徐喬麵無表情走出包間,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連一向紅潤的嘴唇都失了血色,眉宇間泄露出疲憊,這裡沒有靈氣,施展法術全靠燃燒自己。
鄭玲在餐廳裡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夢見自己前世嫁的丈夫對她各種令人發指的家暴,甚至把滾燙的熱湯潑在她臉上,讓她毀了容。
這些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她不能生育,男人抱養了一個孩子回來,她對那孩子視若己出,為之付出一切,結果到死才知道那孩子竟然是丈夫和其她女人生的野種!
更讓她憤怒的是,夢裡她一直看不清丈夫的臉,重活一世想要報仇竟然不知道該去找誰,這種無處發泄的憋屈簡直要讓她原地爆炸,鄭玲不管不顧地在餐廳裡掄起椅子打砸起來……
五點多鐘,徐喬準時開車到自家藥店接老婆下班,蘇清越一看見他就感覺不對勁兒,當著店員沒多問,等上了車以後,問他,“小喬,你今天乾什麼去了?”
徐喬沉默了一下,說出了一部分實情,“原來那個蘇清越並沒有死,附體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她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
“所以你就膽大包天對她進行精神攻擊,徐喬,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什麼實力,還當你自己是金丹期的重華呢?”
蘇清越聲音冷下來,“精神類的法術本就凶險,稍有不慎就會被反噬,對方但凡精神力強點兒,或者意誌力堅定,會是什麼後果彆告訴我你不清楚。”
徐喬低眉耷眼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對不起老婆,是我太魯莽,讓你擔心了。”
蘇清越瞥他,“頭疼不疼?”
徐喬:“還好。”
蘇清越:“說實話!”
徐喬:“有點兒疼。”
“徐喬,我再問你一遍,隻是有點兒疼嗎?”蘇清越冷笑著看他。
徐喬梗住,又長又白的手指輕輕搭上蘇清越的手腕兒,黑眼珠濕漉漉地。
蘇清越歎口氣,“先回家再說。”
等回到家裡,蘇清越一探查徐喬的實際情況,恨不得抽他!
一把將徐喬推倒在沙發上,“你可真能耐大了,魂源之力你都敢抽取,還有什麼是你不敢乾的?”
“怎麼不疼死你!”
徐喬抱住她胳膊笑,“不敢疼死,怕老婆會心疼。”
“你還有理了,魂源之力是鬨著玩兒的嗎?讓她消失的辦法千千萬,她算什麼東西!值當得你燃燒自己的魂源之力,彆告訴我你對她下不了手!”
徐喬一愣,苦笑不得,老婆這醋吃得簡直毫無道理。
他勾住蘇清越的脖頸,壓向自己,抬頭安撫地吻她額頭,“並非是下不了手,是不能。——清越,我們要遵守這裡的規則,能力越大,越不可以為所欲為,否則後果一定不是我們想要的。”
徐喬不閃不避地看著蘇清越,目光裡一片坦誠。
蘇清越低頭親吻他的眼睛,睫毛、眼皮、虹膜。
“彆,好癢。”
掃過虹膜的濕熱刺激得徐喬微一瑟縮,清越竟然吻他眼珠子。
蘇清越不理會他,扣住他手腕子,不準動。
徐喬低低地討饒,刻意放軟的聲音裡帶著示弱和討好,“姐姐……宮主……好老婆,眼睛不舒服。”
男人眼皮薄紅,長睫被吻得濡濕成一簇一簇的,眼睛裡也被刺激地淌出生理性的眼淚,含在眼眶子裡水光瀲灩的,
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挺好看。
蘇清越無聲抱緊了他,她才不管什麼天道規則,她隻在乎徐喬一人而已。
她正準備幫徐喬修補受損的魂力,家裡座機響了,周雅打過來的,說是今天包了餃子,問什麼時候下去吃飯。
徐喬朝她搖了搖頭。
蘇清越明白徐喬這是心裡彆扭著呢,對周雅說,“媽,我們倆在外麵已經吃過了,就不下去了。”
放下電話,蘇清越看向徐喬,“跟你媽媽慪氣?”
“並不是,我隻是想通了,我不該把自己的期待強加給父母,我也不會再為了滿足父母的期待而委屈我自己。”
徐喬笑了笑,“就像現在,我不舒服不高興,我就不下去吃,就這麼簡單,媽媽怎麼想,那是她的事情。”
說完,他拉過蘇清越的手,“不過,你除外,我不舒服也願意為了老婆委屈自己,我眼睛都被你弄紅了,你得給我吹一吹。”
蘇清越真得給他吹了吹。
徐喬精神不濟,“清越,我想睡覺,晚飯我買好了,就在冰箱裡,你自己熱一熱。”
蘇清越:“不急吃飯,我先幫你修補魂力。”
徐喬製止她,“不行,前幾天你才為了我大傷元氣,不能再來一次,我有你的不死魂力,可以自己慢慢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