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1 / 2)

小紫蘇放學回家, 看到堂屋裡的包裹她就知道爸爸媽媽回來了,她欣喜地喊著:“爸爸,媽媽, 我回來了。”

過了三秒, 沒有得到回應。

她還有點納悶, “自行車也不在家, 他們走了嗎?”

李秋容比她慢了幾步進屋,也看到了堂屋裡的包裹。

“你爸爸媽媽回來了。”

“我喊了他們,沒人理我。自行車也不在家裡,他們是不是走了?”小紫蘇還有點小失落, 爸爸媽媽回家, 都不等她放學就走了, 也不知道他們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

這時候, 躲在桌子下麵的小桃子仰著小腦袋。

“汪嗚——”

小紫蘇趕緊蹲了下去, 一眼就瞄到桌子下麵的小桃子了。

“小桃子在家裡,我知道了,可能爸爸帶妹妹出去玩了。”

小白果暈車, 但她喜歡坐自行車,林永成每次回來都會騎著自行車帶她在村口的大路上走一段。

她摸了摸小桃子的腦袋, “小桃子乖乖。”

小桃子又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 李秋容見它趴著不動,聲音和往日也不太一樣,她也蹲在桌子前麵摸摸小桃子的頭。

“小桃子怎麼了?今天的叫聲聽起來有點可憐。”

“妹妹不帶它出去玩, 它委屈了吧。”

她們兩個都沒往壞處想, 在上林大隊她們沒有遇到過特彆壞的人,最壞的人是林紫珠家的幾個壞人,他們早就死了, 彆的村民最多是有點嘴碎,真正的壞人還沒見過。

壓根沒想過小桃子是受人欺負了。

就在這時,林永成突然打開房門,他站在門內,壓低了聲音喊:“媽,紫蘇,你們回來了。”

小紫蘇臉上立刻綻放出欣喜的笑容,“爸爸在家裡!”

小孩子見到父母時,驚喜勝過一切,李秋容卻留意不一樣的氣息,他的臉色並不好看,小紫蘇喊他,他臉上也沒有笑容,隻是淡淡地點點頭,李秋容問:“臉色那麼難看,出什麼事了?”

小紫蘇立刻收斂了笑意,緊張地望著林永成,聽到出事,她第一時間聯想到杜晴晴說今年縣城很混亂。

對上大閨女的目光,林永成小聲說:“紫蘇彆怕,沒什麼大事,妹妹發燒了,你去屋裡陪著妹妹。”

小紫蘇就急了,她趕緊站了起來。

“妹妹怎麼會發燒?我中午見到她還好好的。”

“她著涼了。你聲音小一點,妹妹剛睡下,彆吵醒她了。”

“我知道了,我去陪妹妹。”

李秋容沒有小紫蘇那麼好騙,小紫蘇進了屋,林永成就出來了,還把門給帶上了,對上李秋容詢問的眼神,林永成將今天的事都如實相告,李秋容的表情瞬間就不好了。

“乖寶現在怎麼樣了?”

“等晚上再看,可能會發燒。”

“那兩個人呢?沒跑吧?”

“沒跑,關在曬穀場上的倉庫裡。”林永成頓了下又說:“媽,我去倉庫看看他們。家裡你照顧點。”

李秋容點點頭,“你去吧。”

林永成臨走前還看了小桃子一眼,這隻狗子是他兩個女兒的心肝小寶貝,長得胖不是它的錯,是他們家養得好。

偷狗賊該死!!

……

曬穀場上,林自強和他媽還有嫂子都守在倉庫裡,他們還在商量怎麼讓齊田大隊賠償,剛開始覺得把彩禮要回來,把陪嫁和新娘子還回去,各歸其位,兩家就算扯平了。

現在想想,又覺得吃虧。

他們家辦酒席不花錢啊?還白歡喜一場,又晦氣了一場。

有了今天這一出,對他們家的名聲也不利,搞不好就以為他們家不是好人,再次結婚可能沒那麼容易了。

林自強一家人越想越覺得自己虧大了,該要點賠償。

新娘子冷眼看著他們,聽著他們一家人商量賠償的事,她就忍不住冷笑了,打她兩個弟弟打成這樣,就算要賠償,也該是她們家找林自強一家要,不但要醫藥費,還要營養費。

對了,她弟弟養傷的日子不能下地掙工分。

這部分損失,也該找林自強一家賠。

林永成過來時,林自強一家還沒商量出個結果,主要是酒席上一些菜和糧食沒法算錢,也不知道該怎麼索賠。

倉庫門突然被推開,他們回頭望去,就見林永成逆著光站在門口,他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也覺得陰惻惻的有點嚇人。

他跨進門裡,又把門關上了。

這會兒,終於能看清他的表情了,他們沒有感覺錯,他的神情陰冷可怕,那雙眼睛像是淬了冰一樣,看誰誰發抖。

林自強畢竟還年輕,打小舅子的時候很威風,麵對林永成時還是有點慫慫的,他小聲喊道:“永成叔。”

另幾個人也在跟他打招呼。

新娘子聽到林自強的稱呼,總算把他跟那個打她弟弟的人對上號了,之前她敢說找他當麵對質。

可眼下,他隻用一個眼神掃過來,她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地上的兩個傷員突然抖了起來,他們兩個才是最害怕林永成的人,一個被他打得一臉血,鼻梁骨被打斷了。另一個五臟六腑都快移位了,肋骨現在還是疼的,連呼吸都不太順暢。

在他們心裡,林永成已經上升為惡魔級彆的人物了。

林永成淡淡地看了林自強一眼,“我就是來看看。”

林自強跟在他身邊,領著他去看那兩個傷員,還適時說了句:“永成叔,這次是我們一家人看走眼了。我們家準備退婚了,這種賊窩裡出來的姑娘,我們家不敢娶。”

林永成沒吭聲。

林自強又說:“大隊長派人去公社了,我爸和我哥去齊田大隊喊人了,今天這事要兩個大隊出麵解決。”

他看了眼林永成的臉色,再搓了搓手,小聲問:“永成叔,你家想怎麼解決?讓他們怎麼賠償?”

林永成不由冷笑,“賠償?我缺他那點東西?是你小子下手太快,把他的腿打斷了,我沒有發揮餘地了。”

他們家有兩個工人,不缺錢也不缺糧,不稀罕彆人的賠償。

他們隻希望自家孩子平安長大。

這兩個傷害他家孩子的人,在林永成心裡能判死刑。

如果不是殺人犯法,他當場就弄死他們了!

林永成幾乎殺人的目光把兩個傷員嚇尿了,兩個人本來是身體受了折磨,現在被嚇得當眾尿褲子,就是精神折磨了。

可他們不敢哭出聲,都死死地咬著唇角。

林自強訕訕一笑,“我當時正在氣頭上。大喜的日子給我整這麼一出,我心裡的氣不順,我應該把他們留給永成叔收拾。”

林永成沒吭聲了。

那兄弟兩個,小的那個被他踹得肋骨骨折,現在不能打他,不然肋骨戳到肺是要出人命的。大的那個被打斷雙腿,還沒有醫生給他治療,就算能扛過這一劫,他的腿也廢了。

兩個人都不能打,林永成心裡也挺憋屈的。

他又看了林自強一眼,這小子出手太快,他不解氣啊!

氣不順,總得找個出氣筒。

林永成就給林自強出了個損招,“你的喜事被破壞了,是挺不吉利的。我閨女被傷到了,還受了不小的驚嚇,我也覺得不吉利。不如這樣吧,咱們兩家合夥把他們家的豬牽回來,全村人一起吃一頓,也能去去黴運,讓村裡人幫你介紹個好的。”

林自強:“……”

牽人家的豬?人家不得跟他拚命嗎?

一旁的新娘子聽了,立馬氣紅了一張俏臉。

“想牽我家的豬?你們家辦喜事才用了多少肉?最多用了五斤肉,就這麼一點,還想牽我家的豬?”

林永成說:“你家的豬不能牽,我家的狗就能搶了?這隻是搶狗的賬,傷到我閨女的賬還沒跟你們算呢!”

“你家的狗能有多重?能跟我家的豬比?”

“我家的狗二十斤重!”

“騙鬼去吧!”新娘子翻了個白眼,擺明了不信。

這年頭人都吃不飽,有條二十斤的狗還不宰了吃了?

林自強見林永成是動了真格,是真的想牽人家的豬,他立刻表態:“今天,你們家不把豬牽過來,你兩個弟弟就甭想走出這間倉庫。也彆想看大夫,最好讓他們病死在這裡。”

看是豬重要,還是人重要。

他們家的豬非要送過來不可!

林永成說:“你兩個弟弟饞肉吃,饞到我家的狗身上,還傷到我閨女了。我也饞你們家的豬,把豬牽回來就算扯平了。”

新娘子再氣又能怎樣?林永成已經不理她了。

兩個罪魁禍首傷得不成樣子,可能還有生命危險,他們兩個不能拿來出氣,找他們家算賬總沒錯吧?

自家的小崽子不教育好,那就彆放出來惹事。

惹了事,那就全家擔責唄!

林永成說饞肉是假的,他們家又不是買不起,他就是想讓他們家大出血,讓他們家痛哭流涕後悔到爆炸。

……

有人看到林永成來曬穀場這邊,又通知了大隊乾部們。

林長進和林大壯就趕來了曬穀場上,今天這個事,林自強家退婚是退定了,還要看林永成想怎麼解決。

林長進直接拉著他問:“你家閨女怎麼樣了?”

林永成說:“發燒了,我媳婦說晚上還會發高燒。胸口還有一大片的青紫,就是被那個畜生給踹的。”

林長進又問:“沒傷到骨頭吧?”

林永成搖了搖頭,“沒有。”

白芨給她檢查說,說是皮外傷,可一大片青紫看著就嚇人,傷在大人身上已經很難受了,更何況一個五歲孩子?

林大壯說:“我們找了人去請公社乾部,林自強他爹和他哥去齊田大隊喊人了。你是怎麼想的?想怎麼解決?”

他們這些大隊乾部心裡也有點不安,那兩兄弟已經傷得很重了,林永成要是揪著不放,他們也怕鬨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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