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差不多一個月,洛杉磯的夏季還是一如既往,酒店每天來來往往不同的人。
林朝衿從廚房裡倒了杯咖啡,那還是今早池淮去訓練時幫她弄好的,漸漸的林朝衿也習慣了每天都喝他衝的咖啡,有時自己衝了一壺,喝起來感覺味道都沒有他的醇厚。
“嘿嘿,這就是處心積慮地侵入你的生活啊,懂不懂,讓你逐漸適應有他的生活,等你要脫離時就會感覺到各種不適,”那頭和她微信通話的黎音嘖嘖稱奇,“帥哥這招高啊。”
林朝衿聽了捧著咖啡的手一頓,仔細想想這三周多的生活貌似就是這樣的。
早中晚餐都是那個人準備好的,每晚也習慣了在他懷裡睡著再在他懷裡醒來,而且和他的肢體接觸也是越來越自然而然的,在之前這在林朝衿這裡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大小姐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啊,一個月也沒多少天了,”黎音在那邊說道,“你現在和那帥哥是什麼關係啊,你打算怎麼辦,要你們真在一起,到時他還要回國,那你們這豈不是要異國戀。”
什麼關係,其實一開始他們就是從炮友開始的,雖然同居了差不多三個多星期,再親密的事都乾了,但是兩人之間對這種相處也沒有明確的說明。
“沒有什麼關係,”林朝衿淡淡說道,把咖啡喝完,擰開水龍頭開始清洗杯子。
“啊不是吧,”那邊黎音聲音提高了幾度不止,“那你們現在這個相處不就是臭情侶嗎,整天黏在一起,”說到這黎音就一大堆怨念。
之前她每天早中午給林朝衿打電話,十有八次是打不通的,為什麼,那是因為這個大小姐睡到下午才起,嘖嘖,再看她每次視頻那副紅潤的樣子,想就知道晚上戰況多激烈。
還有她和林朝衿隻要視頻久一點,那帥哥總會坐在一旁,擾亂林朝衿的心神,然後沒幾分鐘電話就被掛斷了,這對臭情侶在她麵前秀得簡直令人發指。
想想那帥哥黏人的程度,再看林朝衿現在一副淡然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一時間黎音都不知道為誰默哀。
“你打算按時間回來嗎,”黎音開口好奇地問道。
“嗯,”林朝衿把杯子擱在島台上,拿著手機走出廚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啊,那那個帥哥你打算怎麼解決,”黎音撓了撓頭問道,總覺得那個帥哥不會就這樣放人。
林朝衿看了眼房間,總感覺不過十幾二十來天那人的痕跡就到處可見。
“行了,你自己先琢磨吧,我有事我先掛了,拜拜。”
“嗯,”林朝衿掛斷通話,腦袋放空的看著手機。
*
池淮他們一行人走出訓練館,隊友老虎開口道,“過幾天就是小組賽了,今晚我們再找點時間複盤吧。”
“行啊,我那英雄熟練度還需要練練,”其他隊友紛紛讚同。
“那我們去淮神房間吧,行嗎,淮哥,”老虎開口問道。
“咳咳,”池淮還沒開口說話,小夭就被嗆了一下,頂著眾人的目光,“算了,你們不是不知道淮神的潔癖,還是來我房間吧。”
“嗯嗯,也行。”
小夭看他們沒反對,快走幾步追上池淮,打趣道:“不是,淮哥,咋滴整天下班第一人,每天火急火燎地往酒店趕,”再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接著道,“還有你最近是冰山融化啊,隊裡的人都懷疑你鬼上身了。”
池淮瞥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的話。
小夭才不管他的表情,哥倆好的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打趣道:“我看你這些日子上門女婿當得挺歡啊,什麼時候把嫂子介紹給我們認識啊。”
池淮皺了皺眉,“不用。”
“嘿,”小夭觀察了一眼他的神色,瞪大了眼睛,“哥,不是吧,你都把自己送上門了,還沒搞定嫂子啊。”
“呲,”池淮涼涼地瞥了他一眼,“你有很多話?”
“啊哈哈,”小夭接收到他的死亡凝視,收回手舉手投降,“哥,沒有,不多。”
看著他走遠,小夭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嘖嘖,看來他淮哥真的不行啊,還有那個大美女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把他淮哥吃得死死的。
“哢嚓,”池淮打開酒店的門,走進去才發現客廳隻開了一盞台燈,昏黃的燈光中可以看到躺在沙發上,懷裡抱著個抱枕的人。
池淮眼神變得柔和,關上門走了過去,蹲在她身旁,伸手把她臉上的發絲撩到耳後,視線凝固在她臉上,就這樣默默地看了幾分鐘,然後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沒良心的。”
睡著的人可能感覺不舒服,抬手把他的手拿掉抓在手裡然後壓在臉下,嘴裡嘟囔,“池淮,彆鬨了。”
池淮就這樣被她壓住手也沒有抽出來,聽到她的話,嘴角微彎。
直到腳都要麻了,池淮才站起來彎下腰,雙手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懷裡的人換了個地方挪了挪身子,熟練地找到位置,頭靠在他胸膛繼續睡著。
池淮收緊雙手把她更加緊的往懷裡抱,低頭臉貼在她臉上蹭了蹭,開口喃喃自語,“林朝衿,衿矜,衿矜……”
第二天林朝衿再次在池淮懷裡醒來已經習以為常。
“醒了?”
“嗯,”林朝衿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池淮抽出胳膊,撐起身子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開口道:“我最近訓練有點忙。”
“噢,”林朝衿躺在床上看著他的眼睛道。
“小組賽之後我有話跟你說,”池淮注視著她的眼睛開口道。
林朝衿被子下的手倏地收緊,臉上表情不變,“好。”
池淮看她答應,彎了彎唇,笑容讓他的麵部舒展開來,有股說不出的清朗,低頭在再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才站起來去洗漱。
林朝衿側躺在床上,看著那人換好衣服走到廚房給她弄好早餐,然後來到門口跟她告彆,不久後“哢嚓”一聲房間門關上的聲音。
林朝衿坐起來靠在床上,拿過床頭櫃的手機,打開軟件,在飛機票那裡瀏覽了一下,點進去最後還是退了出來,打開另一個軟件,在上麵預約了幾天後的餐廳。
*
三天後,小組賽前晚,池淮推門進來,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盛裝打扮的人。
一條係腰到腳踝的大紅長裙,披散著一頭烏黑濃密恍如綢緞般的長卷發,露出的皮膚白皙如上好的羊脂玉。
臉上化著妝容,正紅色的嘴唇讓她更加明豔不可方物。
池淮站在門口怔了一瞬,目光凝在那人身上。
林朝衿聽到聲音向門口看來,看著他站在那裡不動,彎了彎唇,“怎麼不進來吧。”
話落,那人腳步不停直直地向她走來,彎下腰,雙手捧起她的臉仰起,唇就壓了下來,靈活地撬開她的嘴唇,緊緊地追逐著她。
“唔,”林朝衿覺得嘴唇生疼,他好像要活生生地把她吃了似的,忍不住偏開頭,“等下,我唇膏。”
然而那人像是沒聽到似的,重新追逐上來,舔去她唇上的水跡,抵開她的唇,不讓她透一口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被放開時林朝衿腦袋都是發懵的,嘴唇生疼。
再看那人,她唇上的口紅都暈染在他嘴上了,看到他這副采花大盜的浪蕩樣子,林朝衿也顧不得生氣了,“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抽過桌上的濕巾,幫他把口紅擦去,嬌嗔地看了他一眼,“我的妝白化了。”
池淮伸手在她嘴唇上摩挲,視線牢牢地鎖住她,聲音沙啞,“很美。”
林朝衿安然自得地收下了他的誇獎,眼角上挑,說不出的嫵媚,“當然。”
池淮眼神一變,重新壓了下來,不過中途被林朝衿手指抵住,“好了,今晚我預定了個餐廳,我們去約會吧。”
聽到她的話,池淮神色一動,站直身子,“好,等我換套衣服,”說著往房間裡走去。
林朝衿轉身手搭在沙發靠背上開口道:“換衣櫃那掛著的那套正裝吧,我給你買的。”
“行。”
在他換衣服時,林朝衿拿起桌上的鏡子和口紅,看著鏡子裡幾乎被他吃掉了的唇膏,耳朵發燙,對著鏡子重新塗上口紅。
在她放下口紅時,那人正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林朝衿起身走了過去,細細打量。
這套西裝是她按他的碼數訂做的,因此他穿起來格外合身,仿佛就該鑲在他身上似的。
那套西裝很好地顯現出了他的好身材,長腿,翹臀,細腰,真真是一副男色誤人的樣子。
林朝衿看了眼領口,看著最上麵那一顆沒有係上的紐扣,露出的漂亮鎖骨,伸手把它係上了,抬眼對上他的雙眼,“領帶呢。”
池淮抬起拿著領帶的右手,林朝衿拿了過來,扯著他領口,“低點。”
池淮聽到他的話,乖乖微屈著身子。
林朝衿就著這個高度給他係上領帶,係好了,拍了拍他的胸膛,欣賞道:“還行。”
池淮看著她熟練的動作,皺了皺眉,不經意地開口道:“你幫幾個人係過領帶。”
“嗯?”林朝衿正拿起沙發上的手包,聽到他的問題,隨意道:“第一次係啊,”說著眼神不善地看著他,“你嫌係得不好,那你自己重新係吧,”說著就想上手把他的領帶解開。
“不是,很好,”池淮避開她的動作,彎了彎唇。
林朝衿看了眼他嘴角的微笑,不知道他有什麼高興的,不在意地開口說道:“我們走吧。”
“嗯。”
兩人坐電梯下到停車場,林朝衿在導航上輸入了地點,池淮便向目的地開去。
晚上的洛杉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比白天還要熱鬨繁華,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半個小時後,汽車停在馬裡布海灘一處位置,兩人下車,池淮挽著她的腰向Moonshadows餐廳走去。
餐廳靠著海而建,裡麵布置得浪漫又溫馨。
兩人隨著服務員的引導坐到預定的餐桌上,從座位透過明亮的落地窗向外看去,可以看到窗外在海燈照耀下海浪波動的大海。
餐廳的服務很周到,沒多久時間菜就端了上來,以及餐桌中間擺放著幾根白蠟燭。
不遠處大堂的正中拔高的位置,樂隊正在拉著唯美浪漫的歌曲。
林朝衿拿起麵前的紅酒,對著餐桌另一頭的池淮晃了晃酒杯,“Cheers,預祝你明天小組賽勝利。”
池淮拿起酒杯遙遙地跟她對杯。
林朝衿切著手中的牛排,看了眼他,眉眼上揚,“我還是第一次請人吃燭光晚餐。”
池淮聽了她的話,對上她的雙眼,薄唇輕啟,“正好,我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
吃完晚餐,兩人走出餐廳,這時一個服務員送來一捧紅得沁人的玫瑰,說是贈予今晚的情侶。
林朝衿道謝接了過來,轉手塞到池淮懷裡,挑了挑眉,“美人配玫瑰剛剛好,”說著就向沙灘走去。
池淮手裡捧著那把玫瑰,看著走在前邊的人,滿眼無奈,提步追上她。
此時沙灘剛好搞了一個音樂會,天南地北,不同膚色的人正圍著篝火起舞。
林朝衿脫下高跟鞋,拎著鞋子加入他們。
翩翩紅裙隨著她的動作起舞,就連那一頭秀發都像個舞者似的在空中飄蕩。
那篝火都沒有她綻放出的光芒耀眼,她就像個熱情如火,勾人心弦的暗夜精靈。
“池淮,”那人跳著舞轉著圈過來一把拉住他,臉上笑容明媚,“一起啊,”說著把他帶入舞蹈中。
池淮沉迷在她的熱烈中,跟著她起舞。
音樂停下,林朝衿雙手圈住池淮的脖頸,腳尖踩在他腳背上,仰頭第一次主動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