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她先把身上這一套脫下來,全是女孩子也不必在乎,她就穿著泳裝站在車上,讓服裝師往她身上套衣服。
泳裝是高開叉的,相當於是無痕內衣,穿旗袍也沒有痕跡。
不過這些旗袍都做得很寬鬆,不是貼身的,也無所謂痕跡。
從訂婚到結婚,雖然隻過了一個中午,但在回憶錄中卻是過了將近一年。
這一年發生了許多事。
【蘇純鈞】進入了南京政府,成為一名國-民-黨-官員,但他是早就入了黨,是潛伏在國-民-黨-內部的一個我黨的人。
這件事當時祝家全家都是不知道的。
祝女士當時已經改從了母姓,她的母親【祝顏舒】已經與【代教授】結緣,兩人本來隻是認識,在【祝顏舒】成為南-京-大-學的教授之後,兩人又有了同事之誼,這才萌發了愛情。
祝女士在南京大學上學,但隻上了一年,因為日本人入侵的關係,她不得不從學校離開。
學校裡的校長教授帶著大批學生,準備離開南京,逃脫日本人的魔手。
【蘇純鈞】在其中幫了大忙。
而【祝顏舒】和【代教授】兩人都要隨學校離開。
早在這之前,祝女士的姐姐【代玉蟬】就和【施無為】一起遠赴英國留學了,她們姐妹在多年後才在英國相聚。
這次結婚,遠遠不如訂婚時歡樂。
所以柳葦的妝要有很大的改變。
化妝師沒有給她用眼線和睫毛膏,也沒有塗眼影,腮紅也沒有用,等於就是塗了個粉底和口紅。
口紅唇線畫的非常清晰,鮮紅的口紅。
頭發全都梳上去,沒有流海,隻在腦後盤了一個緊緊的發髻。因為王導要求不讓用假發,所以這全是真發,發髻就很小。
她穿一件紅色繡金鳳的旗袍,一看就是結婚。
皮鞋還是上午那一雙,老朋友了。
換好衣服化好妝,她就不想在車裡待著了,棚裡也有空調,她跟化妝師和服裝師說:“我們出去吧,去裡麵還涼快點,還能上廁所。”
化妝師和服裝師都樂意,提著包就跟她下了車,一行五個人往上午的那人棚裡去。
進去以後熟門熟路,又回到了老地方。
上午訂婚的那些假菜都沒撤,還有一些真菜,工作人員正在把吃過的真菜給擺回去,要是有的菜被吃多了,就兩盤拚一起。
柳葦:“…………………………”
她上午好像吃了花生米!!
還有工作人員在拆點心包裝,什麼蛋黃酥、小月餅之類的,把吃過的點心盤子重新再擺一下。上午的真菜裡,點心是吃的最多的。
……她就不去思考點心的保質期問題了,反正她吃的那個蛋黃酥沒有怪味。
就這麼湊合了一下,遠處攝像機照不到的桌子就不擺真菜了,全都集中到攝像機經過的桌子上。
其他人也慢慢來了,多了幾個人。
【代教授】身邊多了一個地中海發型的胖男士,穿一件長衫,戴一個圓眼鏡,長得慈眉善目,這肯定是【唐校長】。
陸北旌身邊也多了幾個人,一個是穿西裝的,一個穿中山裝,她就猜,穿西裝的是【趙書理】,穿中山裝的是【蔣要員】。
【趙書理】比陸北旌低半頭,大概一米七-八、七九左右,他梳一個中分的油頭,發際線是假的,應該是化妝師貼的,非常整齊,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眯著眼不似好人。
但回憶錄中,祝女士卻稱他是親愛的朋友,可親的兄長,似乎十分的喜歡他。而且這個人物最後是犧牲了的,祝女士對他的死追悔不已,稱她背負了一條無辜的人命,這是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她永遠會受到良心的責備。
因為如此,她對【趙書理】這個角色難免會有一些好感,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表現跟他的關係。兩人不知道在劇本裡有沒有直接的對手戲,但是假如他一出場,她就表現出現眾不同的熱情也不合適,特彆是這個時候,他到底算不算是她的朋友了?她對他應該是熱情還是親熱還是客氣?
另一個【蔣要員】就好處理多了,他就是個國-民-黨-高官,她要表現得夠客氣夠尊敬就行了。
正思考著,【代教授】和陸北旌都領著人朝她這裡來。
柳葦就站起來,想先跟【唐校長】打招呼,不妨【趙書理】快了一步,搶上前對她介紹:“恭喜恭喜,新婚之喜啊。祝女士,今日起要稱呼您為蘇太太了。我來為您介紹,這是蔣要員。”
十分符合人設。
估計是陸北旌搞的鬼。
她笑眯眯的睇了他一眼,轉頭對【蔣要員】伸出一隻手:“您能駕臨,實在是萬分榮幸,請恕我招待不周了。”
【蔣要員】笑眯眯的跟她握握手,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有官派的老演員了,頭發讓化妝師染得花白,整齊的梳在腦後。
【蔣要員】:“新婚之喜,萬乘如意。”
柳葦收回手,轉而看向陸北旌:“蘇老師,你怎麼不給我介紹這一個?”
她故意不看【趙書理】。
陸北旌:“這一個不用介紹,把他當個屁放了吧。”
【趙書理】就笑:“當著要員的麵就這麼粗俗,真是不講究。”
柳葦:“夫唱婦隨,那我也隻能聽從了。”她轉過頭走到【代教授】身邊,親熱的對【唐校長】說:“校長,您能來我特彆高興。”
【唐校長】接戲也快的很,目光閃動,表情卻不誇張,還有些收斂:“祝賀你,祝同學。”
柳葦:“快請入座吧。”
她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人設了,一會兒就好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