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番外一 最後一分鐘(1 / 2)

彆打我主意 二兩魚卷 10116 字 4個月前

婚禮日期定在了國慶那天,不冷不熱的適宜溫度,穿婚紗正正好。

桑吟不喜歡陰雨天,所以霍硯行提前半個月就在看天氣預報,挑了一個陽光明媚的大好天氣。

雖然已經領證快有一年的時間,兩人早已經住在了一起,但還是遵循婚禮前一天新郎新娘不能見麵的習俗,桑吟在婚禮前兩天回了老宅住。

霍硯行也在老宅,兩人滿打滿算也就隔了一條巷子的距離,桑吟房間的陽台可以看到霍硯行的臥室,她站在陽台朝外麵喊一聲,霍硯行都能聽見。

九月底的蟬鳴已經接近尾聲,極其微弱,夜風一吹,混合著樹葉作響的沙沙聲一起送進耳中。

霍硯行站在窗邊,看著貼在玻璃窗正中央的紅色喜字,而後視線微移,挪向相隔一條街的另一張喜字上。

米白色的窗簾上倒映出幾道身影,其中一個頭發挽成低丸子,大概是在和彆人說笑,時不時變換姿勢,手裡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往嘴邊送。

霍硯行仔細辨認幾秒,找出桑吟的微信發去消息。

他消息發來的時候,桑吟正在為自己不小心露出來的痕跡而接受柴輕月和徐清嘉的調侃。

她們兩個是伴娘,所以也跟著桑吟在桑家的老宅一起住一晚。

“嘖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柴輕月食指勾著,眼神曖昧的往裡麵掃:“這密密麻麻的一片看得我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桑吟麵無表情的拍開柴輕月的手:“你能不能彆跟沒見過世麵的一樣。”

“是該說你皮膚嫩還是他下嘴重?”徐清嘉腿上放著個抱枕,手肘抵在上麵托著下巴:“這是知道你倆得有幾天時間不見麵,討了個本回來吧?”

“你沒有過是怎麼著?”桑吟白她一眼:“彆以為我沒在你身上看見過,又青又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家暴了。”

徐清嘉眨眼笑:“那怎麼能一樣,林嘉澍就屬狗的,霍硯行看著麵冷心冷無欲無求的,然後把你胳膊腿弄得都是印子,多有反差。”

“誒我之前刷到過一個帖子,說是表麵看著越不會的人私底下玩的越花。”柴輕月邊說邊晃著上半身去拱桑吟:“霍總是不是就這樣?”

“你們一晚上幾次?”徐清嘉緊跟著拋出兩個問題:“一次多長時間?”

“……”

就沒見過這麼能逼逼的人。

繞是桑吟車速再快,也禁不住兩個人一起跟她飆,吃著雪糕都降不下去她臉上逐漸升起的溫度。

手機“叮”一聲響,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但是徐清嘉比她離手機要近,先她一步拿到。

桑吟設置了不在鎖屏界麵上顯示接收消息的具體內容,所以徐清嘉隻能看見有一條未讀消息,不過也能肯定猜出對方是誰,明知故問道:“這麼晚還有人給你發消息,誰啊?”

柴輕月跟著附和:“誰啊?”

桑吟安靜幾秒,趁她們兩個不注意的時候撲過去把手機搶過來,翻身下床:“你們兩個不去說相聲真屈才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溜進浴室,還不放心的鎖上門。

點開微信,是霍硯行發來的沒錯。

【霍硯行:又偷吃。】

桑吟一愣,嘴一鬆,咬著的雪糕棍子“啪嗒”一下掉進洗手池裡。

抬頭環顧四周,意識到浴室是個全封閉環境後,才想起來他可以看見自己的臥室。

可是自己明明拉上了窗簾。

抱著僥幸心理回複過去。

【三又桑桑:我沒吃,你看錯了,那不是我。】

她嗜辣嗜甜又愛吃冰,霍硯行在她的飲食起居方麵管得很嚴,她可以吃愛吃的那些,但是要控製好次量,她前短時間貪嘴,趁著霍硯行出差去吃了頓重辣火鍋,又一個人消滅了一大碗刨冰,當天晚上直接急性腸胃炎進了醫院。

霍硯行第二天到醫院後,臉色陰沉的能嚇死個人。

她又是撒嬌作保證又是喊疼打滾的,霍硯行還是不理她,她哄得煩了,撂挑子不乾了,最後又換成霍硯行哄她。

但她還是為自己的作死付出了代價,被禁止吃辣吃冰到現在,一日三餐營養搭配極為均衡,鹹淡適中,不過就是因為太健康了,她吃得很沒意思。

終於逮到他不在身邊,可以放縱一下,結果被抓個正著。

霍硯行沒有再回複她,而是直接彈了個視頻邀請過來。

桑吟下意識切換成語音接通,先解釋一通:“說了不能見麵,視頻能看見人臉也不可以打,你有什麼事兒語音說也是一樣的。”

她心虛的時候語速會略略加快。

霍硯行便更加篤定,淡聲說:“沒什麼事,就是想看看你嘴邊的巧克力擦乾淨了麼。”

“我沒吃巧克力的,我吃的抹茶──”

尾音卡在嗓子眼,桑吟倏然閉上了嘴。

“不是說沒吃?”

“吃了吃了吃了!吃的抹茶紅豆的,你要說什麼也都晚了。”桑吟破罐子破摔,威脅中夾著點撒嬌的意味:“所以我勸你不要在咱們婚禮的前一晚上找不痛快!”

男人輕笑一聲:“不敢。”

桑吟瞬間偃旗息鼓,哼哼著開始認錯:“我就吃了很小的一個,沒貪,你不能生氣。”

霍硯行應道:“好。”

“明天就是婚禮了。”桑吟感歎一聲:“我們都已經結婚一年了。”

霍硯行語氣低了些:“應該早些的,現在辦已經晚了。”

“我又沒有彆的意思,隨便感慨一下而已。”霍硯行總是覺得給她的不夠多,桑吟對比很是無奈,他明明都已經做到極致了:“你要再這麼過度理解,以後我跟你說話前都得現在腦子裡過一遍了。”

她命令道:“不許東想西想,我有什麼想法會直接告訴你,不說就是沒有。”

“好。”他又笑:“知道了”

“你緊不緊張?”桑吟問完,不等他回答又自顧自接話:“我有點緊張,我怕明天我起不來,要不我今晚乾脆不睡了,但是明天有黑眼圈化妝蓋不住怎麼辦?”

“誒你說我剛才吃了個雪糕不會長胖穿不進婚紗吧?”

婚禮從頭到尾都是霍硯行一手操辦,桑吟為了讓自己有點參與感,不至於太像個閒人,飛去國外轉了一圈,請著名設計師製作婚紗,耗時三個月一針一線手工定製而成。

完美貼合她的身材曲線,不誇張地說,稍微胖一點,外人肉眼看不出來,但是婚紗絕對能檢測出來。

這麼一想,桑吟又有點焦慮起來:“不行,一會兒我得做做運動,把雪糕的熱量消耗掉。”

聽著她在電話那邊絮絮叨叨,霍硯行想見她的心思愈發強烈,但是不能,他隻好壓下去。

一個一個耐心回答她的每句話:“明天我打電話叫你起床,不會有黑眼圈,不會長胖,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最漂亮的。”

其實從婚禮日期定下來的那天開始,桑吟就隱隱有些焦慮,可能是太過重視,便總是害怕期間會出現什麼意外,這種情緒在今天晚上達到了頂峰,但是她在柴輕月和徐清嘉麵前依舊表現的像個沒事人一樣,該笑笑該鬨鬨。

唯獨在和霍硯行打這通電話的時候,才泄露出來一點點。

然後又被他一點點撫慰。

滿腔亂竄的焦躁因為他的一句話徹底消失。

他說:“一切有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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