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番外一 最後一分鐘(2 / 2)

彆打我主意 二兩魚卷 10116 字 4個月前

柴輕月和徐清嘉前兩晚睡在客房,婚禮前一晚直接睡在桑吟的臥室,三個女人一台戲,徹夜長談到第二天預計起床的前一個小時,被鬨鐘和傭人的電話聲吵醒,三人眼神呆滯,全都是一副丟了魂似的模樣。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開始馬不停蹄的化妝做造型。

婚禮妝容很早之前便已經訂好,桑吟五官明豔,不需要太過濃重的妝容裝飾,淡妝反倒更能體現出她的漂亮。

霍桑兩家隻隔了一條小巷,根本就不用車,走兩步路就到,但是為了能讓接親環節更加完整,淩晨起床後陳嶼舟招呼了一群人開著接親車隊繞著京城跑了一圈,時間掐的很準,回來的時候車子停在桑家院落門口,正正好趕上吉時。

桑家人丁稀疏,堵門的親戚不是很多,多是一些桑吟的朋友,家裡或多或少都有哥哥姐姐,不需要他們出力,散漫慣了,最是害怕霍硯行這種接手家業殺伐果決的人。

尤其像蔣信澤這種,霍硯行一個眼神瞟過去,恨不得原地倒戈變成新郎那邊的人。

外間一路走的都很順暢,等到新娘在的臥室,有了徐清嘉這個不怕的,想要開門就有些難度了。

徐清嘉掏出一早準備好的問題,隔著門一個接一個的問,全部都圍繞著桑吟,從她哪年哪月哪日幾點出生,最喜歡和最討厭的食物,最後甚至問到她讀書的時候考過最低分的科目,霍硯行全都對答如流,磕巴都不打一下。

“你第一次親她什麼時候?”

較之之前問完就答,這次門外沉默的時間有些長。

徐清嘉朝桑吟攤攤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調侃:“他居然把第一次親你的時間給忘了,這多重要的事情啊。”

桑吟團了個紙團丟過去,不理會她的“挑撥離間”。

徐清嘉歪著身子躲過去,紙團砸到門板上的時候,霍硯行開了口。

“桑吟十八周歲生日當天快要結束的最後一分鐘。”

“……”

門內門外皆是一靜。

霍硯行和桑吟之間具體是怎麼回事,外人知道的並不多,但是他們可都知道桑吟在和霍硯行結婚前談過其他男朋友,那麼如果霍硯行給出的答案是真的,他們兩個是有過一段最後分了手,還是曖昧過,又或是──

徐清嘉扭頭看向桑吟,不出她所料,床上坐著的新娘果然一臉茫然和驚訝。

桑吟無意識地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那居然不是她做的夢,霍硯行真的親過她。

她十八歲生日那天,霍硯行早已經從國外留學回來,並且已經將華臣從霍振啟手裡接了過去。

那個時候她和霍硯行的關係,因為他出國很少見麵的原因,已經有些尷尬疏遠了。

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

但她還是給他發去了生日宴的邀請,不管怎麼樣,她都希望她十八歲生日這天,他能陪在她身邊。

因為飛機晚點所以霍硯行那天來的很晚,生日宴是在萊景舉辦的,等他趕到的時候宴會差不多已經結束,隻有桑吟一個人趴在露台上。

他走近之後才發現她喝醉了。

看見他來,借著酒勁發了一通脾氣,揪著他衣領說他不守時,沒有時間觀念。

或許是夜晚太過靜謐,放大了人心底的**,看著懷裡臉色坨紅,眼神迷離的小姑娘,霍硯行卑劣的吻了上去。

她醉得厲害,一吻結束後整個人都陷入昏昏欲睡的邊緣。

趁人之危著實不齒。

不過霍硯行不後悔,他想,如果桑吟第二天醒來後,來問他是什麼意思,他便可以告知她自己對她的心意。

可是她沒有問。

並且隻字不提。

他以為這就是桑吟的答案。

但是桑吟隻是不敢確定,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因為她的酒品實在不怎麼好。

要不是今天徐清嘉問了這個問題,她恐怕一輩子都還被蒙在鼓裡。

就沒見過像霍硯行這麼悶騷的人,真不怕把自己憋死。

桑吟又好氣又好笑,氣他也氣自己。

但凡當時勇敢一點,他們就不至於墨跡這麼多年。

桑吟見過徐清嘉列出來的問題單子,知道剛才的問題是最後一個,迫不及待想見到霍硯行,出聲催促:“他都答上來了,開門啊。”

徐清嘉無語的翻個白眼:“沒見過你這麼著急的新娘子,矜持點OK?”

話是這麼說,手上卻依言開了門。

婚鞋昨晚已經藏好,聚在一起計劃的時候,桑吟最是積極,說藏在哪裡最不容易找,到時候多坑霍硯行點紅包,所以藏鞋的眾人就沒避著她。

結果今天等霍硯行進門之後,她就直接告訴了他自己婚鞋藏匿的地方。

明目張膽的開後門。

氣得徐清嘉罵她白眼狼。

不過霍硯行該給的紅包一個沒少,厚厚一遝,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等他拿到婚鞋,桑吟連忙撩起婚紗裙擺,晃了晃白嫩的腳,示意他快點給自己穿上。

眾目睽睽下,霍硯行單膝跪地,給她穿上婚鞋,然後低頭,在她腳背上落下虔誠一吻。

周圍無人不驚訝,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任誰都不會相信高高在上,身處雲端的霍硯行有一天會對一個女人如此迷戀。

桑吟完全愣住,壓根沒料到他會這麼做,回過神來後連忙去拽霍硯行讓他起來。

她不願意讓他在彆人麵前放低身段,即便是麵對她。

霍硯行卻極為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窘迫和不情願,他抬眸看她,眼底笑意清淺:“來接你回家了,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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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辦婚禮的場地在京城近郊的一處濕地公園,依山傍水,綠蔭蔥蔥,人工湖麵被陽光照射出粼粼波光,幾隻成雙成對的黑白天鵝挺著矜貴的脖頸慢悠悠遊蕩。

玫瑰花堆簇起來的拱門在橫跨人工湖的木橋一端,桑吟挽著桑伯遠的臂彎,在賓客的注目下緩緩走向霍硯行。

現場播放的音樂是兩人互相求婚時的那首《AThousandYears》。

霍硯行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領結端正係在頸部,冷峻不再,滿目柔和,像是雪後初霽,冰爽都消融。

他站在地毯另一端的儘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一步步走向他的桑吟。

隔著一層頭紗,桑吟也在和他對視,每走一步她腦海裡就會閃過無數和霍硯行有關的畫麵,喜怒哀樂酸甜苦辣全都與他有關,心裡突然被不知名的情緒漲滿,她突然等不及,鬆開挽著桑伯遠的手,掀開頭紗,奔向安靜等待她靠近的霍硯行。

坐在兩側的賓客齊齊驚呼,桑伯遠在身後“誒”了聲,最後無奈又寵溺的歎口氣:“這孩子……”

她的舉動出乎所有人意料,霍硯行卻像是一早預想到,在她跑過來的一瞬間便已經張開雙臂,等她到近前的時候附俯身一把抱住她。

桑吟環著他的脖頸,飄逸的婚紗裙擺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她趴在霍硯行肩膀上笑得眉眼彎彎,在溫柔的樂聲和親朋好友的祝福聲中貼著他耳朵,說悄悄話:“恭喜你霍硯行,終於娶到我了。”

她也終於嫁給了從稚年便開始相伴在側的愛人。

霍硯行輕笑,以同樣的方式回應她:“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