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無力的垂頭哭泣之時, 捆綁她雙手的藤蔓快速的枯死, 化做粉末狀的金粉緩緩的在空中消融。
少了樹蔓的支撐,甘草狼狽地從半空中跌落, 四肢無力的躺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甘草, 感覺四肢一陣酸軟,她嘗試著從地上爬起來, 可用儘全身的力量,她也隻是能將頭微微的向後仰起一點點後,又無力的將頭重新砸在地上。
此時, 眼前一片黑暗的甘草, 嗅著地上樹葉腐爛的臭味, 舌尖彌漫著濃濃地點點的血腥味,在甘草頭重新砸向地上的時候,她本就蒼白嬌嫩的嘴唇被地上的碎石磕出了淡淡的紅色鮮血,仔細一看, 還能從那淡淡的紅色中看到了點點的綠色熒光。
甘草從未如此絕望,這種的濃濃地無力, 將她從沉睡中醒來後的所有的驕傲和優越感給通通全部撕破。
她將頭深深的埋在土裡, 身體微微地顫抖著,一顆顆不屬於這季節的翠綠色的嫩芽從深褐色的土壤裡鑽了出來, 迅速地在甘草的臉頰周圍形成一小片小小的灌木叢。
就在甘草就要被這些新生的草叢所掩埋的時候,一道黑色如月牙狀的光芒帶著劃破空氣的聲音, 瞬間出現在甘草的上空, 絲毫沒有停留的擊打在甘草緊貼地麵的右腹上。
四肢無力, 癱軟的甘草即使察覺到來自上空的危機,也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隻能任由那強烈的攻擊將自己從地上擊飛出去。
在空中低飛了幾米後,就在甘草快要落地的時候,又一道黑色月牙從下緊隨而來,將甘草再次拋向高空。
甘草隻覺一股巨力從自己的腹部傳向四肢,喉嚨一癢,嘴巴條件反射的一張,有什麼東西從自己嘴裡噴射出去,當嘴裡的液體從嘴裡全部出去後,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
眼前一片黑暗,隻能聽見耳邊呼呼的空氣聲,甘草心想自己應該是又飛起來了吧,幸好晚上吃得挺早,也好消化,要不剛剛那一下味道得多重啊?
就在甘草苦中作樂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甘草的下空。
他低頭仔細的觀察了甘草吐出的不明液體一下後,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似乎這結果令他不怎麼滿意,抬頭再看了眼甘草後,就立馬閃身,消失不見了。
待黑衣男子再次出現時,已在甘草身旁的上空,他將右腿微微向後一退,等甘草飛與他腳持平後,快速有力的踢向甘草下腹,將她向前斜射了出去。
從空中向些斜飛了十幾米後,緊貼地麵劃出幾米,終於被一顆百年老樹攔了下來。仰躺在地上的甘草,兩眼無神的直視著天空,四肢微微抽搐,嘴裡不斷的往外吐著大口大口的鮮血。
疼,真疼,但似乎沒有當年的被雷劈的疼,那是靈魂上的疼痛,而這隻是單純肉體上的疼痛罷了。
甘草一邊不斷努力嘗試的調動周身的靈力,一邊分散注意力,讓自己不會被疼暈過去,一旦自己真的疼暈過去,那真的是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魚了,可以隨意的讓人宰割了。
來人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是妖,是鬼是魔,與自己是何仇何怨?隻知道來人並沒有想要自己的命,或者說是這分鐘還不是,但也可能下一秒鐘就是了。
甘草感覺自己的猜想十分準確,因為她大概知道這個不明生物要的是什麼了,或者說是在驗證什麼了。
他應該是想要查看的是自己的血吧......
甘草正猜想著,一陣沉重的腳步從不遠處傳了過來,來人並沒有絲毫隱藏自己腳步聲的打算,看來此人相當自信,不怕甘草發覺到什麼而秋後算賬,也或者說,他並沒有打算留甘草一條命去秋後算賬。
聽著耳邊沉重,速度不急不緩的腳步聲,甘草可以明確的是這是一個男人,一個有些自傲的男人。
當腳步聲停留在甘草耳邊後,黑衣人沒有絲毫猶豫的抬腳踩在了甘草的肚子上,左右磨蹭地使勁往下碾壓。
從腹部擠壓出來的血液爭先恐後的喉嚨裡湧了出來,將口腔塞滿,使得甘草疼得無法大喊,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上彎曲,雙手摸索著握住踩在自己肚子上的腳,想將它從自己身體上移開。
然而,一切都是枉然,那雙手連從地上的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不要說是將一隻故意踩壓在她身上的腳挪開。
看著甘草的動作,再看見自己黑色褲腳上被血液染深的痕跡,黑衣男子臉色一垮,將腳猛地一抬後,又快速地給了甘草一腳,神情嫌棄的將腳在甘草的肩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