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夏稻花也沒閒著。
在超市裡躲著的時候,她一邊透過那麵落地鏡觀察著外麵,聽著夏玉嬌和這個眼熟的陌生人的秘密,一邊抓緊時間,喝了兩罐含量百分百的果蔬汁。
喝完了果蔬汁,她簡直不想出去了。
超市裡的溫度舒適宜人,有吃有喝、有床有被,自己一個人在裡麵生活,完全不成問題嘛!
可是想想夏家人對夏稻花的種種關心就知道,如果自己就這麼失蹤了,他們絕對會很著急,很擔心,說不定要漫山遍野地找人,喊名字的聲音就能吵得自己哪怕躲在空間超市裡,也睡不著覺。
夏稻花沒辦法做到對他們的感情視而不見,隻好放棄了這條舒適生活的捷徑。
趁著四下無人,夏稻花閃身出了空間,急匆匆地一路小跑回了家。
菱花他們都已經回去了。
菱花和棗花據說在裡正家吃到了剛出鍋的血腸和酸菜,很是開心。一見夏稻花回來了,還氣呼呼地跟她抱怨:
“你跑到哪裡去了?一轉眼你就沒影了!我給你留了好大一截血腸,差點被六郎搶了去!最後我看你遲遲不來,隻好自己吃了!”
夏稻花笑眯眯地摸了摸菱花的頭:“姐不愛吃血腸,你自己吃就好。”
話音未落,大家夥都詫異地看著她。
夏稻花一下子就意識到,八成是自己說錯了話。自己當然不愛吃血腸,不過,原主應該是挺愛吃血腸的吧!
夏稻花有點緊張,尷尬地咽了一口口水。
然後就見眾人的眼神,突然間釋懷起來。薑氏還欣慰地笑了,伸手摩挲了一下她剛長出一層毛茬的頭頂:
“我們家稻花兒,也長大了,懂事了!”
菱花也反應過來了,頓時忍不住了,齜開一嘴白生生的小牙,氣哼哼地衝著稻花脫口而出:
“你傻呀!在裡正家你跟我謙讓什麼?在人家家裡吃殺豬菜,那不得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才對嗎?這又不是咱們自己家的血腸,你多吃一口,我就得少吃一口!”
看著小算盤打得叭叭響的菱花,夏稻花忍不住微笑,更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頭。
不過,還沒等她抬起手,菱花腦門上,就被五郎彈了個響亮的腦瓜崩:
“就你算得精!稻花要是也像你那麼傻,回頭咱們家殺豬的時候,裡正家那十幾個孫子,得把咱們家鍋裡所有的肉都給包圓了,你信不?”
菱花挨了這一下,委委屈屈地癟了癟嘴,到底沒敢哭。
北關村的人都很講究“口彩”,尤其是過年期間。自打過了小年,小孩兒都不許哭,也不許說不吉利的喪氣話。
所以,講究點的人家,臘月裡和正月裡,都不打孩子。
哪怕孩子淘氣,跑來跑去打破了碗,也就是說一句“歲歲平安”,遮過去就是了。
薑氏笑道:
“菱花你彆哭啊,五郎也彆怕。
咱們家定了在臘月二十六殺豬,跟泥瓦匠老陳他們家、酒蒙子老陸家,還有在鎮上鐵匠鋪裡打鐵的徐老二他們家,都趕在同一天了。
到時候,裡正家的十幾個孫子,能往咱們家來三四個,就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