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蘭意味深長地看著彩雀,嘴角挑起一縷意味不明的笑容。
還是自己鑽了牛角尖了。
之前那麼多時日,竟都做了無用功!
其實,隻要把五郎和彩雀,送進一間屋子裡,再讓一兩個人看到……這事兒,就算完成了一半兒了。
之後麼,隻要剝開兩人的衣服,再弄死彩雀。
五郎自然就是唯一的凶手。
夏五郎因為見色起意,逼迫彩雀這個貞潔烈女,喪心病狂,傷人致死,必須被下獄。夏家四房,對他們這個唯一的男丁,還是個讀書種子,哪怕傾家蕩產,也一定會救。
而這刑名案子,又逃不開爹爹的職權範圍……
到時候,豈不是可以憑自己的意思,隨意將這夏家四房,揉圓搓扁?
謝芳蘭越想越是開心,對著彩雀,笑得越發溫柔。
彩雀卻不知為何,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身上一陣陣發冷,心中似乎有什麼恐怖的念頭蠢蠢欲動,想要破土而出。
她想要逃。
七小姐笑起來那麼美。
她為什麼隻想逃?
謝芳蘭笑夠了,對著彩雀說道:“彩雀,你是個好丫頭。這個鐲子賞你了,戴著玩吧。”
那是個鑲金嵌玉的紅寶石鐲子,流光溢彩,華貴異常。
彩雀急忙跪下說道:“這太貴重了,奴婢不敢要。再說奴婢的差事還沒有辦妥,哪裡當得起小姐的賞賜?”
謝芳蘭微微一笑,摸了摸彩雀的頭發,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這丫頭,倒是個伶俐的。
給你你就拿著。主子賞你的東西,哪有你拒絕的份兒?
差事沒辦妥,倒也不是你的錯。那小子的性子,是個油鹽不進的,自然沒這麼容易上鉤。你莫要心急。
先歇個兩三天,之後再繼續像之前那樣,慢慢跟他接觸就好。”
得了明確的指令,彩雀懸在半空裡一顆忽忽悠悠的心,才算有了一點著落。
她點點頭,含著感動的淚水,接過了謝芳蘭賞賜的鐲子:
“謝小姐的賞賜!奴婢一定加倍儘心儘力,努力辦差!”
謝芳蘭隨意地擺了擺手:“下去吧。”
“奴婢告退。”
彩雀雙手捧著那個鐲子,緩緩地起身,半弓著腰,倒退著出了門。
謝芳蘭看著彩雀這樣退出去,心道,這丫頭這樣聰明伶俐有顏色,我倒真有幾分舍不得她了。
不過片刻後,謝芳蘭就嘲笑自己心軟,將那一閃而過的想要放過這個計劃的念頭,甩了開去。
謝縣令是個風流倜儻的人物,也是個不喜俗務的。
原本受著家中的供給,他揮霍些,倒也沒什麼。
可誰讓後來謝家家主的小兒子忽然出息了呢?那小子算是謝芳蘭的堂叔,但年紀比謝芳蘭還要小兩歲。
年少有為的光環,加上族長之子的身份,家中的資源,自然都向那小子傾斜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