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當大佬的女人(三)(1 / 2)

和野草女主的第一次見麵, 花白禾以降低對方二十點好感度為起始, 在回去之後閉門不出了大半個月。

因為狗比監督模式沒再發布限時任務,她再想要不著痕跡地和那根小沒良心的草見麵, 就隻能等到開學。

於是, 在這大半個月裡, 她把神奇寶貝翻來覆去看了個爽!

“去吧皮卡丘!”電視機裡的男主角擺出了經典的手勢, 朝著麵前的那片神奇寶貝比賽空地上大喊了一聲!

緊接著, 金黃色的皮卡丘就擺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朝著敵人的方向衝去:“皮卡——”

滋滋的電光從它圓嘟臉頰的紅暈裡冒出,即將朝敵人釋放!

忽然“噠”地一聲, 屏幕一黑——

半夜出差回來的尹逍行李箱剛被波叔接過,就馬不停蹄地往客廳電視跟前一站, 抬手按下了熄屏鍵。

“這都幾點了,不許看電視了, 你明天還上不上學了?”

花白禾瞅了一眼電視背景牆上掛著的大鐘,十一點三十分, 正是開啟夜生活的前奏。

她賴在沙發上不肯動, 鬱悶地從旁邊扯了個抱枕過來,衝尹逍說道:“爸,美好的夜生活正在向我們招手, 上次那個說很喜歡你的小南姐姐呢?”

出差回來第一件事不是沉迷溫柔鄉,而是管著她睡覺, 這還是不是男人了!

尹逍眉頭一皺, 對她豎起了手指:“三, 二——”

花白禾丟下抱枕,踩著拖鞋往樓上走,邊走邊用兩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嘟囔:“臭爸!”

還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尹逍挑了下眉頭,露出個無奈的笑容,但是沒從電視機前挪開,直到見到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再關上了房門。

當初裝修房子的時候,尹逍特意沒讓人在女兒的房間放電視,就是擔心她癮-大,影響上學時間的休息。

然後花白禾一進房間,就在腦內喊了係統:“統兒!續播!快快快!”

這樣就算尹逍深夜突擊檢查,也抓不到她玩電腦或者玩手機了,花白禾覺得自己機智極了!

係統對這動畫片上頭的家夥無話可說。

但是在不影響任務完成度的情況下,它還是滿足了花白禾的小要求。

……

次日早晨,6點40分。

修仙一晚上的花白禾被女仆溫柔叫醒的時候,眼睛都睜不開,卻還是往床腳那頭指了指:“我要穿那套。”

可愛的女仆小姐姐自然無有不應,替她換好了衣服,見她眼睛都睜不開的眼睛,還打來了熱水,用熱乎乎的毛巾幫她擦臉擦手,伺候的花白禾誤以為自己還生活在上個世界。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餐桌旁了,因為她喜歡吃各種口味的三明治,所以今天的早餐是火腿雞蛋培根的夾心,配一杯熱牛奶。

花白禾轉頭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十分了,而學校的作息時間規定,七點二十之後開始早讀。

她拿起三明治往嘴裡送,略顯遲鈍地說了一句:“……好像要遲到了。”

旁邊在瀏覽報紙廣告的尹逍無聊地把手裡的印刷製品放下,看著她悠哉悠哉吃早餐的動作,溫聲回道:“不急,你先吃飯,不會遲到的。”

花白禾想了想,學校位於城東和城南的中心,從這裡開車過去最少要十五分鐘——

雖然不知道尹逍跟誰學的數學,但她也並不太擔心遲到。

畢竟,她在大學期間是出了名的遲到大王。

7點16分。

花白禾在自家車裡不緊不慢地扣好安全帶,聽見司機在前頭偏過腦袋,禮貌地提醒了一句:“小姐坐穩了。”

花白禾眨了下眼睛,心道自己坐的挺穩啊?

結果下一秒,汽車如一支離弦的箭,飛射了出去!

副駕駛上的保鏢拿著個導航,時不時指揮道:“前麵五十米右轉,有條近路小道,但是比較窄。”

“照這個速度和車況,城東大道的紅綠燈要堵七個,彆走大路。”

“前麵直走三百米在修路,而且還是上班的公交走的道,去旁邊的134道。”

後座的花白禾:“……”

她抓住自己的安全帶,仿佛置身於賽車驚魂的影片劇情裡,很多時候小路擁擠到她覺得車根本開不進去,結果司機硬是卡了進去,在一堆橫七豎八插出來的晾衣杆之間有驚無險的穿過。

花白禾已經做好了將胃裡的早餐還回去的準備,然而她卻始終牢牢地跟著慣性靠在椅背上,完全沒有出現急刹把她往前甩的情況發生。

7點18分。

尹家接送花白禾上學的小汽車開到了雲鼎貴族學校門口的那條道上,前頭有各種各樣的名車擋在道上,裡頭下來的學生身上都是暗紅或深綠的校服,背著不同牌子的書包,每個單獨拎出來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花白禾正想說自己從這邊下車就行,就見到副駕駛上的保鏢左右看了看,片刻後對司機道:“能過。”

……

7點19分50秒。

一輛黑色的林肯小轎車穿針走縫停在了雲鼎貴族的學校門口,將學校門口那兩排檢查著裝的學生會成員驚了一下。

今天值班的是學生會副主席,陳庚。

他身上穿著有彆於其他學生的純白色校服,領口花紋嵌著金邊,參考了西裝款式設計之外,還講究地在腰側、腕處加了線條設計,爭取讓每一分線條都能烘托他的氣質。

——這是學生會的乾部級彆才能穿的校服。

陳庚也同樣看到了門口的那輛車,見到副駕駛上走下一個男人,恭敬地打開了車門,從裡頭請出來一個穿著風衣的女生,他慢慢推了推眼鏡。

旁邊近處站著個彆著風紀卡,拿著本子記錄的女生,見到花白禾那張頗有氣勢,卻並不熟悉的生麵孔,有些疑惑地往他這投來目光,眼神裡就一個意思:

這個新來的沒穿校服,要登記嗎?

陳庚輕輕挑了挑唇角,對她搖了搖頭,輕聲道:“這位同學是上學第一天,不用這麼較真。”

旁聽的那排風紀委員:“……???”

他們看了看自己本子上那一行違紀的高一新生名單,陷入了沉默。

但是他們並沒疑惑多久,就見到陳庚朝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在學校的早讀鈴聲中,對精準卡著時間踏入校門的花白禾,露出了個友善的笑容,開口道:

“尹梔同學,你好,我是學生會副主席陳庚,歡迎來到雲鼎貴族就讀,你的教室在高一一班,需要我帶你過去嗎?”

後麵的話已經不重要了,校門口的兩排風紀委員在聽見‘尹梔’這個名字時,完全僵化成了風中的雕像。

……媽呀!大佬的女兒真的來我們學校了!

花白禾並不難聽出陳庚話中的示好意味,鑒於之前沒來學校踩過點,如今有人能給她帶路,這再好不過。

她無可無不可地點頭,朝前方揚了揚下巴,示意可以走了。

陳庚半點沒在意她的態度,仿佛自己真是表麵上那副溫文爾雅,樂於助人的模樣,帶著她往校園裡走的同時,像個合格的引路人,給她順帶介紹了校園裡的環境,指出食堂、學生宿舍等等所在地。

同時,還十分體貼地問了她一句:“你是不是還沒領校服?一會兒下了早讀,我讓人送到你班上去吧。”

……

校門口。

聽見早讀鈴聲響起,風紀委員們讓門衛把大門關上,三三兩兩地往教室的方向走,還偷偷從校服兜裡摸出手機,給自己的小夥伴們發消息:

“天哪!我剛看到尹梔了!”

“你絕對想不到我今早檢查的時候看到了誰!尹梔!那個傳說中來讀個書還順帶擴建學校的家夥!”

“哇你都不知道,在尹梔麵前,陳庚那家夥忙前忙後跟孫子一樣,今年絕對要洗牌了!”

……

林林總總的消息仿佛插了翅膀,迅速傳遍了雲鼎貴族高中的每個角落。

等花白禾在班級門口遇見在等她的班主任時,教室前排就有好幾個學生探頭探腦地往外望了。

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叫做左沁容,臉上拉著長長的兩道法令紋,一看就是個嚴肅教學的老師。

她原本是市裡公辦一中的王牌教師,評過的榮譽職稱不計其數,最後被雲鼎用十倍的工資挖了過來,今年正好從高一開始帶。

這學期上班前,她已經被校董那邊打過招呼,知道今天班上要轉來一個特彆的同學,所以特意在早讀前來等。

——由此可見,有錢能使磨推鬼。

陳庚引著花白禾走到了門口,見到她,禮貌地對她點了點頭:“左老師好。”

“陳庚同學好——這位就是新來的尹梔同學吧?我是你的班主任,左沁容,教英語,跟我進來吧。”左沁容對花白禾露出了個十分和藹親切的笑容。

陳庚自己是樓上高二的,也需要回去早讀,聞言對她們都笑了笑,才轉過身,往樓梯的方向而去。

花白禾則是對左沁容點了點頭,跟著她一並走進了教室。

教室裡安靜的半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身上都是高中部的暗紅色校服,隻部分男生嫌暖氣太熱,脫了外套,剩下裡頭的白襯衫。

從她們倆走進後,所有人不論手頭有什麼事,這會兒都十分一致地停了,將目光投到花白禾身上,睜大了眼睛打量這個傳說中大佬的女兒,仿佛她是個長了四隻眼、八條手的動物園新品種。

左沁容對他們笑了一下:“這學期我們班來了個新同學,叫做尹梔,大家鼓掌歡迎一下。”

話音剛落下,教室裡整整齊齊地響起了掌聲,正是上個學期剛軍訓完的節奏: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對每一個新同學都這麼熱情。

左沁容按照慣例,又說了幾句話,大意是讓一班的同學平日的生活和學習上都關照她。

聽了左沁容的話,底下有幾個人在桌底拿著手機互相發消息:

“我關照她?我求她關照我還差不多!”

“這個尹大佬一看就很凶好嗎?就算你把梁靜茹的勇氣給我,我也不敢惹她!”

一班的同學各懷心思,唯有一個人僵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正是花白禾前段時間在G家門店裡,教訓過的林依然。

那天她被花白禾扇了巴掌,回家之後找哥哥哭訴,兩兄妹找人打聽了半天,也沒從同圈子裡問出來欺負林依然的人。

她隻能把這口苦自己悶下,每天拿著冰袋敷臉的時候,都在罵罵咧咧地詛-咒那個女人。

甚至還遷怒於雲野蔓,有一次早餐時,借故手滑,拿溫熱的豆漿潑了她一臉。

雖然不燙,但完美滿足了她的泄憤心理。

如今,林依然沒想到這人居然就是那個要轉學過來的尹梔!

她想起上次在門店裡,對方威脅自己丟下的話語,恨不能將自己縮進課桌抽屜裡,但求這個大魔王看不到自己!

講台上的左沁容還在走那個簡單的新生歡迎儀式,對尹梔說道:“尹梔同學可以向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

然而她這句話落下之後,花白禾卻沒什麼反應。

前排的幾個學生禁不住屏氣凝神,甚至身子稍稍往椅背上靠去,好像生怕自己班主任說錯話,導致他們也跟著被這位大佬惦記上似的。

眾目睽睽之下,花白禾慢慢從衣兜裡伸出手,麵目裡露出稍許的嫌棄,看了麵前的白板書寫墨水筆半天,似乎在思考自己拿起筆後,會不會漏墨沾到自己的手。

幾秒種後,她拈起藍色的一支,轉過身在後麵右下方的白板上,一筆一劃寫了兩個字:

尹梔。

她轉過身來,聲音不高不低地開口,用藍色的筆末虛虛點了點身後:

“我的名字。”

然後她就把筆放了回去,略轉了轉頭,看著旁邊的左沁容,意思是:介紹完了。

也許是她剛拿的那隻筆水墨浸了太多的緣故,就在她轉身後沒多久,身後白板上的兩個字從筆劃裡慢慢地流下墨汁來,本來是正常的效果——

但不知是不是花白禾的身份背景加成效果,底下的同學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好像剛才的兩個字是她拿人血蘸上去的似的。

左沁容也愣了一下,但她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往底下看了一眼,想給花白禾找個位置去坐。

環顧一圈,竟然隻有最後一排有空位。

嚴格意義上那說,那是多餘出的一排,整一行隻有一副桌椅,隻坐著一個人,和旁邊的垃圾桶、還有角落的空桌椅共處。

那是學生們默認的,每個班的‘奴役’所坐的位置,坐在那裡的同學要負責每天丟垃圾,給教室打掃衛生,以及被彆的同學使喚跑腿之類的。

在雲鼎的高中部,有好幾個班都專設了這麼個位置。

而一班的最後一排,坐著的正是雲野蔓。

雲鼎是學了一中,按照成績分的班,一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薈萃的已經是成績最好的同學。

但……

成績在很偶爾的情況下,跟家庭因素並不大。

左沁容不是不知道學生間的那些分劃,但她也隻是個需要普通工資養家糊口的人,這學校裡隨便拎出來一個少爺小姐,光是跺跺腳都夠她受的了。

所以她隻能裝作對那情況視而不見,從雲野蔓那兒看過之後,轉而問班上的同學:

“有沒有人願意幫尹同學搬一下桌椅,讓她在旁邊先坐下的?”

“下課之後,班長再重新安排一下座位。”

話裡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打算插手學生間的複雜關係。

她話音剛落,普通的學生不敢作聲,害怕跟大佬做同桌,隻有幾個家裡還算有點本事的,舉起手來,跟花白禾示好道:“老師,要不讓她先坐我旁邊吧,我這邊靠前,上課清楚。”

說話間,那幾個已經轉頭讓同組的人挪挪位置,好像打算給花白禾直接造個空地方出來。

花白禾的視線卻已經瞟到了最後一排,揚了揚下巴:

“不用麻煩老師同學們了,那兒就有空位,我不近視,坐後麵就行。”

聽到她的話,全體一班同學陷入了死寂。

花白禾顯然也沒有要征求彆人意見的打算,說完就徑自下了台,穿過周圍目瞪口呆的同學,很淡定地往最後一排走去。

那監督模式不知是不是看她最近安分了許多,真沒有要勾-引女主的意思,對她的限製也沒那麼強,發現她的這個舉動,判斷出她給雲野蔓當同桌的好處大於弊端,也沒阻止。

緊接著,花白禾從旁邊輕鬆搬起一副桌椅,往雲野蔓的桌旁一拚,磕出一聲響。

但她並沒在意,翻下上頭的椅子放到地麵,就坐在了她旁邊,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上一靠。

雲野蔓早從彆人隻言片語裡知道了她的來頭,但不知是不是天生表情缺根筋的緣故,見到她往自己身邊坐,冷漠地看了看她,又低頭去看自己的課本了。

若來的是不知規矩的其他新同學,雲野蔓或許還會提醒一聲這個位置的特殊性——

可既然是她,雲野蔓想,那就沒必要了。

就算給一班的同學燉一道虎膽大餐,也沒人敢使喚尹梔大小姐。

花白禾單手托腮,瞧著自己新同桌的側臉,對係統歎了一句:

“唉,統兒,她真的好冷漠。”

係統應道:“嗯,所以你沒必要惦記她了,這個世界你們倆不可能的。”

花白禾:“可彆人要麼諂媚我,要麼害怕我,隻有她對我愛答不理!她一定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係統:“……你想多了。”

花白禾內心獨白停不下來:“她成功了,如今我眼裡隻能裝得下她一個人!真是可惡!”

係統:“……”

它決定去網上搜一搜,該給花白禾吃什麼藥比較好。

花白禾還待浪,結果沒等來係統的答複,等來了監督模式的電-擊警告:“不允許宿主對命運之子產生邪惡想法,請注意!”

花白禾被電老實了,內心一片祥和。

講台上的左沁容已經開始監督學生早讀,英語課代表從座位上站起來,拿起英語書,翻到第一頁,用流暢的口音帶著大家念書。

全班隻有花白禾一個還沒領新書。

所以她斜睨向旁邊的野草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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