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等你(2 / 2)

林岱風:“什麼事?”

顧灼轉頭看向林岱風,想了想,還是說了:“之前我跟人約好了,去看她比賽的。”

林岱風沒出聲,顧灼便繼續說下去:“結果我不是被謝清帶走了嗎?我這就失約了啊,也不知道對方會怎麼想。”

林岱風靜靜聽著,見顧灼不說話了,就問道:“你想怎麼辦?”

顧灼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她隻是忽然想起這件事,便有些驚喜——因為之前的很多事情,她都有些不記得了。

顧灼說:“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沒去,她應該也不會說什麼吧?”

林岱風嗯了一聲,肯定顧灼的想法:“應該沒什麼的。”

顧灼便鬆了口氣,這才重新躺回床上,還不忘讓林岱風幫她蓋被子。

做完這些,林岱風便要起身出門,卻被顧灼喊住。

林岱風停下腳步,就聽顧灼的聲音幽幽的:“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能心安理得地在這裡住下嗎?”

林岱風沒出聲,顧灼知道她在,她就繼續說道:“我不會打擾你太久的。”

有那麼一瞬間,林岱風覺得自己心臟是被一隻手給握住,呼吸也停止住,喉嚨更是發不出一點聲音,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的聲音十分艱澀:“林家很有錢,隻是一輩子而已,不用愧疚。”

她不知道顧灼睡沒睡著,也不知道顧灼有沒有聽到這句話,但她自己是無法再在這裡待下去。

她幾乎是用儘力氣,才驅使著自己的身體往外走。

顧灼會死嗎?林岱風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明明醫生說過,很有治愈希望,雖然不能像普通人那樣一生健康,但至少壽命不會有太大影響,可為什麼顧灼老是要說自己會死的事呢?

林岱風坐在一樓的沙發,她將腦袋埋在膝上,想了很久,然後想起她那個一生苦命的母親。

她的母親死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不知道,是不是人將死時,會有一種預感。

顧灼是因為藥劑後遺症而產生的錯覺,還是,真的就是那樣?

一直到天黑,林岱風才驚醒過來,她坐在沙發上,想著顧灼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去完成的心願。

可顧灼一直表現得都無欲無求的,就連遊戲都提不起勁來。

倒是先前提起過晏晚楓,林岱風麵露遲疑。

她撒謊了,她是知道晏晚楓的事情。

因為在調查顧灼的消息時,Y市的警察倒是說過,那天晚上有個女孩報警的事。

林音的秘書拿不定BOSS需不需要這樣的資料,所以也給一並發了過去,林岱風也跟著看過。

晏晚楓隻是一個職業選手,在柳家的乾涉下,她報警以後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反饋,警察和醫院這邊都是讓她好好休息,後麵就不了了之了。

就像是被蒙在鼓裡的可憐人一樣,她甚至不知道被帶走的人是顧灼。

並且,還因為這樣的無妄之災,導致後麵的比賽她都無法參與,哪怕她所在的隊伍能拿到世界賽的“門票”。

因為在本國賽區結束以後,很快就是世界賽,以晏晚楓的受傷程度,這次的世界賽冠軍是與她無緣了。

晏晚楓是儘過力的,雖然並沒有任何用,有時候階級的溝壑真的是很難跨越。

包括,現在晏晚楓都沒有顧灼的消息,哪怕她還在照常直播,和粉絲道歉、沒有保護好自己,所以沒辦法參加比賽等等。

倒也還是有點能耐,一直在打聽顧灼的消息。

在柳家倒台以後,顧灼的消息就沒有再被封鎖,所以晏晚楓還是找到了那麼一點的消息,不過還是沒用,隻有林周兩家不放話,晏晚楓一輩子都彆想再見到顧灼。

……

轉天,林岱風就把晏晚楓的情況告訴給顧灼了,她神色自然,問顧灼:“你要見見晏晚楓嗎?”

顧灼好一會兒才出聲,她道:“晏晚楓是誰?”

林岱風怔住,血液也仿佛被凍住,好一會兒,她才故作輕鬆地把晏晚楓的事又給說了一遍,並仔細觀察顧灼的神色。

顧灼終於想起來了,她道:“晏晚楓有空嗎?我是想見見她的。”

林岱風隨意地問了句:“為什麼?”

顧灼就笑了,她說:“得抓緊時間啊。”

林岱風沉默一會兒,她點頭道:“好。”

顧灼望著林岱風,想了想,她又擺擺手說:“還是算了,我這個樣子會嚇到彆人的。”

不過到底還是和林岱風借用手機,跟晏晚楓視頻通話了,顧灼沒什麼特彆的想法,就是想要感謝一下晏晚楓對她的照顧——雖然更像是萍水相逢。

開視頻的時候,晏晚楓瘦了挺多,臉上卻還是帶著颯爽的笑,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十分寬大,手上還纏著繃帶,嘴唇還有一點青紫。

顧灼瞪大眼睛去看晏晚楓,晏晚楓也在看她。

等她收回目光以後,晏晚楓就笑眯眯地說:“怎麼開個視頻,還用美顏濾鏡了?你什麼樣,我難道還沒見過嗎?”

顧灼之前沒想過開濾鏡,隻是看到手機裡的自己神色太過蒼白,才想著開濾鏡。

晏晚楓似乎有獨特的感染人的能力,至少顧灼這會兒倒是跟著一起笑起來,她頗不好意思道:“對不起,那天爽約了。”

晏晚楓不介意這些,她笑說:“沒事,明年的世界賽還有機會,你得好好珍惜一下,不然再過幾年,我就退役了,你就看不了我打比賽了。”

顧灼哦一聲,她說:“到時候再說吧。”

晏晚楓皺眉,誇張道:“你這是拒絕我呢?得同意啊,立刻答應!”

兩人嘻嘻哈哈地聊了一會兒,顧灼便有些困了,她說自己困了也是毫不客氣的。

晏晚楓卻舍不得這麼快掛斷電話,她問顧灼:“你現在在哪兒呢?”

顧灼答:“在朋友家。”

晏晚楓見顧灼實在困得厲害,想著明天都還有機會,不如就讓顧灼先睡好了。

再說,看著顧灼這麼困,她還挺心疼的。

想著,晏晚楓道:“那你明天再給我打視頻電話,我隨時有空。等我好了,我就去找你,你說行不行?”

顧灼笑得跟個小丫頭似的,她點點頭,伸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行,明天給你電話,你好了就來找我。”

晏晚楓這才心滿意足地掛斷電話。

顧灼困了,她難得地衝林岱風撒嬌,頭一次露出十分依賴的模樣,乾啥都要林岱風抱著她,還幫她刷牙。

哪怕是再過分的要求,林岱風也順著她。

等躺到床上,顧灼望著天花板,見林岱風要走,她突然出聲,喊道:“林岱風,你陪我睡一晚,好不好?”

林岱風應了一聲,便跟著上了床。

她窩在被子裡,感覺到有一隻手摸索過來,然後覆蓋在她的臉上。

顧灼的手很小,還帶著一點濕熱,她說話也像個小孩:“林岱風,謝謝你。”

說這話的時候,顧灼手也沒拿開。

因為沒蓋到被子,手有些涼,林岱風便將顧灼的手給握住,放進被窩裡,顧灼便咯咯笑起來。

林岱風說:“睡覺。”

早上顧灼醒得很早,她把林岱風給吵醒,躺在床上張開雙手,撒嬌道:“林岱風,我想去看日出。”

顧灼被接到這裡起,就知道這裡的風景很好,能看到日出,還能看日落。

隻是剛來時,身體不是很好,撐不到日出、也撐不到日落,所以她一次都沒見著,隻聽林岱風說起過。

林岱風被她吵醒也不覺生氣,伸手便給顧灼套衣服,然後背著顧灼下樓,一直去到房子前麵。

院子裡有一個躺椅,林岱風把她放躺椅上,然後在她旁邊坐下,還細心地給顧灼蓋上毯子。

林岱風望著日出,心情也跟著平靜下來,露出這麼多天頭一次的笑來:“以後有機會,再陪你看。”

顧灼眯著眼睛,她扭頭去問林岱風:“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以前她就想過,彆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對她好,哪怕她長得還算不錯。

可謝清的話,就讓她打開新世界大門,如果謝清說是喜歡,那麼林岱風、周意她們,是不是也是抱著同樣的感情?

林岱風淡淡地答了一句:“想對你好,沒什麼特彆的理由。”

顧灼是不信的,她直白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林岱風怔住,她朝顧灼靠近,俯下身,神色認真且鄭重道:“我是……愛你的。”

說出這句,林岱風便豁然開朗,她覺得自己醒悟得似乎有些晚了。

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顧灼愣住,說實話,她有點被嚇到,因為她隻是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對方到底喜不喜歡她,她一點都不在意。

林岱風見她沒出聲,便離得稍稍遠了些——一個給人安全的距離,語氣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你不用害怕,你是自由的。”

從身到心。

顧灼盯著林岱風的眼睛,忽然笑起來,她伸手抓住林岱風的衣領。

林岱風便順著她的力道越靠越近,顧灼抬頭輕輕親了一下林岱風,她笑眯著眼睛說:“雖然好像要死了,但我總覺得,會有下一個輪回。”

“我在未來,等你。”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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