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11(1 / 2)

攸關半點沒有奸情被抓包的心虛,他拍拍餘縱的肩膀,示意他讓開。然後站了起來,大大方方地和陳亞沙對視。

“你感覺怎麼樣?”

陳亞沙的恢複能力不弱,除了傷口有點疼,身上有點無力之外,沒有其他問題。

她又掃了眼盤子裡的蟲子,白色的身軀讓她再次想起昨夜的噩夢,渾身惡寒。她撐著手術台邊沿下到地上,眼前黑了黑,好不容易才站穩。

攸關對她有所防備,立刻按下開門鍵,張寅帶著人衝進來,粗暴地將人又推回手術台上,不敢置信地檢查陳亞沙的腦袋上的縫合處理。

他轉頭惡狠狠地看著攸關,就差直接問出口“你怎麼什麼都會”了。

“把人帶走。”張寅對高助理命令道。

隨即走到金屬盤前,捏起那些寄生蟲,“你探究再多也沒用,消息不可能傳遞出去。我不管你肚子裡打的什麼算盤,最好安分一點,在這裡,沒有人能逃過最高意誌的眼睛。”

攸關聳了聳肩,“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不好嗎?而且我已經知道了最高意誌就是病毒,沒有想拆穿或者宣揚的意思。我隻是好奇這些可愛的小東西,是如何控製變異者的,你應該跟我一樣好奇吧?”

搞那麼多研究,無非是最高意誌想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和“信眾”。

如此迫切,說到底還是對自己沒有底氣,知道以自身現在的實力沒辦法和全人類抗衡。

失敗品也好,變異者也好,包括降臨者在內,都不是攸關擔心的事。他最擔心的是,其他基地裡藏著多少降臨者的奸細,而像他們目前所在的這種基地,在世界上又暗藏了多少個?

隨著適宜生存環境的銳減,地球上出現了許多無人區,這些地帶都能成為降臨者的掩體。

這事兒不能細想,越想越頭皮發麻。

張寅作為研究者自然對未知事物充滿好奇,但他礙於麵子不能說,輕蔑地看了眼攸關一眼,甩手出去了。

攸關摘掉手套,嫌棄的看了眼金屬盤,對餘縱道:“你拿。”

“……”餘縱咬牙,“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覺得惡心。”

“可我比你大。”攸關正色道。

餘縱眸色流轉,便聽青年補充道,“地位和權利。”

他認命地端起托盤,跟在青年身後,馬不停蹄地趕往實驗室。

一進門,攸關就把托盤接過去,用乾淨的鑷子將寄生蟲分彆放進三個玻璃皿中,分彆注入三種不同的培養基。

他將其中一隻放到顯微鏡下,放大後才看出,蟲子的頭部長著口器,尖細的錐狀物體從口器中伸出來,“啄”著培養基中的營養物質。

頭部往下,有一條金色的環狀帶。

攸關直起身,發現四周都是正在埋頭工作的研究員,不敢跟餘縱咬耳朵,就用胳膊肘捅了捅男人的腰側,指著自己的腦袋。

餘縱與他精神相連,問道:“怎麼?”

“還記得礦井附近那片樹林外的降臨者嗎?”攸關知道餘縱肯定記得,提示之後便繼續說道,“其中一個軍官身上就套著一個金色環帶。”

“有這麼回事。”餘縱的視線掃向顯微鏡,“兩者有聯係?”

“這個蟲子身上也有,你說這到底是巧合,還是金色環帶有某種地位上的特殊意義?”攸關一直都是大膽猜測,再謹慎求證。

他低頭又看了眼顯微鏡下的東西,帶著餘縱離開了實驗室。

基地內有供試驗用的喪屍,和感染後沒有病變的實驗體,攸關選擇了前者,隨意挑了一個蹦躂得最厲害的喪屍,讓餘縱開|槍打死。

在場的人嚇愣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喪屍就躺到了地上。

同一個囚禁室中的其他喪屍聞聲撲過來,三兩下就被餘縱撂倒,看著他一連開槍殺了好幾個,負責看守的人忍不住喊道:“彆殺了,千萬彆再殺了!這些是我們好不容易才弄回來的!”

天高地遠的,要運活喪屍回來真心不易。

看著眉心中槍,倒地不起的喪屍們,看守人員的心在滴血。

攸關指著自己潔白的製服外套,上麵有一個小小的喪屍手指印,他態度極其囂張,“不知道是哪一隻弄臟了我的衣服,乾脆全殺了好了。”

看守人員敢怒不敢言,半晌後默默地去收拾喪屍屍體。

攸關沒讓餘縱代勞,從男人的靴子側麵抽|出匕首,親自割下喪屍的腦袋,攥著喪屍稀鬆的頭發將腦袋拎起來。

“呸,神經病!”看守人員對著離去的兩道背影小聲咒罵道,短暫的調整了情緒,用通話器聯係了高助理,告知他這裡發生的事情。

張寅聽過轉達後氣得一腳踹倒翻辦公桌,“他把喪屍都殺了,我們拿什麼去跟失敗品做格鬥訓練!拿什麼去測試普通人的抵抗力!”

高助理兩手交疊握在身前,沒有說話。

張寅閉上眼睛平複片刻,吩咐道:“除了他常用的實驗室,切斷他去往其他地方的所有權限!現在就去辦!”

“是。”高助理安安靜靜地走了。

看著他消失的位置,張寅的火氣不但不減,反而更大了,機器人終究是機器,永遠不會有人類的情緒和情感,對著他發火和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有差彆。

——

攸關拎著那顆腦袋回到實驗室時,把裡麵的研究員全給嚇愣了。

他故意“咚”地一下將腦袋重重放到台麵上,沾滿汙血的手在空中點來點去,最後選定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你,去幫我找個電鋸來。”

說著視線掃向牆上的電子時間,“給你五分鐘。”

眼鏡男推了推滑至鼻尖的眼鏡,很快就從其他地方找來一個小型電鋸。

攸關沒有仔細圈點切割的位置,站到椅子上,一隻腳踩住腦袋一側,直接從中切下去。

鮮血和腦漿橫飛,白色的衣服上立刻沾上許多汙點。

他渾然不覺,伸手取過工具,在腦漿中攪動翻找。

“好像沒有。”攸關自言自語。

這一幕在其他眼裡宛如地獄惡鬼在吃人肉,紛紛退讓,以免被飛濺。

想起病毒隨著寄生時間長短來進化的特性,攸關取出一點腦漿樣本放好,拉上餘縱跑回喪屍的關押區。工作證放上掃描的機器後,機器發出滴滴的報警聲。

前方不遠處,還有最後兩隻喪屍剛被抬出來。

攸關高聲喊道:“你們,過來。”

那兩人猶豫了下,不敢得罪他,不怎麼情願地抬著喪屍走過來。

攸關進不去,往後退了一步,“把他們抬到我實驗室去。”

剛剛打掃乾淨的實驗室裡又多出兩具喪屍,幾個研究員頭大了兩倍,躲到角落裡去,眼睜睜看著攸關再次切開喪屍的腦袋,分彆出一份腦漿樣本,和一條白色線形蟲。

攸關看了眼那些人,“你們不工作了嗎?”

不等他們回答,攸關就上前取走了他們桌上的顯微鏡。

四台顯微鏡一字排開,攸關調試完後看了第一個,腦漿中的喪屍病毒就像遇到海水的魚,歡快暢遊著。第一個,病毒發生了變化,外形變成了橢圓形。隨著腦漿內組織細胞壞死,兩個樣本中的病毒相繼死亡。

第三個,病毒已經長成出蟲形,纖細得宛如一根絲線。

它的整具身體都半隱匿地藏在腦漿中,像嬰孩蜷縮在母體中,悄無聲息的汲取著“母體”中的營養。

攸關調整倍數,蟲子的輪廓變得更加清晰,它的頭部往下並沒有環帶,而是透明的。

他直起身,目光掃過四個玻璃皿。

這個排列是他無意中促成的,可是從病毒的狀態來看,它們恰好是病毒不同成長期的狀態。

初始為普通病毒狀態,隨著寄生時間延長,他們的外形開始發生變化。而且他可以肯定,沒有“成年”的病毒,是無法和最高意識建立精神連接的。

越高級的“病毒”,和最高意誌之間的聯係就越緊密。

所以陳亞沙的暈倒,很可能是病毒在她腦部的成長導致。

攸關又和之前一樣,丟下一大攤子惡心巴拉的東西轉身走了。幾個研究員從角落裡走出來,老媽子似的,任勞任怨的收拾。

陳亞沙盤腿坐在囚禁室中,滿腦子都是攸關和降臨者膩膩歪歪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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