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為止,山本良介什麼都沒說,也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丸之內的爆炸與山本良介有關,所以我們隻能以故意傷害罪對他進行起訴。”
真修和赤井秀一一回到彆墅,就看到了坐在一樓沙發上的妃英理。
小蘭的媽媽一如既往的精明乾練,在得知真修遭遇炸彈襲擊後,就親手接管了這個案子,並以極快的速度整理起訴所需要的證據,以及與警視廳取得聯係,在確定山本良介什麼都沒說之後,經過一番思考,這才來到彆墅這裡,說明情況並尋求真修的看法。
真修靠坐在沙發上,沉吟片刻,突然輕笑一聲:“還真是一把,口風嚴謹的刀。”
妃英理不是檢察官,自然無權調查薙切董事會的成員,她目前已知的都是表麵狀況,所以根本不了解薙切董事會內幕的她,無從得知真修這句話的含義。
但畢竟經手過的刑事案件無數,妃英理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少爺的意思是,山本涼介隻是從犯,而且還存在被人利用的可能性?”
日比真修輕笑一聲:“妃姨,對他的起訴先放在一邊。”
妃英理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明白了!”她突然歎了口氣,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真的是多災多難,便忍不住多關心幾句:“真的沒問題嗎?我從目暮警官那裡得知,丸之內大廈當時的狀況很凶險。”
她頓了頓,繼續道:“如果犯人想要針對薙切董事會的話,明天的會議一定很危險。”
卸掉乾練偽裝的妃英理,是個充滿關懷的長輩。
拋去與妃英理的上下級關係,真修笑的柔和:“放心吧,我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他的笑容充滿自信和活力:“無論在背後操控這一切的是什麼人,祂的計劃都不可能得逞。”
對少年的實力有一些認知,妃英理便放下心,很快就離開了彆墅。
……
傍晚,鬆田陣平難得早回,一開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他挑了挑眉,在玄關換好室內拖鞋,徑直走向客廳。
果然,客廳裡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呦,小陣平,今天回來的很早嘛!”萩原研二帶笑的狐狸眼上挑,對鬆田的方向舉起罐裝啤酒。
鬆田陣平走到他對麵坐下,將墨鏡摘下來扔在客廳的矮桌上,以擺爛的姿態雙手枕在腦後躺在榻榻米上,側過頭看他:“你們兩個怎麼一起過來了?”
萩原研二放下啤酒,笑道:“在路上遇見的,突然想吃他做的土豆燉牛肉了,所以就一起買了食材過來等你。”
鬆田陣平瞪他:“和他偶然遇見?那家夥是能偶然遇見的類型嗎?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萩原研二做舉手投降狀:“好啦好啦,不管有什麼事,先吃完晚飯再說嘛!”
說完,他笑眯眯的湊到鬆田陣平的麵前,小聲透露:“是Hiro找你有事,所以我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鬆田陣平切了一聲,半月眼:“那家夥突然現身找我,準沒好事。”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模樣,突然又問:“對了小陣平,你應該接觸到他了吧?怎麼樣?能確認嗎?”
鬆田陣平瞥了他一眼,目光放在天花板上,想到這兩次與那個少年接觸發生的事,他突然撇撇嘴:“你既然是和Hiro那家夥一起來的,那他沒告訴你嗎?”
萩原研二手肘墊在大腿上,拄著下巴,嘴角帶笑:“Hiro才是見到小炸毛最後一麵的人,他自然很確定自己的判斷,我是問你有什麼感想。”
鬆田陣平有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能有什麼感想?那家夥一如既往的愛炸毛,像個警惕心旺盛的貓仔。”他露出回憶的表情,突然嗤笑一聲:“前天見麵,那家夥還踢了我一腳。”
萩原研二挑眉:“你又做了什麼惹小炸毛不高興了?”
鬆田陣平對好友懷疑自己的人品表示不滿:“喂,你到底是誰的死黨?怎麼總是有意無意的偏袒那個家夥?”
萩原研二連忙舉手,笑道:“啊,抱歉抱歉。所以這是默認的意思嗎?他就是我們要找的小炸毛?”
鬆田陣平輕嗤一聲,對死黨翻了個白眼。
等懟完好友,鬆田陣平的表情漸漸歸於平靜,他望著天花板的目光有些出神:“呐Hagi。”
萩原研二很少看到小陣平露出這樣略顯迷茫的表情,下意識的問:“什麼?”
鬆田陣平眯起眼:“如果那個時候,我能阻止他的話,他是不是就會一直留在那個時候?”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他拿出一根煙點燃,嫋嫋煙絲飄散,兩人誰都沒說話,隻能聽到廚房裡偶爾傳出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萩原研二突然開口:“我倒是覺得,無論我們做什麼,他總有一天會離開,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注定了一樣!”
他雙手拄在身後,叼著煙,側過頭,漂亮的狐狸眼中閃過一絲傷感:“雖然超自然現象有許多解釋不清的神奇之處,但必須承認一點,突然出現在過去的他,其實不屬於過去。”
鬆田陣平麵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
“你應該深有體會才對,再次見麵,他完全不記得我們。”
“時間是個很難理解的概念,就仿佛平行的兩段時間線突然出現了差錯,將過去和現在卷進去,形成了一個環,目前,正處於我們認識過去的他,但他不認識現在的我們的階段,可見他還沒走進那段有我們存在的時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