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釗雖然沒有記憶, 但還是從這份信件的內容猜到了寄信人,應該就是那個曾經叫禾瀟瀟, 現在叫鐘禾的姑娘。
因為有白寧光在身邊隔三差五的提起,她知道這姑娘是研究新性彆的高技術人才,手中掌握有足夠很多人動心的厲害研究成果,在變成鐘禾之前, 她遭遇綁架, 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禾瀟瀟如何得到鐘琉應的體檢報告這件事不重要, 重要的事這份報告上寫的內容。
報告上顯示, 鐘琉應的信息素異常,具有異能的可能性在九點三成以上,根據禾瀟瀟現在手中掌握的資料分析,鐘琉應的異能等級應該會很高,而且用處很大。
禾瀟瀟用兩頁紙的數據分析得出了一個, 他的異能可能與空間有關的結論。
看到這裡,岑釗動了下眉毛。
時間和空間是世界上公認最難研究的東西,現階段任何關於這這兩樣的研究,大部分都還停留在猜想中, 尤其是時間, 在研究領域一片空白。
相比較時間,人類在空間上的研究可以說已經算是很多了,至少不全部都是猜想, 有很大一部分都能通過各式各樣的計算研究得出相應的理論, 空間跳躍, 就是基於空間研究之上對人類發展貢獻最大的研究。
然而哪怕如今空間跳躍技術已經廣泛應用於民用航空航天,其根本原理,仍然有很大一部分屬於未解之謎,人類如今的技術停留在知道用法,但不知道為什麼可以這麼用的階段,難倒了一批又一批的專業人員。
離開科學領域,在文學領域,關於時間和空間的文藝創作也是層出不窮,幾乎所有涉及到時空的幻想類文學作品,都不約而同的將涉及這兩樣的能力標注為“最強”,代表了最廣大人類對它們的認知。
現在新性彆人類發展出了異能,已經挑戰了人們的想象力,出現空間方麵的異能,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而且……
能被禾瀟瀟標注為高異能等級的空間方向異能,一定不是什麼簡單貨色,如果運用得當,說不定整個人類社會的發展關鍵都在他身上,難怪禾瀟瀟會費儘周章的把人推薦給她。
岑釗多看了一眼信件最上麵三行,麵無表情的關上了這封信,然而就在她關上的一瞬間,這封信就憑空消失了,即便用最基地最新出的複原手段都沒有找到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如果不是她對自己的記憶力有信心,現在估計已經開始懷疑剛才看見的那封信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了。
沒有糾結那個失憶和想不想得起來的問題,岑釗當機立斷作出決定,向基地發出了申請,稱自己在青雲學院這一批Alpha學生中發現了一個難得的好苗子,想要帶在身邊培養看看,破格向基地申請一個預備役名額。
遞交完申請,她又向青雲學院提交了一份申請,把剛才的申請稍微改了下說辭,發了出去,同時抄送周慶成。
……
第二天,岑釗、周慶成、鐘琉易三位相關人士在鐘琉應的病房中齊聚。
鐘琉應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茫然的看著站在自己病床前的三個人,不明白為什麼校領導和教官會這麼頻繁的來醫院看他。
昨天周慶成副院長帶給他的心理陰影到現在都還沒消除,如果今天再來一遍,他想選擇立即出院。
然而擺在他麵前的不是周慶成的嘮叨,而是兩份申請書。
一份是休學申請,一份是恒星基地預備役入役申請,兩份申請上,鐘琉易作為監護人已經都簽了字,隻差他本人簽字畫押即可生效。
看著這兩份申請書,鐘琉應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過了大概十分鐘,他抬起頭,用一種魔幻的表情看著自家親哥:“你給我簽這個玩意兒,爸媽知道嗎?”
鐘琉易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知道,他們很開心。”
鐘琉應:“……”他就不該對軍人世家出身的雙親抱有期待!
周慶成在旁邊笑嗬嗬的補充:“如果是休學去中央軍校進修的申請,我肯定是不會批的,但恒星基地不一樣,鐘琉應同學也應該有所了解。身為老師,我很高興能看見學生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你的學籍我會給你留著,青雲學院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天上掉餡餅了,該怎麼辦?
鐘琉應雖然覺得這裡麵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PY交易,但是還是得張嘴吃,而且還得吃得開心。
恒信基地啊!那可是全聯邦多少人擠破頭都摸不到邊邊的牛逼單位,預備役都是香餑餑,更彆說他這種插隊進去的了。
簽完名,鐘琉應看岑釗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慫。
他不知道這位厲害的教官為什麼會看重自己這個一招就被打進醫院的菜逼,但是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教官手下的兵了,教官變長官,而且還是剛揍過自己的長官,他會慫很正常。
……
幾天後,拿到醫生簽名的出院建議書,鐘琉應跟在前來接他出院的白寧光身後慢悠悠的走向練習場。
看著白寧光一步三晃的背影,鐘琉應猶豫了好久,才小聲的喊了一句:“……副隊長。”
白寧光腳步一頓,轉頭,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著他:“等你什麼時候轉正了再喊副隊長,現在請叫我教官。”
鐘琉應從善如流的改了口:“白教官,我想知道我插隊入役的原因是什麼?”
白寧光把人從上到下掃了一遍,輕哼一聲:“我也想知道。”
鐘琉應:“?”
白寧光沒再看他,轉過身,繼續向前:“我們的任務小隊由隊長全權負責,彆看我掛著副隊長的頭銜,說話一點分量都沒有。雖然我也很想知道你進隊的原因,但是隊長不說就沒人清楚,你隻需要知道,你是隊長做主破格申請進來的,這全部都是她的意思就行了。”
聽到這個回答,鐘琉應更覺得奇怪了。
他原本以為這件事是青雲學院為了送走他這個攪屎棍(對自己定位十分準確)主導促成的,完全沒想到原來都是岑教官的意思。
難道說他在不知道的地方戳中了岑教官的愛才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