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人偶遊戲】
(本章的相關解釋在作話)
#
阿婭仿佛是包裝得嚴嚴實實的禮物。
在拆開之前, 你永遠不知道她會給你什麼驚喜……或者驚悚。
就好比剛才, 西爾維婭輕輕鬆鬆就從她口中套出了關於那些同夥的信息——雖然什麼很紅很綠很黃(……),形容的非常奇怪: )
就好比現在,當西爾維婭試探著提議、想讓阿婭把被她帶走的普通人帶回來的時候,卻遭到了非常堅決的抗議。
“澤莫答應了撲克!阿婭答應了澤莫!”
無論他們使出渾身解數哄勸, 連娜塔莎的特工專用引導詞都用上了, 阿婭愣是像沒有那根神經一樣, 隻一個勁的重複以上兩句話。
西爾維婭這次用了一秒半反應過來“撲克牌”=“小醜”。
——她現在揣測阿婭的心思揣測得越來越快了呢,真棒: )
但”反應過來與否”對於“營救人質”這件事毫無幫助, 西爾維婭不知道阿婭之前幾年如何生活的,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和澤莫遇上的, 但有一點很明顯,阿婭有一種不知是天生還是後天培養的、根深蒂固的準則。
某些時候你不能和阿婭講道理,因為一旦違背了她的準則她管你屁個道理。
#可以說是隨心所欲本欲了#
時間過得很快,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下來, 由於小醜歸來的緣故, 今夜的哥譚格外安靜,連日常作奸犯科的混混們也沒幾個在今晚出來找活計——畢竟大街上都沒幾個人。
“我感覺不行。”西爾維婭一邊和阿婭扯東扯西一邊悄咪咪發信息, “能不能等會我把她引到外麵, 讓教授直接腦了讓她把人放回來?”
雖然不確定腦完之後阿婭會不會有所察覺,但隻要過了12點就可以了吧?
沒想到查爾斯卻說:“如果可以腦控的話我之前就這樣做了, 但腦控的前提是對方是生命體。”
西爾維婭嚇得出聲:“……什麼?”
聽見聲音的阿婭有點疑惑的歪了歪頭, 淺琥珀色的眼睛像兩顆玻璃珠。
查爾斯:“之前看你可以直接套話就沒有說……雖然阿婭看起來是個人,但除了和你一模一樣的腦波之外, 她並沒有一個真正的大腦結構。”
“也就是說,她的行為並不是靠著大腦掌握的,我能感應到她,卻不能控製她。”
“即便是孿生姐妹也不會有完全相同的腦波,她的軀殼或許是人形,但內裡構造並不是人體,沒有血液,也沒有正常的消化呼吸係統。”
“如果真的要定義……”
“她更像是一個裝載著你的精神複製體和同源力量的……人偶。”
……
每一個字都認識但完全無法接受的西爾維婭一臉茫然。
她在四歲的時候遇到了另一個“自己”,長大後以為是小孩子的臆想也就罷了,沒想到二十歲的時候臆想成真;
臆想成真也就罷了,反正她都能來另一個世界本身也不算正常人……結果她以為的“另一個自己”又變成了“人為製造的她的人偶”。
——人偶。
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大,她腦子不大承受得住。
如果阿婭是人偶……
為什麼人偶可以長大,為什麼在她四歲那年出現在她身邊,為什麼除了她誰都看不見阿婭,為什麼人偶有她的精神和力量?
最關鍵的問題是,誰製作了人偶?
答案隱隱出現在嘴邊,卻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二爺爺。
誰將她送到那個世界並長大?誰壓製了她的天賦讓她免於早夭?誰把她從那對“父母”身邊接走撫養?誰教導她為人處世又撒手而去?
還是二爺爺。
一個能夠將屋子裡的一把搖椅改造成陣眼、融會貫通東方道術和魔法的法師,再多一項製造人偶的能力,也不算多麼意外……
……個鬼啊(╯‵□′)╯︵┻━┻
老頭子你是不是有貓病???
有貓病你不和我說你不聲不響就搞個大新聞: )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有絲分裂了真是感謝您了哎: )
……
在不涉及阿婭的準則時,問她問題大多數都能得到答案。
西爾維婭問出,阿婭自己也不知道她們小時候是怎麼遇見的,而在西爾維婭和她分彆的那十幾年,阿婭有時候“一個人待著”,有時候“和老林子在一起”,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而自從“老林子消失不見”之後,阿婭隻能自己一個人瞎幾把亂跑,亂七八糟的過了不知道多少日子,然後在某天看見新聞“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大石頭(索科維亞)”,慕名跑去觀摩,卻發現“大石頭已經不會飛了”,順便在“大石頭的邊緣”遇到了“抱著幾個不會動的人哭唧唧”的澤莫,幫他把“不會動的人”搬到“不知道誰挖的土坑”裡擺整齊。
……然後她就莫名其妙跟著澤莫混了。
難怪澤莫一個普通軍人能夠跟蹤複仇者一年多還從來沒被發現。
西爾維婭默默抹掉了被坑出來的一臉血……萬萬沒想到……她“自己”居然在內戰裡摻和了一腳。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哥譚的大鐘響了第九下。
原本還說得挺開心的阿婭很遲緩的“啊”了一聲:“澤莫。時間到了。我要。閃了。”
西爾維婭:“……”啥閃?
然後她就發現這真的是字麵意義上的“閃”。
相對於小藍魔炸開一片黑霧的瞬移,阿婭身上展現的能力效果和西爾維婭進入維度世界的效果很像,都是周身一圈暖金色的光,但阿婭並不會化作光暈進入另一個維度,而是直接跨越了空間的限製,消失在原地。
“她去了阿卡姆。”查爾斯說。
……
時間:哥譚晚九點整
下一站目標:人才輩出的瘋人院。
再度和大家彙集的西爾維婭承受了一波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目光。
彼得拍了拍她的肩膀,艱難的安慰:“其實,多了個姐妹也……挺好的。”雖然不是人。
“不,我在意的不是這個……”西爾維婭幽幽道,“我在意的是澤莫和她一起生活了一、兩、年……”
“還有我都沒敢問!阿婭身上那些疤痕是怎麼回事?!”
姑娘的手上還拽著那件“阿婭親贈”的巫師袍,黑不溜丟的一團,料子油光水滑,被她的手指拽得“嘎吱”響——這力道看得小蜘蛛心驚膽戰,想起了被西婭掐胳膊支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