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瑤“嘶”了聲,連連擺手:“師叔你彆亂說話。你現在不是好好兒的嗎?等你到了慈心穀――啊不,”她手忙腳亂翻出清心丹,焦急道,“你先試試我這個清心丹吧……吃了也不會有毛病,試試不虧!”
她不想自己唯一的朋友入魔瘋癲。她希望在三個月後,還能在十三峰聯合舉辦的宗門大會上,看到玄真的身影。
原著劇情她不想摻和,但那段日子是她跟玄真的回憶,她希望還能再來一回。
玄真安靜地聽她說話,等她意圖將清心丹遞過來時,退後兩步,拒絕道:“淩施主客氣,貧僧用不上。”
淩瑤著急:“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甚至試圖上前塞進他手裡。
一把扇子橫在她麵前,同時,左前方也多出一把出鞘利劍。
“小瑤,沒用的。”南清銳盯著玄真,道,“清心丹對已然入魔之人沒有用處。”
淩瑤大失所望,不過,她更在意男主倆人的架勢。她瞪向背對自己的男主男配,厲聲問:“你們這是乾嘛?”
玄真單手負在身後,淡定地注視著這一切。
南清銳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後退,然後扇麵緩緩布上冰霜,凝神看向玄真。
顧遠之聲音嚴肅:“既然禪師已承認自己入魔的事實,今日又發生這樣的意外……我等修為不如禪師,倘若你失控,我們四個豈有抵擋之力?如此,接下來的路,我們還是分開走吧。”
玄真淡然的臉瞬間冷下來。
淩瑤也皺起眉,瞪著顧遠之的背影,正想說話,就聽玄真輕聲開口――
“顧施主,敢問這個‘我們’,是指哪些人呢?”
他的聲音清冷,誦佛講經時,聽起來極為悅耳。此刻聲音放輕,再賠上他那雙顯狹長的深眸,頓時帶著股詭異的溫柔之感。
顧遠之卻聽得背後生寒。他捏緊長劍,振聲道:“自然是我們四個,禪師澤心仁――”
未竟之餘戛然而止。
玄真的僧袍無風自動。灰袍獵獵,裹著篝火暖光輕舞飄揚,詭異莫名。
“你說,你們四個……”他的視線緩緩掃過幾人,落回顧遠之臉上,聲音輕柔,問道,“要與貧僧分開行動?”
高修者的威壓撲麵而來,顧遠之為之戰栗,一時有些噤聲。
淩瑤急忙道:“師叔我跟你一道――”
“師姐!”秦書臻拽住她,焦急低語,“太危險了。師叔已經兩次失控了,倘若下一回他醒不過來,我們怎麼辦?我們不能再跟他一起走了!”
淩瑤掙開她的手,氣憤道:“師叔幫了你大忙,救了你性命你就這樣嫌棄他?”
方才有些陰沉的玄真看著淩瑤,鼓起的僧袍緩緩垂下。
南清銳眼底閃過抹疑惑。
秦書臻依然苦口婆心地勸淩瑤:“這是嫌棄的問題嗎?是師叔已經入魔了,他隨時會殺人!”
淩瑤語窒。
緩過勁來的顧遠之沉聲道:“是,正如書臻所言,禪師如今這狀況,就不要為難――”
“貧僧允了嗎?”玄真視線掃過去,語氣急轉而下,冷聲道,“未經貧僧允許,誰也不許離開!”
顧遠之憤然:“禪師這是要置我等於危險而不顧嗎?”
玄真冷冷掃他一眼:“既敢逆天修道,何懼世間險阻?”
南清銳被氣笑了:“禪師這是強詞奪理。我等修道是逆天而行,你由佛入魔,豈不是天道不容?況且,如今這些險阻,是禪師給我們帶來的!”
玄真輕聲:“沒有‘我們’。”
南清銳:“……什麼?”
“我說,”玄真雙手緩緩抬起,眸中血霧隱隱翻湧,“沒有‘我們’!”
灰影一閃――
“轟――”
分站兩處的顧遠之、南清銳同時被拍進土裡,蕩起巨大灰塵。
淩瑤、秦書臻駭然,連忙飛退數十步。
秦書臻驚得聲音都變了:“顧大哥?!南大哥?!”
淩瑤也茫然地看著這場景――玄真難道真瘋了?被心魔搞瘋了?!
她倆站在外圈,茫然無措地看著眼前場景。
顧遠之的雷蛇之劍、南清銳的冰霜鐵扇,在強大的實力麵前,絲毫沒有出手的機會。
一連串“砰砰”之聲後,倆人渾身狼狽、鼻青眼腫地躺在土坑裡。
玄真一腳踩上南清銳腹部,睥睨目光如看螻蟻:“如此,貧僧可有資格同行?”
五臟六腑差點被踩出來的南清銳:“……”
被狠揍一頓的顧遠之:“……”
旁觀一切的淩瑤姊妹:“……”
辛苦打這一場,就是為了同行?
很好,佛子/師叔果然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