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044 她很忙(2 / 2)

這個位置他不配。

他不配!

許甜甜:?

許娘子睨了一眼許善文,放過許善文,跟許甜甜道:“把人送走了嗎?”

說著又招呼溫鈺過來坐。

許甜甜:“嗯,已經送韓先生離開了。”

許善文讓出位置後,從堂屋內端出一壺茶,熱情的給許家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來來來,娘喝水。”

“祖父還有妹妹也喝。”

“言昭也喝。”

許甜甜驚奇的看向許善文:他真的不對!

許娘子自然知道許善文是在乾什麼,好笑搖頭,跟溫鈺說話:“言昭晚食還在這裡吃吧?”

溫鈺收回在許甜甜身上的視線:“不了,晚食回家吃。”

他回家有事跟祖父說。

親事繁瑣,現在就該準備起來了。

許甜甜看著許善文,仿佛想看出他到底犯了什麼事,但打量一圈兒沒打量出來。

下午幾人學習的紙張和題目還放在桌子上,許甜甜目光掠過題目,顧不上考慮許善文了,她起身把筆墨紙張收攏好:“我去放進房間。”

放在桌麵上,萬一茶杯倒了或者吹來一陣風,把紙張吹跑弄濕怎麼辦?

這可是第一名傾心教導的學問,很珍貴的!

許甜甜珍惜的抱著紙張,拿到房間進行整理。

溫鈺看不慣許甜甜對這些東西的在意,但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趁許甜甜回自己房間,溫鈺起身,對許娘子一揖到底:“阿嬸,我想和甜甜成親。”

院落中頓時安靜下來。

許善文也不抱著茶壺亂晃了,在許甜甜原本的位置坐下,直勾勾盯著溫鈺。

雖然他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但直麵溫鈺求親,許善文心裡還是不舒服,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想得美。

他說成親就成親啊?

許娘子倒沒生氣。

她盯著眼前的人,溫聲道:“你和家裡人商量了嗎?”

溫鈺:“祖父祖母早便知道。”

何況沒人能攔他。

許娘子笑起來,語氣似乎有些為難:“可是我見你母親似乎對甜甜有些意見,她說你會娶一個大家閨秀...你們兩個人是不是還未達成統一?”

溫鈺猛然抬眼。

他母親說了什麼?

許娘子輕聲道:“你知道的,婆媳關係是一樁親事中必須考慮的部分。”

他想成親。

總該把他們的顧慮解決。

許娘子在聽到溫鈺母親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做個壞人,這件事她必然要讓溫鈺知道。

她是甜甜的母親。

她要為甜甜考慮,要幫自己的孩子把路上的坑窪一一鋪平。

溫鈺明白許娘子的言外之意。

他濃密的睫毛擋住眼底的冷意:“我會解決的。”

許娘子沒說信不信。

隻是道:“除此之外便看甜甜意見,甜甜若是願意我們也不反對。”

溫鈺明白。

許甜甜從房間內出來,許娘子和溫鈺不約而同結束了話題。

不是想瞞著許甜甜。

許甜甜是當事人,想成親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她,隻是溫鈺剛才是在跟許家人表明態度,表明他對甜甜有意。

和家人表明態度,許甜甜不需要在場。

溫鈺又在許家坐了一會,離開時許娘子點了點許甜甜的額頭:“去送一下你言昭哥。”

許甜甜:?

兩家隻隔著一堵牆壁,還需要送?

許甜甜有點狐疑,卻還是聽話的起身,跟在溫鈺身後。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走過院門門檻時,走在前方的青年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少女的腳下。

許娘子笑起來。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許善文忍不住道:“娘,你怎麼讓妹妹去送他?”

溫言昭才剛剛說完自己想求娶妹妹,他娘便讓妹妹去送他,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許娘子揉了揉額頭,什麼送羊入虎口?感情輸贏從來不能以單純的男女性彆劃分,甜甜和溫鈺誰是虎誰是羊可說不準。

而且總要給溫鈺一個機會,讓他從甜甜嘴裡知道他母親做了什麼。

同樣的事,從她嘴裡說出來和從甜甜嘴裡說出來,效果完全不同。

溫鈺此時確實在問許甜甜,關於他母親的事。

兩人站在角落,許甜甜恍然大悟:“原來你想問這個。”

許甜甜把事情複述一遍:“就是我堂兄成親那天,一位貴人坐著馬車去你們家...聽村人說好像是教諭夫人。之後我和娘在路上碰到嬸嬸,嬸嬸看了我和娘一眼,說你肯定要娶個大家閨秀。”

溫鈺吸了口氣,臉色陰沉:“你信了嗎?”

許甜甜搖頭:“沒有啊,你說過要娶我,怎麼會背信棄義?”

她相信自己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言昭哥,不是這種人。

溫鈺臉色好看了一些:“沒錯,除了你我不會娶彆人。”

如果許甜甜沒那麼堅定,如果她信了他娘說的話,如果她因此對他起了芥蒂——

溫鈺濃密的睫毛擋住眼底的暗沉。

老實說,許甜甜並不怎麼在意這件事。言昭哥是言昭哥,他母親是他母親。

許甜甜天性樂觀,不在乎彆人喜不喜歡自己,也不會因為其他人的話,去懷疑自己親近的人。

言昭哥才是她親近的人呀。

如果她信了言昭哥母親的話,認為言昭哥是個背信棄義的人,那太對不起她們之間的感情了。

就像小時候她和村裡其他姑娘鬨矛盾,其他姑娘推了她,還異口同聲說是她自己摔倒時,言昭哥和娘就會相信她。

娘問她怎麼回事。

她說是彆人推她,娘便相信。

許娘子告訴她:因為她才是她的女兒啊,她怎麼會信外人而不信她呢?

言昭哥也是。

許甜甜當時委屈的鼻頭都紅了,跟言昭哥說自己被推的好痛,言昭哥當天就把那些姑娘的兄長揍了一頓。

...嗯,當時言昭哥還是一個不苟言笑、陰鬱狠厲的小孩,打架好厲害的。

許甜甜是真的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溫鈺卻不能不在意。

他很在意。

非常在意。

從他到達河上村,選擇走向許甜甜的那一刻,一日日一年年的陪伴,許甜甜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她的身影慢慢刻在他骨子裡。

她是小時候溫鈺唯一能抓住的存在。

也是長大後,溫鈺唯一不能失去的存在。

溫鈺難以接受許甜甜不屬於他的可能性,隻要想到萬一許甜甜因為他母親的話離他而去,他便無法自控。

他母親的心越來越大了。

溫鈺冷漠的想。

溫鈺暫且把他母親的事壓下,揉了揉許甜甜的腦袋:“謝謝甜甜相信我。”

許甜甜手背在身後,眼睛光芒閃閃:“小事啦,應該的。”

不,這是一件非常值得感謝的事。

謝謝她對他的信任。

溫鈺看著眼前的人,說起剛才在許家院子裡他做的事:“我剛才和阿嬸兒說,希望她同意我們成親。”

許甜甜疑惑:“我們不是說好了,等你下次小測成績出來再談這件事嗎?”

他小測第一,再談成親。

溫鈺:“隻是提前告知阿嬸。”

總歸不能瞞著。

這樣啊。

“那好吧。”

許甜甜理解了,不是現在成親就行,小測成績沒出來,她還想等等看能不能嫁第一名~

溫鈺不知許甜甜在想什麼。

他看著許甜甜談起兩人親事,沒有反對的意思,明知她眼裡沒有他想要的情緒,心裡還是不由自主冒出一股僥幸。

...她很相信他。

...她也不反對成親。

會不會許甜甜對他也有那麼一點喜歡?隻是還沒開竅所以不知道?

人總是會有僥幸心理。

溫鈺忍了忍,沒忍住詢問,若無其事:“甜甜,你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心悅我?”

心悅?

心悅和喜歡不同,喜歡可用於家人/朋友/姐妹/兄弟之間,心悅卻隻是對心悅之人。

許甜甜看溫鈺眼神看向其他方向,狀似漫不經心,手指卻握得很緊,原本想直接說不的話咽了回去。

她眼睛轉了轉,反問:“那言昭哥哥心悅我嗎?”

溫鈺看她一眼:“如果我說不呢?”

許甜甜想回答,那扯平了,靈光一閃突然想到:“如果我們兩人都不喜歡對方,為什麼還要成親呢?”

“要不我們...”

她還是想嫁給一個第一名欸。

嫁給一個充滿了魅力,出口成章,才華橫溢的第一名!

溫鈺看她眼睛亮了起來,猜都能猜到她在想什麼,心理的僥幸和期待化為飛灰。

他氣極反笑,冷笑一聲:“彆想了,我心悅你。”

“我絕對不可能解除婚約!”

她隻能嫁給他,沒有彆的選擇!

許甜甜:“......”

許甜甜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脫口而出:“真的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他之前明明對她那麼不耐煩!

她去找他他說沒時間,她想聽題他說要學習,她去送他他不願意跟她多說話...

這像是心悅她的樣子嗎?

她懷疑言昭哥在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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