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的長安城民眾把手裡的香囊和手帕扔給將士們。
前方並肩的許國公和姬承昭被扔的香囊最多。
不知哪個雅間的人那麼有創意, 在軍隊經過之時一直往下撒花瓣。
粉色的花瓣紛紛揚揚,像是下了一層粉色的雪。
許國公看著落在旁邊的花,嘖了一聲,好笑的道:“怎麼還有人灑花瓣。”
這玩意跟他這個大老粗配嗎?
許國公旁邊的姬承昭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許國公旁邊的人是誰?”
“好帥!”
許國公把頭上的花瓣兒拿下來, 看向旁邊更受花瓣兒歡迎的姬承昭, 笑了兩聲:“你看你多受歡迎。”
姬承昭拿下身上的花瓣,表情沒什麼波動。
熱熱鬨鬨的笑聲中, 許國公和姬承昭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許甜甜看到將士們靠近, 興奮的喊:“爹!!”
許國公和姬承昭抬頭,看到前方大概十米遠的一個酒樓,許甜甜從窗戶處探出頭。
清晨的陽光灑在她的臉頰上, 她的笑容在朦朧的光暈中, 明媚而耀眼。
許國公幾乎立刻就笑起來, 露出八顆牙齒:“乖女!”
姬承昭也跟著抬頭看過來。
許甜甜手裡拿著一個花環,正要扔過去時,看到姬承昭的臉, 許甜甜驚訝了一下, 導致扔花環的力道有些弱。
許甜甜立刻回神:“欸!花環!!”
要落了, 要落了!
花環力道不足,在距離許國公和姬承昭一米的距離要落地, 兩人都是練武之人, 反應很快,驅馬向前。
姬承昭彎腰, 接住將要落地的花環。
花環上是山茶花和蟹爪蘭, 山茶花是紅色,花朵大而豔麗,蟹爪蘭花比較小, 呈現紫色。
花環落在青年的掌心,對比之下生機勃勃。
許甜甜看到花環沒落到地上,鬆了口氣。
她忍不住彎起眼睛,想到許二哥上次的教育,把呐喊聲咽回去,隻原地跳了一下,朝姬承昭做了一個超厲害的手勢。
表哥帥!!
許甜甜眼神亮晶晶的,姬承昭收回視線,看了眼手上的花環,不太合適...
姬承昭表情剛變化,旁邊的許國公就趕上來,鬆了口氣,滿是理所當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伸出手:“不錯啊承昭,多虧了你。”
“給我吧。”
花環距離姬承昭更近,如果不是他及時伸手,怕是要掉到地上。
許國公:幸好有這外甥。
姬承昭看到許國公的視線,有一瞬間,莫名其妙的握緊了花環。
很快姬承昭反應過來,又緩緩鬆開手指,把花環遞過去。
許國公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把甜甜給他扔的花環接過來,二話不說戴在了頭上。
許國公常年在軍營,膚色被曬成了古銅色,身上帶著被血與火淬煉出來的血腥氣,花環和他很不搭。
但戴在他頭上,給他添了幾分好笑的柔和。
周圍的歡呼聲更熱烈了一些。
許國公朝許甜甜揮手,美滋滋的扶著頭上的花環:“甜甜手藝真好。”
姬承昭看著他頭頂的花環,垂眸沒說話。
...這花環不適合舅舅。
有沒有一種可能,花環不是給他的?
“......”
大軍漸漸走過街道,街上擠滿的民眾漸漸散開,各個酒樓打開的窗戶也關上。
“走了走了。”
許甜甜開心的坐到桌子上:“走吧二哥,咱們回家。”
進城的軍隊隻有一千人,這些人要在皇城前接受建武帝的表彰,之後許國公要去跟建武帝述職,不知道建武帝會不會留膳,大概得到午後許國公才能到家。
許甜甜和許二哥可以先回家等著。
許二哥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著急,我喝杯酒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
許甜甜:??
許二哥幽幽道:“我可能長得不夠奪目,所以咱爹看不到我。”
許甜甜說許國公到了時,許二哥也打開了一扇窗。
並排的兩扇窗。
距離不過一米。
然而許國公從靠近酒樓,到遠離酒樓,完全忽視了這扇窗戶,一點兒都沒看到他的存在。
許二哥有點懷疑人生。
是他爹眼神不好,還是他自己一點兒存在感沒有?
許甜甜噗嗤:“誰讓你不開口的?!”
許二哥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他如果開口喊爹,爹不可能不注意到他,但他一直站在另一扇窗戶不動,看不見他也情有可原啊。
許甜甜:“走走走,彆憂鬱了,趕緊回家。”
“娘還在等著我們呢。”
許二哥無言以對,把杯子裡的酒喝完,歎氣:“走吧。”
許國公府。
許國公夫人今日難得沒有處理事務,跟老夫人坐在一起,等著許甜甜和許二哥回來。
許甜甜進來便開始跟她們彙報自己看到的情況。
“放心吧,爹沒瘦。就是有點黑,也沒有刮胡子,比我二哥邋遢多了。”
“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到皇宮門口。”
“很多人都給他們砸帕子和香囊,我給爹編了個花環...”
許甜甜想到什麼說什麼,臉頰上的表情靈動鮮活。
老太太摟著許甜甜,滿眼都是喜愛。
許二哥心想,如果能給老太太配音,她心裡現在肯定想的是,祖母的乖孫孫哦。
許二哥:“......”
雖然但是,爹回來不就能知道具體情況了嗎?最多一個時辰,用得著再說那麼細?
許甜甜把話說完,拍了拍腦袋,從老太太懷裡鑽出來:“祖母,我去把爹進城的場麵畫下來!”
“等會兒拿過來給你們看!”
老太太身體很弱,不適合外出,許甜甜想老太太肯定想看到爹進城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