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欸了一聲。
許二哥看著自家祖母的眼神,心想現在升級了,現在祖母心裡想的是,應該是“祖母的心肝肉~”
許甜甜說乾就乾。
跟著她的丫鬟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麼,提前讓人去書房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許甜甜開始畫起來。
許甜甜拿起筆像是變了一個人,落筆隨意,畫出的畫卻生動鮮活,寥寥幾筆便栩栩如生,旁邊幫她磨墨的丫鬟看著紙上漸漸出現的畫麵,目光驚歎。
長安城中,趙姑娘自來有書畫雙絕的稱號,依她看這稱號應該給小姐才對。
熙熙攘攘的人群,黑壓壓的軍隊,街邊酒樓依次打開的窗戶,以及並肩而行的將軍和皇子。
民眾們的歡呼,將士們的精氣神都躍然紙上。
這幅畫上最引人注目的是披著黑甲的將軍。
將軍如同一把入鞘的長槍,像是能劃破黑夜,如同天神降臨,在畫中奪目顯眼。
許甜甜畫完滿意的欣賞了一下。
沒錯,她爹爹就是這麼帥。
說起帥,許甜甜忍不住想起不慌不忙接住花環的表哥。
許甜甜心中一動:“再來一張畫紙。”
她要把表哥幫她接住花環的場景也畫下來!
許甜甜筆下的人物如同有靈魂一樣,她畫許國公時,許國公如同天神降臨,她畫姬承昭,姬承昭周身也像是圍著一層光芒。
青年身騎大馬,彎腰不慌不忙接住花環。
在熙熙攘攘之中,其他人皆是他的陪襯。
...嗯,這陪襯包括許國公。
許甜甜畫完兩幅畫,滿意的笑起來。
第一幅畫給娘和祖母帶過去,第二幅畫給表哥,或許也可以給姑母。
姑母在皇宮中,應該也挺想看到表哥進城的場景。
許甜甜畫兩幅畫總共用了一個時辰,畫完已近午時。
許國公此時正急急忙忙趕回家。
建武帝講話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帶著花環的許國公。
如果不是這麼多年皇帝生涯的鍛煉,建武帝可能會當場會笑出聲。
讓將士們解散之後,許國公進宮,把南邊邊疆的事交代清楚...其實許國公經常給建武帝上密折,但總有一些細節用嘴說更清楚。
說完正事,兩個好久沒見的人開始說私事。
建武帝好笑:“你怎麼戴個花環?”
豔麗的花環讓許國公顯得更黑更壯,怎麼說呢,就像是一頭黑熊,手裡拿著一朵小花。
許國公美滋滋的扶著花環:“乖女給我編的。”
建武帝從許國公的眼神中看出了炫耀,一時間有些懷疑人生。
他在跟他炫耀?
建武帝沒看錯,許國公確實在炫耀。
許國公:
怎麼了怎麼了,他乖女專門給他編了花環,他不該炫耀嗎?
建武帝三個女兒,有一個給他編過花環沒?
當然這話許國公沒敢說。
如果說了建武帝肯定要拿龍靴砸他。
許國公炫耀完以後,突然開口:“對了聖上,中午臣不陪您用膳,臣要回家。”
幾年沒見老母親和妻子。
一個月沒見乖女兒。
許國公想回家。
建武帝:???
建武帝:“朕說要留你用膳了嗎?”
許國公:“臣覺得您的眼神在這麼說。”
許國公:“您放心吧,晚上臣來參加慶功宴,明天中午臣也陪您用膳。”
建武帝:“......”
建武帝拿起毛筆砸到他身上,看著抓起毛筆說“多謝聖上賞賜,臣告退”的人,一時間好氣又好笑。
他簡直膽大包天!
臉皮還異常厚!
建武帝又忍不住有點欣慰,他成了皇帝以後,能跟他沒大沒小的人也隻剩這麼一個了。
建武帝回永壽宮用膳,跟宸貴妃道:“許斌臉皮還是那麼厚,一個花環也值得炫耀。”
“承昭出宮專門給我跟你帶的糕點,我都沒跟他提。”
宸貴妃噗嗤一聲。
建武帝有沒有覺得,他們倆都有點幼稚。
姬承昭聽到建武帝和宸貴妃的談話,想起被舅舅要走的花環,動作微不可見的停頓了一秒。
許國公趕回國公府。
跟老太太和夫人聊了半個時辰,見許甜甜一直沒出現,問起她的去向。
許國公夫人:“甜甜在給你畫畫,說要把你入城的場景畫下來。”
許國公:?
原來是要畫他!
許國公禁不住挺了挺背:“我去叫甜甜用膳。”
許國公夫人看著許國公龍行虎步的背影,搖頭,讓丫鬟去叫便是了,他這是想提前看畫吧?
許國公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到達許甜甜書房,他輕咳一聲,挺直背敲門示意:“甜甜,爹進來了。”
許甜甜在收拾毛筆,聞言抬頭:“爹!”
許國公眼睛彎起,嘴角咧開,明知故問的看了眼桌子上放著的畫:“在畫畫啊。”
許甜甜:“對,剛畫好。”
許國公湊過來:“咳,我看看。”
許國公:???
許國公:!!!
許國公看清放在桌子上的畫,第一反應是揉了揉眼睛。
第二反應是再揉了揉眼睛。
——放在上麵的畫,是姬承昭那一幅。
許國公看著被畫的如同天神的姬承昭,和一點存在感都沒有的自己,笑容漸漸消失:“乖女,是不是畫錯了?”
這玩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