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有人理解姬承昭現在急切的心情。
夜長夢多。
他從許國公府出來,並不願意等候第二天,騎馬直奔軍營。
軍營乃兵事要地,一般並不允許進出,幸好姬承昭在軍營中也掛了一個副職。
姬承昭詢問過將士,得知許國公正在校場,一路往校場走去。
十一月的天,街上行走的人已經穿上棉袍,姬承昭是騎馬,那麼涼的風也沒能讓他身上沸騰的血液冷卻下來。
甜甜說她願意。
他沒有猜錯,她一直喜歡他。
她對他一見鐘情。
他們是兩情相悅。
這些念頭每在腦海出現一次,姬承昭身上的血液就更燙一分。
許國公正站在校場之上,手裡拿著長槍怒罵:“都給我站起來!用的午膳都喂豬了嗎?”
“幾個人加起來都打不過老子一個!皇上指望你們保護長安,還不如指望宮中多養幾條狗!”
“瞪什麼瞪!不服氣就給老子站起來啊,就你們這跑兩圈就腿軟的少爺樣,老子想看得起你們都找不出理由!”
許國公把躺在地上的一群中層將領罵的狗血淋頭。
大昭軍隊實行輪換製,每隔幾年就會換一個地方駐守,長安比較特殊,本是從很多軍隊中選拔出來的。
但許國公發現,由於長安環境太過安逸,沒有戰爭,選拔出來的好苗子到這裡幾年,一個個都快把學的東西忘光了。
幾個人加起來竟然還打不過他一個,什麼玩意?!
許國公罵爽了之後,眼角餘光看到姬承昭過來,把長槍扔給一旁的副將,擦了擦額頭的汗,從台上下來。
“你怎麼...”
許國公話沒說完,被姬承昭堵了回去。
姬承昭叫:“舅舅。”
姬承昭:“嶽父。”
許國公:???
許國公抬起的腳僵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姬承昭,表情裂開,用手挖了挖耳朵:“你叫我什麼?”
他叫他嶽父?!
他竟然敢叫他嶽父?!
誰同意了?!
姬承昭膽大包天的重複:“嶽父。”
許國公怒火滔天。
校場這一小片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跟著姬承昭一路行來的幾個侍衛,聽到這兩個字後,腳下紛紛踉蹌了一下。
他們並沒有跟著進入許國公府後院,所以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清楚為什麼三殿下一路疾行來軍營,聽到這兩個字後無比震驚。
姬承昭:“舅舅,我們找個地方說。”
許國公腳在地上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牙齒發出咯吱一聲,讓姬承昭跟他一起去大帳。
姬承昭臉上帶著一種讓許國公看到十分牙癢的笑意:“舅舅,我想求娶表妹。”
“我保證會儘最大能力,讓甜甜幸福安康,所願皆成真。”
許國公示意他彆說話:“彆亂保證,甜甜同意了嗎?我同意了嗎?”
姬承昭想到這件事就忍不住笑,他聲音中夾雜著柔軟:“表妹她同意。”
許國公臉色青黑交加:
甜甜竟然同意了?
他乖女竟然同意?!
——姬承昭這臭小子使用了什麼手段,勾引了他乖女?
許國公手指緊了鬆鬆了緊,拿起一旁的木棍:“打一場。”
姬承昭早料到有這一遭,爽快點頭:“好。”
兩人出去,戰了一場。
躺在地上的將領們和姬承昭的侍衛悄悄過來圍觀。
侍衛們用眼神相互說話:
“真打啊。”
“許國公下手好狠。”
“還得是許國公。”
“廢話,舅舅加未來嶽父。”
姬承昭手中同樣是木棍,他的武功並不是白練,許國公的每一個招式他都能接得住,但反擊是不能反擊的。
許國公打過這麼多年仗,一招一式都是真練出來的,他的招式淩厲,木棍劃破空氣帶起淩厲的呼嘯聲。
比鬥以許國公棍子砸在姬承昭腿部終止。
姬承昭麵不改色:“舅舅可同意?”
許國公把木棍扔掉,朝他露出一個笑:“不同意。”
他不同意!
誰來說都不行!
許國公一時半會,不,是一年半載都接受不了乖女要嫁出去的消息!!
他不接受!!
姬承昭看了許國公一眼,很理解他舅舅。
若他和表妹有個女兒,某天有人說他跟女兒兩情相悅,讓他同意把掌上明珠下嫁。
姬承昭彆說同意了,他隻要想一想,就覺得自己恨不得把那人打劈掉。
...但表妹喜歡他。
姬承昭唇角忍不住上翹。
舅舅早晚要接受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