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公夫人治家嚴謹,姬承昭每天去許國公府的原因,至今沒有傳出來。
外人隻能看到姬承昭每天都會去許國公府,然後和許國公一起去軍營。
四皇子暗罵父皇偏心。
長安軍一直以來都掌握在皇帝手中,外人絕對不可動用。
建武帝卻任命許國公為長安軍的統帥,他還讓姬承昭當副統帥,許國公是姬承昭舅舅,肯定儘心儘力幫他,這和直接把長安軍送到姬承昭手裡有什麼區彆?
父皇就不怕許國公和姬承昭聯合起來逼宮嗎?!
姬承昭不知道四皇子對他的惡意揣度,他回到宮中,看著手中的錦盒,眉頭皺起。
已經是第七天了。
他和許甜甜剛定情,卻硬生生七天沒見麵。
許甜甜一直沒收到他的消息,會不會擔心他反悔?
姬承昭心中有如火燒。
燥動難耐。
天色漸漸暗下來,服侍他的太監過來詢問,是否要用晚膳。
姬承昭回神,頷首。
—
晚上子時。
過兩天便要進入十二月,長安城已被寒流籠罩,太陽落山之後,長安城的民眾皆躺進了被子裡。
一位醉漢起來去茅廁,模模糊糊看到幾道黑影閃過。
有鬼?!
醉漢一個激靈,又睜大眼睛朝那處房頂看了看,沒看到黑影。
他看錯了?
許國公府。
幾個暗衛躲在樹上,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多出幾分生動,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院落。
主子是真...嗯。
許甜甜睡得正香,突然聽到窗戶聲被人敲響。
有人?
這個念頭出現,許甜甜立刻清醒過來,邊城戰爭頻繁,她清醒的速度很快。
敲窗戶的人似乎並沒有遮掩的意思,動作小卻頻繁。
不像有惡意。
不知是否感覺到許甜甜醒來,一道低沉熟悉的男聲響起:“表妹,是我。”
許甜甜:???
表哥?!
許甜甜把匕首放進枕頭下,麵上露出愕然,表哥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
許甜甜走過去拉開窗戶,如今正是月底,天空的月亮隻剩一線殘留,外麵的天色很黑。
姬承昭穿著一身黑色大氅,透過一線月光,隻能隱隱看到他身形的輪廓。
許甜甜:“表哥,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她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外麵的溫度,眨了眨眼睛,遲疑道:“冷不冷?要不先進來?”
姬承昭有內力,黑夜中也可視物。
他可以看到許甜甜披散著的發絲,精致小巧的臉頰,和有幾分淩亂的衣裙。
姬承昭喉嚨微緊,垂眸移開目光,不敢多打量她的衣裙:“不必。”
他就不進去了。
姬承昭把手裡捏著的錦盒拿出來,打開錦盒:“這個送你。”
天色太黑,許甜甜隻能勉強看見是一個鐲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表哥要大晚上過來,送她一個鐲子,許甜甜也沒遲疑,直接接過來:“謝謝表哥!”
姬承昭沒把手鐲給她。
許甜甜:?
姬承昭自己把手鐲拿到手裡,若無其事:“我給你戴。”
哦~
許甜甜把手腕伸給他。
許甜甜剛從被窩中出來,手心一團溫熱,如同暖玉,姬承昭托住她的手腕,手指碰到她的肌膚輕輕顫了一下,另一隻手把鐲子給她戴上去。
血玉清透,手腕白皙,紅與白的對比更顯誘惑。
姬承昭收回手,手指在袖袍之下微動。
她手心的溫熱仿佛會傳染,從手指傳到他的身上,讓他連血液都變得灼燙。
姬承昭緩緩吐出一口氣,聲音微微有些啞:“不要摘可以嗎?”
許甜甜摸了摸鐲子,這鐲子一點都不涼,她點點頭,答應的很乾脆:“好啊。”
姬承昭看著她乾脆的答應,略怔兩秒,唇角漸漸翹起。
他忍不住伸出手臂,隔著窗戶抱了許甜甜一下:“我會儘快征求舅舅同意,等我。”
像是怕自己還會做什麼,姬承昭抱完許甜甜,便離開了這裡。
許甜甜感受到一個滾燙的胸膛把她擁住,心跳聲有力急促,似乎在訴說著什麼,又克製的離開,帶走了熟悉的氣息。
許甜甜莫名怔了怔,眨了眨眼睛。
許甜甜躺回床上,縮進被窩裡,一時半會睡不著。
手上的手鐲存在感十足。
許甜甜摸著手鐲,心想表哥為什麼會大晚上過來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甜甜突然聽到外院傳來一聲暴喝:
“哪來的小賊!敢來許國公府撒野!”
這是許國公府巡邏的侍衛。
很多院落紛紛點起燈。
許甜甜一溜煙坐起身,回神,完了,不會是表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