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
許父捂住心口。
他臉紅什麼臉紅!
這個王八蛋!
兔崽子!
他果然對甜甜有不軌之心!
許甜甜把院門關上, 抱著兩罐肉醬轉身回來,獻寶的跟許父道:“快看爹, 是肉醬。”
肉醬什麼肉醬?
再好吃的肉醬,他今天也吃不下去。
許甜甜美滋滋的道:“樓知青可真好啊,姐,饅頭做好了嗎?咱們等會嘗嘗肉醬吧。”
許大紅:“......”
許大紅看了一眼堂妹,又看了一眼一叔,頭一次如此佩服堂妹的心大。
許大紅捏了捏眉心:“還有十分鐘就熟了,你等等。”
許大紅拋下一叔父女倆回了廚房,給他們留出空間。
許甜甜總算注意到許父的不對勁,想想道:“爹,你不開心呐?”
許父當即咬牙:“姓樓的小兔崽子!”
許甜甜噗嗤笑了, 挽著許父的手臂, 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爹是父親,你不用跟任何人吃醋, 父親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人。”
許甜甜天生愛撒嬌, 是一個小甜果,小時候每天穿著她媽媽用舊衣服改裝的小裙子, 坐在大門外等著他回來,回到家就爬到他膝蓋上。
長大以後, 父女倆不像小時候一樣親昵, 但高興時, 許甜甜仍舊會攬著父親的手臂,靠在父親肩膀上蹭蹭。
大隊中沒有哪個家庭,父女兩個關係如此好。
許父欣慰,隻是注意到許甜甜手中還抱著那兩個肉罐頭,心中仍舊恨恨的。
就會拿東西勾引甜甜!
勾的甜甜多寶貝啊, 連放桌子上都不舍得。
雜麵饅頭熟透的味道從廚房中傳出,許大紅用筷子挑起鍋蓋,試了試饅頭硬度,這個程度差不多可以了。
許大紅做的是一合麵饅頭。
雜糧和麵粉混合在一起,雜糧稍多,麵粉少一些,吃起來口感有些硬,略微喇嗓子。
隊員們家家戶戶都是這樣吃。
有的愛吃玉米麵,有的愛吃雜麵,但幾乎沒有人家做白麵饅頭,白麵饅頭是金貴東西,隊員們都不舍得做。
一斤白麵能換好幾斤雜糧,誰家富裕成那樣天天吃白麵饅頭?當自家是地主老爺啊,在雜麵或者玉米麵中多摻一點點白麵,就是非常好的饅頭了。
許大紅蒸饅頭的手藝很好,雜麵饅頭略微發黑,但表皮圓潤有光澤,放在小竹筐中被端出來,一個個冒著熱氣。
許甜甜注意到這邊,去廚房拿出三雙筷子,在桌子上把肉醬蓋子打開。
肉醬是紅褐色的。
蓋子剛一打開,一股鹹香氣就跑了出來,讓幾個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被吸引住。
許甜甜鼻子動了動,眼神靈動發光,這個味道好香!
“爹,快過來嘗嘗!”
許甜甜把饅頭掰開,在上麵抹上厚厚一層肉醬,遞給許父。
許父不太想接。
許甜甜直接塞到她手中,一邊招呼堂姐也過來嘗嘗肉醬,一邊拿起第一個饅頭,給自己也塗抹了厚厚一層。
剛出鍋的饅頭最好吃。
不吃就浪費掉了。
許父試了一下,眉毛皺的更緊了,想到肉醬是誰做的,做出來的目的是為了乾什麼,許父撐著臉給出評價。
最多算還行。
嗷嗚。
許甜甜把饅頭合上,張開嘴巴咬了一大口。
舌尖觸碰到肉醬,肉醬特有的鹹香和微辣在唇中泛濫開,令人口齒生津,渾身上下油然而生一股吃到美味的滿足感。
啊啊這個味道!
許甜甜眼睛頓時像是兩隻小燈泡,把嘴裡的饅頭肉醬咽下去,又迫不及待咬了第一口。
好好吃!
怪不得幾條街的鄰居都去請樓知青父親做肉醬,這肉醬手藝值得!
樓知青做的手藝已經好吃到,她恨不得把舌頭吞進去,何況他父親!
這種肉醬她天天吃都不會煩!
不知道是不是美味刺激了她,許甜甜突然來了靈感。
一首讚美美味道,讚美樓知青的詩,在她腦海中躍然而上。
許甜甜上頭的想,等會她就去房間裡寫下來。
她正嫌棄自己情詩寫的不好,第一封信不知道寫什麼,靈感就來了!
不知道樓知青什麼時候給她回信?
她可以把第一封信給他送過去,順便把回信拿過來。
“......”
樓營長手裡緊握著信,往知青點走。
手裡的信封像是一個裝滿了開水的暖手袋,燙的要命。
樓昭走到拐角處,忍不住看了眼手裡的信封。
他要不要看?
走到一棵大樹下後,樓營長終究忍不住停下腳步,走到樹後,把信從信封中拿出來。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冠撒下來,撒在他的臉頰上,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個明亮的光斑。
樓營長靠在樹上,看這封信。
打開第一行是許甜甜在跟他打招呼:
樓知青:
嗨,樓知青,我是許甜甜。
認識好幾天了,還沒正式介紹過我的情況,我今年剛過十八歲生日,高中畢業,暫時沒找到工作,以寫故事為生。
我父親是家具廠的臨時工,母親在我六歲多那年因病去世,這麼多年我跟父親一直相依為命,父親隻有我一個女兒,我希望以後的對象能接受我來奉養我父親。
......
我之前沒考慮過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對象,這兩天卻覺得有一個人作為對象很好。
嗯,我想問問樓知青,你想找個對象嗎?
許甜甜寫的特彆直白,介紹了自己的家庭情況,又說了一些自己的愛好。
比如她喜歡看書,喜歡吃各種美食,說自己以前沒準備找對象,這兩天卻突然覺得有一個對象很不錯,然後問他想不想找一個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