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人娶為正夫, 是他占了便宜?
元昭不願意再說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請問這是哪裡?”
學徒:“這裡是北國豫州,你是哪裡的人?”
北國, 豫州。
元昭品了品這兩個地名, 心中再無僥幸。自己應該是流落到了海的另一側。
他很肯定,自己沒聽過北國這個國家的名字,元家世代為將,家中有代代相傳的輿圖, 他們國家周圍,根本沒有一個叫北國的國家。
他落水之時,是在懸崖, 崖下便是入海口, 想來是運氣好, 隨著水流飄到了從未有人涉足的海外。
他小時看過誌怪小說,說海外有仙山,沒想到仙山是沒有, 卻有一片風貌和他們國家完全不同的地域。
元少將軍看了眼學徒耳畔簪著的花, 和說話時翹起的蘭花指, 一向冷靜從容的心態難得起了波瀾, 沉默兩秒:“我來自南國。”
學徒沒聽說過南國。
但他也沒多想, 北國是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 周圍小國不知繁幾, 想來是一個他沒聽過的小國。
恰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
許甜甜得到學徒稟告消息,說她未來正夫醒來,她二話不說便回來了。
未來正夫比較重要。
元昭聽到另一個學徒領著許甜甜走近:“殿下,請。”
殿下?
那個所謂的三殿下終於來了?
元昭轉頭往過去。
吱嘎一聲。
房門被推開。
學徒打開門, 躬身站在一側。
金色的陽光從門縫中泄入,許甜甜踏著一地光輝,從金光中走進。
她穿著一身紅色長袍,身姿挺拔,眉眼比南國女子多出幾分英氣,轉頭笑起來時,臉頰上出現的兩個小梨渦,卻令她多出幾分甜軟。
許甜甜眉眼彎彎,眸光如同繁星:“你醒啦?”
金色的光芒灑在她的發絲上,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形成一片陰影,陽光把她臉頰上細小的絨毛,都照得清清楚楚,燦爛如畫。
元昭微不可見睫毛微動,很快回神,起身朝許甜甜抱拳:“多謝殿下相救,救命之恩,在下必當...”
許甜甜眼疾手快,按住他的動作,幫忙把他扶了起來:“不必多禮,你身體還未好,快坐著吧。”
元昭心裡劃過一個念頭,這位三殿下力氣很大。
元昭在打量許甜甜,許甜甜也在打量他。
她之前隻見過元昭昏迷的模樣,未見過他醒來的樣子。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睛若是長得好,能給人增色三分,眼睛若是長得不好,再好的麵容也會平白失三分顏色。
元昭便擁有一雙好的眼睛。
他的眼睛黝黑有神,如同點墨,仿佛藏著一片星河,靜而有力。
許甜甜打量著他,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驚豔和歡喜,真好看啊。
腿很長。
腰也細。
元昭是習武之人,多年行伍令他的感官極為敏銳,他察覺到許甜甜的目光,從他臉頰上劃過他的喉間,又劃過他的腰間和腿部。
這個目光其實輕且快,稱得上一掃而過。
但不知是不是元昭過於敏銳,他隻覺得,這個目光如同烙鐵,被目光劃過的地方,都泛起一層麻癢灼熱。
元少將軍呼吸不自覺滯了一下。
這位三殿下看起來一表人才,怎麼竟真的像強搶民男的色胚——
許甜甜不知自己隻是悄悄多看一眼,差點被人打成色胚,她真的隻是稍微打量一下而已。
她詢問元昭信息:“不知公子是哪裡人士?怎會流落到海中?”
元昭皺了一下眉,配合的回答自己信息:“在下元昭,來自南國,此次是被敵人追殺,落入海中漂流而來。”
許甜甜有身為皇女的敏銳:“南國?”
學徒會把南國認成一個周邊小國,許甜甜不會。
北國周圍的國家她儘數知道,沒有一個南國存在。他是在海邊出現的,沿海的幾個小番國,生活窮困,即使是王室,也不可能有他身上穿的衣料和鐵劍。
元昭並不隱瞞:“應是在另一片大陸。”
他能順海飄來,是極大的運氣,卻不可能再飄回去。
海域危險,他想回到自己國家,必須借助麵前這位三殿下的力量。
許甜甜心中一動。
對麵有陸地?
這一點許甜甜之前也想過,但北國製船的技術是這幾年才發展起來,近兩年可以下海後,也隻是沿著海岸線航行。
不知對麵有什麼國家?
許甜甜:“元小公子可否說說對麵陸地上的情況?”
元昭看她一眼,簡單介紹了一下那片大陸。
那片大陸麵積極大,中原地區如今三國鼎立,南國,魏國,周國,元昭來自南國。
這三個國家是由同一個國家分裂而成,擁有同一個老祖宗,這些年很少有大型戰爭,總體處在和平發展時期。
至於其他,元昭還未真實感受過北國,不知道兩邊有什麼差異。
但僅僅從房間樣式來看,兩邊的發展情況很像。
許甜甜把這些信息都記下來,對元昭道了一聲謝。
她沒有再詢問更細的事。
既然知道海的對麵有另一片大陸,北國肯定要去探一探,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元昭畢竟是南國之人,向他詢問南國具體的細節,既為難他,也無法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
不如不問。
情況如何,親眼看看便全知道了。
許甜甜回想了一下這兩天的風向,這兩天吹的是西北風,元昭順風漂流,回頭尋找另一片大陸,要向東南方向開。
許甜甜把消息記好,話音一轉,問起彆的話題:“元小公子如今仍待字閨中嗎?”
元昭:“......”?
元昭呼吸微滯,沒有想過他提起自己來處後,許甜甜隻問了兩句那篇大陸的情況,沒問他具體身份,也沒問他要不要離開,隻直接詢問他是不是待字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