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被撞得不輕,倒在地上,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整個包房裡一片寂靜。
大家都被這個突發事件嚇得不輕,愣了片刻,齊刷刷地扭頭看向方才扯開雲知的人——竟然是坐在內室彈唱的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還是那麼美麗,頭上和麵上都籠著一層輕薄的紅紗,隻露出一雙滿含怒氣的美眸,她□□的雙足分得很開,單手拎著琵琶,站姿十分霸氣。
溫池見狀,真想開口喊一聲大姐。
紅衣女子冷颼颼的視線掃過在場安靜如雞的眾人,又掃過莫名有些心虛的溫池,最後落在疼得齜牙咧嘴的雲知身上。
“客官都說了不必,你還打算霸王硬上弓?”紅衣女子嗤笑一聲,“也不瞧瞧你自個兒這副德行。”
自打雲知成為這裡的頭牌後,哪個人不是把他捧在手心裡?就連那些嫉妒他的人也不敢對他說出如此言重的話,他震驚地睜了睜眼,白淨的臉上在瞬間爬滿了惱羞的怒意。
“月心,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嗬。”紅衣女子不以為然,“大家都做皮肉生意,叫你一聲頭牌,你還真以為你高貴到哪兒去了?”
“你……”雲知氣得五官都扭曲了,他想從地上爬起來,無奈方才撞得太狠,那些人也沒有上前扶起他的意思。
他掙紮了兩下,最後還是狼狽不已地趴在地上,隻得抬頭忿忿不平地瞪著紅衣女子,“我要讓秀娘來,秀娘會替我主持公道!”
秀娘便是這裡的老板娘了。
可惜雲知這番自以為威懾力十足的話在紅衣女子心裡沒有掀起一點波瀾,她眼神平靜,看似還有些想笑:“你隨意。”
說罷,紅衣女子抬起頭,重新將目光定格在溫池身上。
溫池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睛,逐漸猜到什麼,一時間心虛感更甚,他連忙撇下目光,有意躲避紅衣女子的目光。
哪知道紅衣女子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由嶽誌成和柳文帶頭的眾人仿佛受到驚嚇一般,同時往後退了退。
本來溫池和他們站在一塊兒,結果他們這麼往後一退,溫池就像是主動往前走了一步似的,直接暴露在紅衣女子麵前。
溫池左右看了看,也想往後退,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紅衣女子徑直走到他跟前。
“公子。”紅衣女子輕聲開口,“可否跟小女出來一下?”
溫池麵露愁色。
紅衣女子也不催,隻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溫池無奈,點了點頭。
紅衣女子把琵琶往嶽誌成身上一扔,猝不及防的嶽誌成被砸得哎喲一聲,趕忙抬手接住往下落的琵琶,紅衣女子看也沒看嶽誌成一眼,轉身走出包房。
溫池抱拳向眾人說了聲告辭,趕緊跟了上去。
包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紅衣女子和溫池走後,隻剩下嶽誌成和柳文等人大眼瞪小眼。
眾人呆愣許久,才想起還趴在地上直流眼淚的雲知,於是上前七手八腳地把人扶起來。
雲知氣急了,渾身都在發抖,一張好看的臉蛋憋得鐵青,他氣溫池氣月心也氣這些讓他拿錢辦事的人,發紅的雙眼憤怒地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