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甕(1 / 2)

霾殺(gl末世) 八千歲 6731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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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沒事,還帶了兩個女的來!她們身上有很多東西,很多很多東西!沒有槍!你們快來!”

雖然在聽到這句話時就停下了腳步,但無論林衣還是葉宜淺都不曾後退半分,她們就這麼眼看著一幫子人衝出來,衝過來,停在兩米開外的距離,然後慢慢散開成一個扇形的半包圍。

離得近了細節也就看得更清楚,這幫保安打扮的男人高矮樣貌各不相同,相同的是都帶著一股子虎視眈眈的凶悍氣勢,偏偏神態卻比臉紅脖子粗的孫醫生平和得多,好幾個人臉上甚至還掛著笑。

那是一種滿是玩味的笑,帶著審視和若有所得,感受不到絲毫善意。

葉宜淺筆直站著,平靜的目光毫不避讓地逐一掃過這些人,最後才望向那個曾經也算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不帶半點情緒般問道:“孫醫生,這是什麼意思?”

孫醫生此刻已躲到了保安群身後,他漲紅了臉避開視線,也不吱聲,隻皺著眉一個勁兒喘粗氣。

“看起來……莫非良心還是會有些刺痛?”林衣抱臂哂笑了一聲。

孫醫生什麼心態暫且不論,她倆這種與尋常人完全不同的從容對應卻顯然挺出人意料的。那幫保安打扮的人麵麵相覷了一眼,明顯也有點吃不準起來,有些生性警惕的已將手摸到腰間彆著的刀具上,更多的則將目光投向隊伍中間一個同夥的身上。

站在扇形半包圍中間的是一名體型略胖的中年男人,雖然不如孫醫生那般有書卷氣,但看起來比其餘人都白淨斯文一些,一張圓臉很有親和力,尤其是笑來顯得很憨厚。

此時這名白胖男上下打量了林衣和葉宜淺一番,然後就憨憨笑了起來:“彆誤會,小孫也真是,話喊得太有歧義了,姑娘們彆誤會啊,我們不是壞人。”

他一邊這麼哈哈說著,一邊就伸長了手臂,大步走過來似要熱情地握手示好一般。

卻沒人搭理他,後麵的林衣眼也不抬,靠前半步的葉宜淺則默默將十字鎬橫在身前,金屬鎬身幽幽一閃,帶著再明顯不過的含義。

“哎,彆這樣嘛。”白胖男會意,立即又停下了腳步,收回手掌搓了搓無奈笑道:“杵在這兒可不太好,這附近雖然清理過,但也難保萬全……要不這樣,咱們保持距離,但大家先進院牆裡頭好嗎?你們既然千辛萬苦到這裡,總不至於看一眼就轉身走吧?放心,現在這情況,我們是不歡迎白吃白喝的,所以之前小孫才喊你們身上有帶東西,不要想歪了嘛,對吧小孫?”

說著話他回頭衝孫醫生一樂,也不待對方給反應,隨即就大手一揮,示意身後原本呈半包圍狀蠢蠢欲動的同夥們讓開道,然後笑嘻嘻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時間,場麵倒從劍拔弩張的對峙轉瞬成了熱情好客的歡迎。

但那些虎視眈眈的目光和滿是玩味的表情仍在,若當真拒絕了又會是怎麼發展,恐怕各人心裡有各自的譜。

林衣總之是抱臂而立,不表態也不看誰,直到靠前半步的那女子回過一隻手來輕輕摟住她後腰,暗示般地微微用力,她才抬眼瞥了對方的側顏一眼,然後不言不語地向前踏出了腳步。

白胖男承諾保持距離,一幫人還真就老實保持了距離,卻也沒有散去,就保鏢似地簇擁在左右和後方,差不多讓出了兩三米的一個圈子。兩名女子走在這個圈子裡,一步步不緊不慢,而白胖男則如好客的主人那般在前麵引著路,招呼著,介紹著。

這期間,葉宜淺一直是沉著的目視前方,隻是虛摟在林衣腰間的手始終沒放下來過,隱隱呈一種半保護的姿態,林衣對這種姿態似乎也沒怎麼在意,微微垂頭任人摟著走,發絲掩蓋下的視線卻不停掃視著四周,正儘量將周遭情況收入眼底。

穿過鐵門,牆後的一方天地看起來普通,平平無奇中處處透著陳舊。離鐵門最近的是一溜小房子,應該是傳達室警衛室值班室之類的,繞過小平房則是一大片操場空地,空地一側應該是當停車場在用,因為那裡停著幾輛半新不舊的大小車輛。另外一側則是兩個籃球場,地上的白線臟得幾乎看不見,唯有鐵鏽斑駁的籃球架屹立在那裡,破舊的網兜早已經不成形。

這個操場很大,大操場之外的遠處還有一些建築,但因為距離和霧氣的關係,朦朦朧朧地瞧不太清楚,隻能通過輪廓看出有樓房也有大平房,想來應該是員工宿舍和廠房之類的。

水泥地麵和建築之外其實有大片泥地,有些地點搞過綠化,有樹木和景觀植物,但更多的是荒草,大叢大叢的荒草,可能是因為天冷加上沒啥陽光,草長得並不繁茂,焦黃焦黃無精打采地倒伏著,卻仍死死霸占了每一寸裸&露的泥土地。

大而荒涼,這就是林衣的第一感受,她不太清楚一般的礦廠該是個什麼樣,不過這裡視線所及之處看不到礦堆礦車之類的相關物,甚至看不到幾個人。

沒錯,除了白胖男帶著這幫人在身邊簇擁而行之外,一路走來基本都看不到什麼人,偶爾有一兩個活動的身影,也都是紮著皮帶的保安打扮,這偌大一個廠子似乎就隻剩下了這幫原本負責安全的人員,其餘職工則都消失了般。

但很快林衣就推翻了這一猜想,因為操場那頭又出現了一群身影,大約有十幾號人吧,正迎麵走過來,遠看是清一色的保安服。

這一批,加上身邊的一批,還有沿途零星見到的……就算是上百人的大廠也實在犯不著請那麼多保安,何況其中有些明顯衣著鬆垮並不合身,所以這保安服,如今恐怕已不能代表穿著者的工種,而是另有象征。

事實似乎也正是如此,後出現的這十來人顯然比白胖男帶領的那七八人更肆無忌憚,遠遠過來就見有些人拎著砍刀,有些人扛著斧子,比起保安儼然更像是一群匪類。林衣留意到,有許多武器的金屬表麵並不是明晃晃的,而是帶著暗紅汙漬和擦痕,那可能是鐵鏽,也可能是其他東西留下的痕跡。

“哎呀,彪隊!”白胖男趕緊迎上去,臉上笑紋都不由得深了幾分:“這麼一點小動靜,怎麼還勞煩你親自來了!”

被稱作彪隊的是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看五官其實還算挺端正的,可惜麵龐整體太緊繃削薄,屬於麵無三兩肉那種類型,皮膚都似拉緊了一般,導致眉骨顴骨略突出,反而顯出了一副冷戾刻薄感。

林衣的目光掃過這人麵相,又不動聲色轉向他的手掌和腰間,那雙手的手背青筋突起,指關節粗大,腰間更是彆著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刀具,看起來並不是好對付的樣子。

這麼想的並非林衣一個人,因為幾乎同時,她感覺到腰間的手微微一動,那貼著自己背部的小臂收緊了幾分,是戒備提升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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