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說著,幾乎與琴酒同時,一人一槍朝著降穀零射了過去。
降穀零卻早有預料,輕巧地避過了貝爾摩得那一槍,而外麵射來的那顆子彈不知為何偏離了幾分,隻要他不刻意找死,根本不會射中他:“我算過了,我不會死在這裡哦。”他一手拉開房門,朝著房內的貝爾摩德wink了一下,閃身出了走廊。
貝爾摩德立時追了出去,但他早已解除了麵部的偽裝,混入了聽到聲響匆忙來查看的服務生行列中。
如今已經是近3點了,本該是人體睡眠最深的時刻,這間酒店的客人們卻沒這麼幸運,被玻璃碎裂的響動和嘈雜的人聲從好眠中吵醒,還來不及暴躁,就聽人在嚷嚷著槍擊,立刻就嚇清醒了。
#恐怖襲擊?!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辦?躲衛生間有用嗎?#
#我應該怎麼辦?報警嗎?#
膽大的客人已經出門探查情況,膽小或謹慎的被嚇醒後躲在門後透過貓眼觀察著外麵,而兢兢業業的服務員們不得不戰戰兢兢前來確認現場並安撫客人,降穀零就是利用了這點完美地混入了其中。
論做服務員,他可是專業的!
“貝爾摩德!這是怎麼回事?!”那頭的琴酒怒氣值開始蓄力。
“你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子彈射偏了。”貝爾摩德重新掩上房門,湖綠的眼眸裡難得升起了認真和一絲興味,紅唇開合間卻毫不溫柔地質問著這個臨時搭檔。
“突然有反光。”其實不止是反光。早在之前察覺不對時,他已經敏銳地將瞄準鏡朝著那個方向了,隻是對方跑得太快,他什麼都沒發現。也這是這樣,才讓他更加不痛快。
反光?這麼巧?貝爾摩得眯了眯眸子,卻並沒有將自己內心的猜測與對方交流的意思,而是毫不客氣地嘲笑著對方:“區區反光就阻礙了你,看來你太久沒有狙擊了,實戰能力下降了。”
在琴酒怒氣值陡降陡升,起起伏伏期間,貝爾摩得毫不留情地又扔了個驚雷給琴酒,“還有個‘有趣’的事,我們的行動被人察覺了。”
“你說什麼?!”那雙猶如孤狼般冰冷的墨綠色瞳孔危險地眯起,結合剛才他這邊發生的事,他已經信了,但是,“這次的任務除了BOSS,就隻有我們3個人知道,除非是你說出去了,否則絕對不可能泄露出去!”
“你就這麼確定,伏特加不會出賣我們?那你又要怎麼解釋對方提前將人和藥藏起來的原因呢?”她勾了勾紅唇,本該嫵媚的麵容瞬間變得冷豔。
反正任務已經失敗了,接下來BOSS要怎麼懲罰已經是後麵的事了,現在……她無視了對方的跳腳,隨性地切斷了兩人之間的聯絡,趕在彆人確認是這裡的動靜前,同樣利落地脫下身上帶有硝煙味的衣服,隨便裹了件睡袍,揉了揉自己的長發,做出一副被外麵動靜吵醒的無辜房客,若無其事地打開房門,毫無違和感的混入了慌亂的人群,一雙美眸卻冷靜地觀察著這些被吸引而來的人。
這麼短的時間,他絕對不可能躲進其他房間,更不可能離開這個樓層,所以,他必定還躲在這裡。
夠囂張!夠大膽!
但也希望他足夠好運,可以存活的夠久,竟敢挑釁他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她搜尋著那些被槍響、玻璃碎裂以及嘈雜的人聲吵醒的人群,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趕來安撫和查探的服務員們,身為演員,她在這方麵有著豐富的經驗,很快她鎖定了那名正不疾不徐安撫著一名驚慌失措的小孩的黑發男子。
找到了。
除非對方早有準備,否則,此刻他絕對是真實的麵孔,這是一名專業人士對自己專業領域的絕對把握,這麼多年來,她從未在這方麵翻過車。
貝爾摩得微微掀了掀紅唇,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同時也是出於貓咪玩弄老鼠般的惡趣味,她隻是暗暗記下了對方的樣貌和發色,留待日後慢慢探查,到底對方是怎麼察覺到他們的行動的。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麼有趣的人了,這還是她這麼多年來,少數幾次任務失敗,足夠讓她印象深刻。
這麼有趣的家夥,如果不親自將他抓出來,一邊品酒一邊好好欣賞他那張囂張的臉上從原本的得意一點點轉變為恐懼和絕望,豈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