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出氣氛不太對,蘇秋格的笑意漸漸凝固在了嘴角。
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因為謝星臨的伏低做小所以開始得意忘形了?
她眨了眨眼,意識到不太對後,企圖想要從他懷裡退出來,但是剛有所動作,腰身卻牢牢被他禁錮住,重新被帶回到了他懷裡,無論她怎麼掙脫都掙脫不掉。
他垂眼看著她,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她的手顯得有些小,放在掌心裡細細把玩的時候看起來可愛極了。他微微斜著身子,神情有些慵懶,輕聲道,“你想從哪裡開始試?”
蘇秋格有些慫了,將自己手從他的手掌中抽出來,然後垂眼說,“我現在沒興致了,不想試了。”
他彎了一下唇,然後也學著她剛剛解開他袖扣然後鑽進去的樣子,修長的指節在她手臂上曖昧地來回遊動,撫摸過去的時候直把她弄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將她這些反應儘數收入眼底,然後他微微貼近了說,“不試試不會後悔麼?”
他說話的時候慢條斯理的,漆黑的眼眸睨著她,仿佛真的是在為她著想似的,繼續不緊不慢道,“畢竟新婚燕爾,現在試試,要是不滿意,這是最後後悔的機會。”
蘇秋格深吸一口氣,緊接著紅著臉說,“你、你說什麼呢?”
她抿緊唇小聲補充了一句,“況且……我以前又不是沒見過。”
而且當時還給她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要怎麼形容……
大概就是,真正到了情深之時,兩隻手都很難掌控得住。
想到這裡,蘇秋格耳根就紅了,然後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這要是真的那、那什麼了……
該有多痛啊。
她這邊還在胡思亂想,就聽攬著她的男人慢悠悠道,“那就是很滿意?”
蘇秋格回想起之前那個畫麵,轉過頭不敢和他對視,隻是紅著臉說,“還、還行吧。”
謝星臨卻刻意將她的臉掰正了,讓她不得不麵朝著她,和他對視,然後不緊不慢用一副討論學術問題的態度問她,“那萬一腰不好呢?”
蘇秋格:“……”
蘇秋格被他這一套一套的說辭給整懵了,最後不得不轉移話題,看向桌上的兩杯紅酒,然後急匆匆地將其中一個高腳杯遞給他,緊接著說,“我們不是剛領證嗎……那什麼,來喝交杯酒吧。”
謝星臨眉毛微微揚起,便看著她握!握著酒杯做出一個動作,對著無動於衷的他說,“看過電視劇沒有?那些古代的人成親之前都要喝的,就是你的手臂從我的胳膊肘這裡纏繞過來,然後交疊在一起。”
她這麼說著的時候,他頓了片刻,然後便也跟著照做了。
見此,她微微笑了一下,緊接著當著他的麵仰頭將高腳杯裡的紅酒飲儘,動作什麼的倒是一鼓作氣的,隻是在喝的時候稍稍沾了點在嘴角邊,酒紅色的液體順著她的嘴角滑落,在白皙的下巴上帶出一道刺目曖昧的痕跡。
在她一杯乾完之後,她這才發現這人竟然紋絲不動,甚至就這樣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於是她便也瞪了他一眼,然後含糊著抱怨了幾句,卻因著嘴裡含著酒有些聽不清楚。
但是還是能通過那抑揚頓挫的語調推斷出來大致的幾句話——
“你怎麼還不喝?”
“快點把你那杯喝掉!”
“你是不是覺得幼稚,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謝星臨垂眼看著她,他隔在鏡片後的雙眼狹長,在彆墅裡昏暗的壁燈下顯得眼神便有些幽暗,良久,他低笑了一下,“不用這麼麻煩。”
話音剛落,他便單手將金邊眼鏡摘了,在那麼一瞬間,他像是褪去了斯文溫和的麵具,輪廓分明的五官明顯有了很強的攻擊性的壓迫性。
他垂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然後伸手攥緊她的下巴,用拇指在她微微鼓起的臉蛋上邊按壓了一下,酒水便順著她的唇瓣滑落,她剛剛瞪了他一眼,他便低頭吻了過去。
她發出一聲嗚咽的低呼,緊接著便毫無防備地被他撬開了唇瓣。
他攬著她的身子,毫不留情地將她口中的紅酒和空氣儘數掠奪過去。
男人緊緊攥著她的下頜,她期間因為呼吸不過來微微掙紮了兩下,猩紅的液體便順著二人唇瓣貼合的地方流出,緩緩淌過她小巧的下巴,被他用拇指的指腹擦去。
紅酒的在纏綿的唇齒之間度過,帶著繾綣的香氣儘數被他吞入腹中。
他微微舔了一下唇,麵上露出饜足的神情,緊接著又貼上去,一邊用力地吻她一邊禁錮著她。
他麵上表情平靜,但是整個人卻又顯得遊刃有餘,將她吻得雙眼發紅渾身發軟,看上去就像是被哪個狠心過分的人欺負過似的。
等到終於結束被放開鬆了一口氣之後,他意猶未儘地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意有所指道,“這酒味道不錯。”
她的!的臉蛋沾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粉色,嘴唇被他吻得有些發腫,原本特意塗的口紅也可憐兮兮地暈染在了嘴唇周圍,然後又用那雙圓圓的杏眼裝腔作勢地盯著他看。
他盯著她這幅被蹂-躪慘了卻又逞能的樣子,眼神愈發暗沉,然後附在她耳邊慢條斯理地說,“既然交杯酒都喝過了,那麼按照流程來講,接下來是不是要洞房了?”
男人說話時溫熱的氣流灌進她的耳朵裡,讓她忽然覺得好癢。
那種癢感浮上心尖,讓她恨不得狠狠地撓了一下手心,才能消去骨頭裡那種溢出來的發癢的折磨感。
猩紅暗沉的液體順著她身上的衣裙流淌而下,將她整個上半身都浸濕了,衣衫緊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女人曼妙的身姿曲線,她維持著這樣暴露出身體弱點的姿勢,毫無防備地躺在他的視線之下。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在她胸口處稍稍停頓多了一會,然後便不著痕跡地移開,喉結微微動了一下,然後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攤上狼狽的她,垂眼意味不明道,“知道這酒價格?”
蘇秋格有些心虛地看著被自己打翻在地的紅酒。
據說這種上了年頭的紅酒,一瓶都是按照十幾萬來算的?
他垂眼注視著她,聽見她這麼說,稍稍揚起眉頭。
她皺著一張臉,越發入戲,也不知道從哪來找過來的委屈感,扁嘴說,“但是你卻隻關心那瓶冷冰冰的紅酒,你看那紅酒都灑了我一身,但是你卻沒問我有沒有事,你根本就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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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些年確實長本事了。
甚至學會了女人無理取鬨無論怎麼樣你就是不愛我的那一套。
想到這裡,她便覺得自己更對了。
於是她坐在地上悶聲說,“我就是浪費了怎麼了?我管它多貴呢。”
謝星臨聽她這麼說,慢條斯理地將眼鏡放在桌上,然後蹲下身,將她的手臂提起來。
在燈光下越發顯得色澤豔麗旖旎的紅酒從她的指縫之間流淌而下,滑過她手臂內側青色的血管,映襯著她雪白如凝脂一般的皮膚。
他忽然笑了。
眉眼舒展開來,精致的五!五官在頭頂壁燈的映襯下像是中世紀矜貴漂亮的貴族少爺,他殷紅的唇微張,她大概聽見了他淡淡道——
“不算浪費。”
他將她的手臂抬起,吻在了正在流動的酒液上,鴉羽一般的睫毛半掩著狹長眸子內微微閃動的幽光,他薄唇貼著她細膩敏感的手臂肌膚,舌尖卷走上邊的酒液,然後垂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近乎是低聲呢喃道,“其實這麼享用,也不錯。”
她躺在地毯上怔怔地看著他,便見他將她手臂上蔓延開來的酒水儘數吻乾淨,被他唇舌舔舐過的地方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燒得她有些口乾舌燥。
他俯身一把將她抱起來,語氣帶著些寵溺,“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臟?”
語氣或許是溫和的,但是目光卻是緊緊地看著她,長睫下眼神幽暗,迸發出懾人的暗光。
蘇秋格在他懷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緊接著便聽他道,“去洗洗?”
這層的浴缸是半開放式的,離這間小客廳並不遠,她聽到他這話,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見他大步走向浴室。
而在不遠處的長廊,有一麵等人身鏡,正直直地對著這邊。
蘇秋格原本在參觀房子的時候還在想設計這麵等人身鏡的用意何在,畢竟沒人會在走廊裡照鏡子,但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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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驚恐地看著麵前斯文雋秀衣冠楚楚的男人。
臥槽……
謝星臨不會這麼變態吧!!
難道真的是她想的那樣??
還沒等她問出口,男人抱著她的雙手忽的一鬆,她便直接落進了浴缸內。
周身的水花濺起,她身上的衣裙被熱水浸濕,她雙手攀附在浴缸的邊緣,抬眼看著他,然後抱怨了一句,“你乾什麼啊?還講不講道理了?”
在升騰的水霧之間,玫瑰花露的香氣漸漸隨著溫熱的霧氣擴散開來,他垂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清雋的眉眼被霧氣襯得朦朧,聲音也很放得很低。
她隻是迷迷糊糊之間聽見他低笑了一下,然後垂眼注視著她,微微揚眉道,“……乾什麼?”
男人將脖頸!上的領結扯掉,垂眼貼近她,張嘴說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