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燕世子入京(2 / 2)

故而沈沅咬著下唇,將小手往男人的腰間探過去時,還是犯起了慫。

最後隻用纖指,趁他盯著她看,不甚防備之時,驀地狠扽住了他腰間華貴的革帶。

沈沅固然使出了很大的力氣,但她所認為的大力,在陸之昀的眼中自是不值一提的。

陸之昀對沈沅近乎是挑釁的行為氣笑了,最後隻故意蹙著鋒眉,沉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沈沅美目微掀,仰首看著男人冷峻的麵龐,也沒好氣地問道:“我這麼做,你覺得高興嗎?”

陸之昀不解:“你什麼意思?”

沈沅訥聲回道:“季卿,你有些太霸道了,往後你要溫柔些。”

陸之昀的唇邊存了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嗓音和緩了些,低聲反問沈沅,道:“我不溫柔嗎?”

沈沅軟聲埋怨道:“你適才那樣…就是不溫柔。”

陸之昀眉梢輕挑地又問:“我哪樣了?”

沈沅瞧著男人那副肅正的神情,卻覺陸之昀總是裝成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可對她做的一舉一動,又都透著壞。

他適才對她做的,沈沅自是說不出口。

正此時,男人複用指骨分明的大手擒住了她的下巴,隨後便往她的方向傾了身子,淺啄了下她的唇瓣,動作雖然克製,可沈沅卻還是覺得,自己大有一種要被陸之昀吞吃入腹的可怖感覺。

陸之昀啄吻了她幾下後,便盯著她的眼睛,又問:“這樣算溫柔嗎?”

沈沅眼神躲閃地回道:“還算…溫柔吧。”

陸之昀的鳳目溫和漸褪,眸光淩厲地問道:“什麼叫做還算?”

未等沈沅恢複開口回複,他便淡聲命道:“既如此,那便你來教我,怎麼才算溫柔。”

他說這話時,嗓音醇厚,很有成熟男子的磁性。

英俊的麵龐,還刻意地湊近了她幾分。

沈沅的心跳漏了幾拍,卻故意凜著麵容,道:“那你先將眼睛閉上。”

陸之昀覷目看了她一眼。

沈沅強自鎮靜地反問道:“不是你讓我教你的嗎?”

陸之昀這才沉臉照做,待將雙目闔上後,便覺沈沅那對纖細易折的胳膊,也很快就攀上了他寬厚健碩的雙肩。

預想之中的柔柔親吻並沒有如期而至。

沈沅雖將小臉兒湊近了他,卻是用牙,力道不輕地咬了下他的下巴。

等她將胳膊從他的身前移下後,便略帶得意地道:“我還有府務要忙,官人您便在書房裡好好地處理政事吧。”

未等沈沅離開陸之昀半步,便被他猛地擒住,這次陸之昀沒再對頑劣的小妻子客氣,直將沈沅親得雙腿打顫發軟,最終隻得淚水漣漣地向他嗚嗚地求饒。

沈沅央求著他,讓他不要咬她,她還有要事處理。

陸之昀也沒再過多地欺負沈沅,待將她鬆開後,便嗓音沙啞地命道:“下次不許再這麼招惹我。”

又斥道:“膽子愈發大了,動不動就咬人。”

他雖故意沉凜著麵容,沈沅卻也沒覺得他動了怒氣。

等沈沅逃命似地離開了博古架處時,還同江豐打了個照麵。

江豐卻見,夫人的麵色看著並無什麼一樣,惟那柔美的眸子含滿了水霧,眼眶泛紅,卻也不像是哭過的模樣。

江豐為了避嫌,一般是不敢直視沈沅的,可適才還是於無意間,瞥到了她泛/腫且嫣/紅的唇瓣。

待會出了適才發生的事後,江豐垂下了頭首,麵上也顯露了幾分赧色。

待繞過博古架,進了書房後時,見陸之昀麵色端肅地坐在太師椅上。

可他的下巴上,卻赫然存著一道不淺的淡紅牙印。

***

燕地,藩王府。

藩司的屬官分列在議事廳的兩側,燕世子尉遲靖端坐於上首,身著青色章服,戴玄紘冠冕,麵容清冷雋正。

雖著如此繁複華服,端的卻是副郎才絕豔的溫雅公子模樣,隻他待人雖然彬彬有禮,可舉手投足間,卻總是透著淡淡的疏離。

唐禹霖如今在燕王府任長史一職,如今他的心態也有了轉變,換了個全新的生活環境,還得到了年輕的燕世子的重用,這一忙碌,便也從那些風花雪月的傷感思緒裡走了出來。

偶爾心情還是會低落,也經常會想起沈沅。

但唐禹霖在燕國的這個地界顯露了才乾,也體驗到了此前從未有過的感受,便知,他的生活,終歸不會隻有沈沅這一個人。

雖然他的心緒開朗了許多,卻還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再見沈沅一麵。

可既是入了燕國做官,再去京城就很難了。

另一個燕國長史這時突然對尉遲靖提到:“京中傳來了消息,內閣勒令刑、禮兩部在半年前就修改的律法,已經在京師推行。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們藩司也要隨著新律,推行新策了。”

唐禹霖正對新律的條文感到好奇。

正此時,議事廳外突然有侍者來報,說是京師鴻臚寺的署丞到訪。

等署丞入了廳內後,便攤開了諭旨,對上首的尉遲靖命道:“燕世子聽旨。”

話落,尉遲靖及其餘的藩司屬官皆都跪地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天下諸司官來朝,明年正旦者期以今年十二月二十日俱至京師。”(1)

諸位署官的麵色皆是微微一變,藩王無詔不得入京,可每逢正旦、郊祀大典、或是萬壽節時,各個藩王是可以攜家眷進京朝貢參典的。

燕王尉遲桁纏綿病榻,今年的朝賀,便隻能由燕地的實際掌權人尉遲靖去了。

卻也不知,等他走後,會留誰來打理藩司諸事。

等鴻臚寺的署丞走後,唐禹霖的麵上登時就流露了喜色,他想同尉遲靖爭取進京的機會,這樣他就能有機會見到沈沅了。

尉遲靖的麵上卻未顯露什麼情緒,隻淡聲問向適才講話的那個長史,道:“京中推行了什麼新律?”

長史便將那新律同尉遲靖講述了一遍:“這律法倒也算為民著想,畢竟表親間成婚,也算是前朝積習的陋俗了,我也認識幾個表兄娶表妹的幾對夫妻,他們生下來的子嗣,通常都不會太康健,有的甚至會生得畸形不健全。這姑舅表親間聯姻的事,早該禁絕了。”

話落,尉遲靖挑眉,看了唐禹霖一眼。

卻見登時的功夫,唐禹霖的麵色果然變得慘白至極。

那長史自是沒察覺出尉遲靖和唐禹霖之間的眼神交彙,還自顧自地道:“律法還規定了,雖前事既往不咎,但自頒布律令伊始,如再有發現五服以內表親通婚者,皆按犯/奸罪論處,杖一百後,並離之。”

“好了。”

尉遲靖打斷了那長史的話,唐禹霖這時的臉色已經白的不能再白。

“世…世子,我有些不舒服…便先告辭了。”

唐禹霖猶如被巨雷劈擊,待臉色慘然地同尉遲靖請辭後,那長史還頗為不解地問道:“世子…唐長史他這是怎麼了?他的心上人該不會是…他的表妹吧?“

尉遲靖睨眸回道:“我也不知道。”

心中卻覺,陸之昀做事實在是過狠過絕了。

半年前,唐禹霖前腳剛一離開京師,陸之昀就開始著手命禮部和刑部增修律法。

等這麼條禁止表親通婚的律法一出,唐禹霖若是再對沈沅存著愛慕的心思,那就是惘背倫理,天理不容。

一下子,唐禹霖和沈沅就徹底成了絕對的禁忌關係。

也迫得唐禹霖不得不打消對沈沅存的那些心思。

高啊,陸之昀實在是高。

這事一出,尉遲靖的心中難免又對沈沅在京師的處境有了擔憂。

她和陸之昀的那些傳聞,尉遲靖也隱約聽了些。

亦知,沈沅原本是同陸之昀的侄子有了婚約,可他這個叔父卻看上了自己侄子的未婚妻子,還私下讓人阻了這樁婚事。

貌似英親王也曾動過想要求娶沈沅的心思,可他的下場卻是被陸之昀處以了五馬分屍的極刑。

半年前在酒樓裡,尉遲靖也曾看過陸之昀和沈沅相處時的場麵,陸之昀收拾唐禹霖的淩厲手段還曆曆在目。

他亦沒想到,陸之昀對沈沅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會這麼強。

陸之昀那男人權勢滔天,手腕狠辣,費儘心機地將他的親妹妹霸占後,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得到善待。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個紅包

明朝確實嚴令表親結婚,清朝又回去了

(1)百度百科,朱元璋聖旨原文

(2)男主在宮廷,乾清門處描寫,參考百度百科

(3)喪事的步驟參考了有關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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