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竹一臉嫌惡,欲擺脫他的手。還沒等她動,徐良已經鬆了手,估計隻想逗一逗她。
“本少爺今天高興,兩畝地的收成,給你啦。”
莫筱竹卻不想領他的情:“不是你給,而是原本就屬於我們。”
徐良似笑非笑,深深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直到他們幾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琉陌才暗暗鬆了口氣。
呼。
他真擔心公子一個沒忍住,會把那小流氓的脖子擰斷。
你說你,用嘴談不好嗎?乾嘛還動手動腳的?
不過 …
他抬起頭,小心翼翼覷了一眼站在右前方的公子,通體發寒的氣息像要把人凍住。
他們家公子莫非…吃醋了?可能嗎?
送走了徐良這個討債鬼,總算可以消停坐下來吃飯了。想是做好的菜都涼了,莫筱竹遂又把菜倒進鍋裡熱了熱。
秀兒想把秋實也留下來吃飯。秋實搖頭拒絕。說是等會兒還要去學堂接回夏天,頭也不回就走了。
秀兒覺得秋實後生今天有點奇怪,卻到底也說不出是哪裡奇怪。
“飯好了,秀兒姨,吃飯。”
“妮子,要不…我還是撥點菜出來,在我那屋吃吧。”
莫筱竹聞言一愣,隨即說道:“秀兒姨,這…恐怕不太好吧?客人上門,你這做主人的卻一味躲著。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以後不要倆咱家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秀兒著急想解釋。
莫筱竹失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你隻是覺得初微公子不太熟悉,對不對?”明明秋實和夏天在家裡吃飯的時候,秀兒姨從沒躲過他們。
秀兒其實也不是怕生怕到這種地步。隻是…那初微公子一看就身份斐然、地位超群,她這窮鄉僻壤裡的小人物,還是個是非多的寡婦,萬一人家嫌惡咋辦?
不管咋樣,還是大妮子說得對。客人奔著她們家來了,她總不能一味躲著,回頭再被客人誤會她是不歡迎,那不就造成誤會了嗎?
如此勸解著自己,總算秀兒也在飯桌前坐了下來,不過卻是離初微遠遠的。
初微吃飯的習慣很好,想必是多年來帶著規矩,食不言寢不語。可莫筱竹卻是個閒不住嘴的。一頓飯下來,總不能他們四個人都隻顧悶頭吃飯,那多沒意思啊。
“你們猜,我和秀兒姨剛搬出來那會兒,家裡沒糧沒米,靠吃啥來維生?”
“靠的什麼?”初微淡笑著問。
“魚。”
初微挑挑眉:“你說過,當時是寒冬臘月,哪兒來的魚啊?”
“寒冬臘月就不能釣魚了嗎?”莫筱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又繼續說,“不過吃魚也總有吃膩的時候。後來我就去山上打獵 …”
“你?”這聲懷疑來自琉陌。顯然,他認為莫筱竹在吹牛。
莫筱竹瞪他一眼。偏見,典型的偏見。怎麼?認為她一個乾乾瘦瘦的小丫頭就不能去打獵?
那如果她告訴他們她的戰利品是一頭‘野豬’,琉陌怕是要驚得下巴都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