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拿了三個小酒盅過來,壓根沒用上。賀銘直接將碗倒在了大一號的碗裡。
這年頭,誰喝酒還用小酒盅的?憋裡吧屈的。
“程大哥,賀大叔,這一碗我敬你們。”
本來想暢快喝一碗的,賀銘一聽她這稱呼,臉登時垮了下來。
“丫頭,憑啥他是大哥我就是大叔?管我也叫聲大
哥來聽聽?”賀銘期待的眼神落向她。
“行啊。那你先把胡子剃了。”莫筱竹趁機提出要求。
“啥?剃胡子?”賀銘驀地拔高嗓門,酒樓裡還有兩桌客人,此時紛紛朝這邊看來。
莫筱竹掏了掏耳朵,果斷搬起凳子坐到了程霸天的身邊去。
沒法子,賀大叔這分貝太高了。她怕一頓飯吃下來,自己都快被震成聾子了。
三個人邊喝酒邊聊天。
賀銘如同發現新大陸似的,沒想到筱竹這妮子三大碗酒喝下去,竟然沒咋地。
“行啊,丫頭,酒量不錯。”他一巴掌拍在筱竹肩膀上,差點沒給她拍地上。賀銘訕笑兩聲,“就是身子骨太弱了。”
莫筱竹翻個白眼。現在這身子已經養得不錯了。要擱過去,去了層皮都是骨頭,估計他這一拍,自己都得骨折。
“對了,程大哥,你們走鏢的買賣做得咋樣?”她一邊往程霸天空了的碗裡倒酒一邊詢問道。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賀銘的怒火蹭蹭就冒了出來,眼瞅著就冒到腦瓜頂了,他使勁拍下桌子,把旁邊兩桌的客人都給嚇一跳。
程霸天注意到了,蹙起眉峰叱了一句:“說話就說話,彆拍拍打打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老大,我心裡窩著一口氣,都快憋悶死了。”賀銘苦著臉。
“出啥事了?”筱竹問。
見賀銘隻顧著喝酒,她遂把詢問的目光落向賀銘。
“最近我們接了兩個活,都是需要走水路的。賀銘這是在和漕幫那些人置氣,甭理他。”
“漕幫?說的是管豹管虎兄弟倆?”
程霸天微微錯愕看著她:“你認得管氏兄弟?”
莫筱竹聳聳肩:“我哪能認識那種人物?不過開著酒樓,南來北往的都喜歡來酒樓裡坐坐。偶爾能從他們口中聽說一二。”
程霸天點下頭,表示了然。
說起管豹管虎這對兄弟,絕對算是狠角色。沒有家底兒,他們全靠兩雙拳頭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成立了漕幫,手底下千號人聽他們使喚,就連朝廷官員都不得不給這兩兄弟麵子。否則,說不定就是家毀人亡。
以前有個負責漕運的官員,因為不服管豹管虎兩兄弟,欲把漕運收歸公有。結果,大哥管豹連夜帶人抄了那官員的家,加上下人,共二十八口,無一幸存。
程霸天說,乾走鏢這一行,其實沒多大賺頭。需要走水運的時候更是需要上下打點,賺點銀子還不夠給漕幫的。
“老大,我早就說,不如把漕幫乾掉咱自己 …”
程霸天虎目瞪來,賀銘立即噤聲。
把漕幫乾掉?他說得倒輕巧。漕幫有千號人,難道要用他山上的兄弟們豁出性命去給他打下漕幫?那他和管豹管虎那種草菅人命的賊人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