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進屋去,怕被發現。而且通常屋門落岔,他未必進得去。
不過要是他家那虎婆娘說得沒錯,這院子裡應該有凍著的肉。而他的目標恰恰就是這個。
誒,房簷下好像掛著啥東西!
太遠了,又黑布隆冬的,他看不太清楚,就往近處走了幾步,卻躡著手腳,大氣都不敢喘。
好不容易走到了房簷下,抬頭一瞅。
乖乖,好大一塊五花三成的豬肉。這得能做多少紅燒肉啊?
一想到油滋滋的紅燒肉,耿大年使勁往下吞了吞口水。
他個頭不算矮,要想拿下那塊掛在房簷下的肉,隻要墊個腳就行了。
大約是太激動了,他忘了自己那條瘸腿,結果這一墊腳,腿筋被抻了一下,疼得他哎呦一聲。
“汪!”
虎子蹭地從窩裡鑽出來,看到屋前那可疑的黑影,使勁吠了起來。要不是鏈子拴著,早衝過來開咬了。
耿大年整個人都凍住,一邊暗罵這條死狗壞了事,一邊踮起腳,飛快摘下房簷下的豬肉,一瘸一拐地跑到牆根底下,一鼓作氣要跳牆逃跑。
虎子叫得更厲害了。
這不尋常的叫聲終於引起屋裡人的注意。
很快,秀兒那屋就點著了油燈。披了件外衣,秀兒出來四下裡看了看。
院子裡靜悄悄的,啥都沒有。
虎子這會兒也不叫了,正搖著尾巴帶一點討好意味地看著她。
秀兒頓時氣結。
“你這狗子,大半夜的瞎鬨騰啥?”說罷,秀兒就
回身進了屋。
院子一角,耿大年從柴禾垛後麵露出半顆腦袋。沒來得及跳上牆逃跑,他急中生智,就躲到了這柴禾垛後頭。
一邊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一邊,耿大年仍沒有急著離去。
剛剛,秀兒在出來時,雖身上披了件外衣,可那窈窕的身段在衣服底下若隱若現,可勾死個人。
腹下硬邦邦的,耿大年腦中一邊回憶著秀兒那勾魂的身段,一邊正想把手伸進褲兜裡擼 …
嗬!
這手就跟冰一樣。
耿大年隻得放棄這個念頭。
要不回家跟他家那婆娘在炕上骨碌骨碌算了。
一想起劉翠兒那長滿了雀斑的臉和多少天都不洗臟兮兮的身子,耿大年頓時沒了興致。
在心裡低咒一聲,他溜著牆邊,正想跳牆離去。剛走出一步,屋子那邊又傳出動靜…
有人推開門走了出來。身上披了件外衣,一邊打著
哈欠一邊往房後走去。
這是要去…茅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