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想過自己想要什麼。
而陳依嫻是個例外。她從一開始就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不要做個隻會縫縫補補的閨中女子,所以她跟隨父親學習經商之道,頻繁地拋頭露麵。尤其是城中難民紮堆的前一年,她為自己很是拉了一波好感。讓人紛紛記住了陳依嫻這個名字。
在感情上她同樣不含含糊糊。既然喜歡初微,那麼就要勇於追求,隻是這追求的‘手段’未免有些極端了。
可惜呀,她還是不了解初微。
公子初微從來就不是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他的溫柔與寵愛隻屬於身前馬背上這一個小女人。除了她,再沒有第二個女子可入他的眼,更彆說心。
任憑陳依嫻手腕處的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初微由始至終都是一副寡淡神情,一雙眸子靜如明淵、無波無瀾。
“你覺著呢?”他在問筱竹。
筱竹滿意地勾唇一笑。這就對了。聽老婆話,總是沒錯。
兩根手指捏住下巴,做沉吟狀。她不急著開口,任由時間一點一點地在走。
陳依嫻的臉色越發青白,頻頻看向身後。
說來好笑,都過去這麼半天了,那兩個人還在原地徘徊,就沒往前挪幾步。讓她忍不住都想提個建議:陳大小姐,下次再找‘群演’,能不能找幾個跟你演技一樣出色的?
嘖嘖,倒是可惜了這場戲 …
“陳大小姐,你讓我們救你,這也不是不行。隻是有句話我得問清楚。救你之後呢?你爹逼你嫁人,也就是說你不可能回家去。看你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彆告訴我你沒有個容身之所,下一步就是求收留?”
一看陳依嫻露出心虛的表情就知道,她猜中了。
筱竹四處看了看。正前方,除了那兩個原地踏步的‘追趕者’,從左側大概三十米開外的茶樓一間窗戶裡探出個腦袋來。
陳依嫻也不算蠢笨。料定了就算第一步初微願意對她伸以援手,到了第二步請求收留的時候,他未必肯點頭答應。這時候,就需要一個‘目擊證人’。隻要
她和初微‘牽扯不清’的消息傳出去,到時候人雲亦雲,再有父親出麵脅迫,那初微不想娶她也必須娶她。
“陳大小姐,你是有幾分小聰明。但也彆把旁人都當成傻子了!”
陳依嫻的心往下沉了沉:“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個男人是我的。而我在感情上有潔癖,不願意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他。所以,想打這男人的主意?勸你還是省省吧。”
陳依嫻勉強克製自己,才沒讓怨憎狠毒的表情流露於臉上:“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隻是想請求初微公子幫我一個忙,解我眼下的燃眉之急…初微公子,看在我們曾經一起救濟難民的份上…”
“陳姑娘~”初微打斷她的話。夕陽在他周身暈染一片融融暖意。然此時他眸子清寒,與這暖意又不合時宜地衝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