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進去瞧瞧。”袁澄輝用眼神向莫筱竹示意了下,率先推開隻有半人高的柵欄門走進院裡。
就在這時,屋子裡突然傳來疑似當家漢子的一聲怒吼。
“哭哭哭,就知道哭,號喪呢你?我還沒死呢。”
漢子罵完這句倒是沒了聲音。筱竹側耳細細聆聽,依稀能聽見一道清淺的啜泣聲,想來正是失蹤少女的母親。
可憐天下父母心,哎!
“有人在家嗎?”袁澄輝站在屋門外,禮貌地在門上輕叩幾聲。
不過這問得也忒虛偽了吧?明明都聽見了屋子裡有人說話 …
袁澄輝回過頭來,正瞧見筱竹一副不齒的神情,氣得他當即揮過來一拳。
筱竹往旁邊跳了一步,歪著腦袋,對他吐吐舌頭:“打不著,氣死你。”
“你看我打不打得著?”說著,袁澄輝湊上去又想補上一腳。
就在這時,身後的門被人打了開,露出婦人一張憔悴的臉。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
筱竹略略計算著:假如婦人十六歲生下女兒,今女兒十三歲,那婦人應該還不到三十。
可這一張憔悴不堪的臉,卻生生給人一種四五十歲的既視感。看樣子女兒的失蹤,對她的打擊不止一星半點。
“去去去,我們家沒死人,用不著你們來奔喪。”
這家的漢子十分不講理。袁澄輝剛一講出來曆,他就開始往外轟人。
筱竹盯著漢子瞧。媳婦兒都憔悴成那個樣子了,他倒是把自己拾掇得利利索索,甚至連胡子都是精心整理過。而且身上的衣服還也很是鮮亮,難道是要出門去?
她再細細打量這間屋子…
剛進來就聞到了一股酒味。果然,在一個圓桌上見到了酒壺。
“呦,這下酒菜不錯啊,有雞有魚還有豬頭肉呢。”背著手,筱竹慢悠悠走到桌前。低下頭看著桌上的幾碟菜,每個碟子裡菜都是滿滿當當的,像是沒動過幾口。而這一類的熟食菜肴通常都是外邊買回來的。聞這味道,倒頗有點像聞香十裡那家的現貨熟食。隻是這一桌子的菜要想置備下來,沒個一兩半兩的,怕是不成。
她一個眼色,袁澄輝也大步來到桌前。看著那琳琅滿目的下酒菜,還忍不住掰下一個雞腿咬了兩口:“嗯,聞香十裡這家的雞做得可真是地道。”
“你們…你們都從我家滾出去。”漢子急赤白臉,仗著自己嗓門大,吼得筱竹直掏耳朵。她有些不耐煩
地用胳膊懟了懟袁澄輝,用不大不小剛好誰都聽得見的聲量說著:“好歹你也是縣衙門裡的捕頭,如今來查案,被人像貓狗一樣地往外攆。要是傳出去,你的麵子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