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楚天煦也笑。隻是笑容裡少有真心。
“想來陛下心中早有定數。在眾多選項裡,若我選對了,正稱了陛下的心意,那固然是好。可若我沒那個福氣,最後選出了一個錯誤答案,惹了陛下不快。豈不是自討苦吃?陛下,您就饒了微臣吧。”
“哈哈哈哈。好,饒了你,饒了你。不說公事了。你難得在宮中留到這麼晚,就陪朕一塊兒用個飯吧。”
讓皇帝有些錯愕的是,楚天煦並未立即答應下來。
“怎麼?不願意啊?”
“豈敢?”楚天煦微笑回應著,心裡卻在為剛剛片刻的出神而兀自懊惱。
一向嚴絲合縫的他,竟被一個小女人亂了心神。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征兆。
待到楚天煦陪同皇帝用了晚膳之後,離宮而去。皇帝立即叫來一個人。
此人做全黑打扮,是皇家暗衛‘影子’的頭領,名喚爵。
“去查一下,楚天煦近來的動向,都與什麼人有過接觸。”他總覺得適才楚天煦的微微出神十分可疑。難道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者…遇到了什麼人?
爵一字不發,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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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竹,後日國公夫人做壽,不如你隨我去赴宴吧。”
正在烤肉店裡忙叨的筱竹一聽冷芙蕖這話,想都沒想就果斷拒絕:“這樣的場合我去不合適。”上次跟著她去狩獵場,其實已經是有些不妥。自己什麼身份,筱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過狩獵嘛,終歸是以玩樂為主,多她一個人,也沒什麼。她去了,一能給芙蕖做個伴,二來也能推銷一下店裡的騎裝。是以她也就沒推辭芙蕖的邀請。
可這次就不同了。國公府的權勢富貴,她一個小人物未必夠的上。何況,堂堂國公夫人做壽,去的人必定不少,且個個都是達官貴人。她若跟去了,萬一過程中衝撞了誰,搞不好就出名了。她是想揚名立萬,但可不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冷芙蕖仍不放棄:“你就去嘛。放心,有我娘在,你又是我娘的乾女兒,保證誰也不敢輕看你。”
筱竹一臉為難:“我倒不是害怕被人輕看小瞧,隻是…那種場合與我的身份格格不入。還是算了吧。”
芙蕖失望地垂下眉眼,幽幽地歎息一聲:“你不知道,在遇見你之前,我其實連個 朋友都沒有。所以以往,我是不願意參加這種宴會場合的。這次是因為我娘時隔五年重新出山,我擔心她會不習慣,又或者遭人非難,這才一定得跟去。可是,我去了能乾什麼?隻會被其他那些千金貴女們嘲笑 …”
筱竹微微蹙起眉峰:“她們為什麼嘲笑你?”
冷芙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我不漂亮,也沒什麼好衣裳可以穿,更彆說她們拿來攀比的珠翠釵環了。那些東西我統統沒有。況我又是將軍府最不受寵的女兒。如今這在晉安城裡已經算不得秘密了。”
聽她這麼一說,筱竹全明白了。
拜高踩低本來就是社會風氣中的一主旋律。憤懣也無用,這就是現實。
“成成成,你彆再裝可憐了,我陪你去還不行嗎?”
冷芙蕖一秒變臉,瞪大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滿是驚喜地看著她:“真的?”
筱竹好氣又好笑地點點頭:“比真金還真。”
“太好了,有你去,我就不會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