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實話實說啊。”紫月道。
筱竹閉上眼,哀歎一聲。
芙蕖那個沒腦子的。一旦知曉自己被扣在了太子府,就算不去鬨也一定會想辦法解救自己。問題是,她隻是一個將軍府的千金,彆說她了,就是她爹恐怕都無法跟人家太子抗衡吧?回頭彆再因為自己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去威北將軍府!”筱竹臨時改變了路程。
“有什麼不妥嗎?”紫月問。
“芙蕖是個古道熱腸的性子,知道我出事一定會想辦法相救。我怕她會輕舉妄動。對方可是太子,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千金就能輕易左右得了的。”
紫月歎了口氣,神色間帶出幾分歉然:“我當時也是六神無主、走投無路了。剛好冷大小姐來找你,我心想她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千金,興許能探聽到你的消息。你這麼一說,我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筱竹拍了拍她的手:“你不也是為我著急嗎?先彆自己嚇自己,未必出什麼事,咱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到了將軍府,紫月稱暫時留在馬車上,讓筱竹自己去找冷芙蕖。
筱竹當然知道她心裡顧慮著什麼。眼下她還是戴罪之身,如果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威北將軍府,隻恐會給人家將軍府帶去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現如今,乾娘重掌將軍府的中饋之權,地位水漲船高,連帶著筱竹來見她們也不必再像從前那樣走偏僻角門。不過還是得經過門房小廝的通傳。那邊得了夫人的允準,她才能進去。
事實上,也沒讓筱竹等太久。冷芙蕖一聽到消息就飛奔了出來。
“你沒事了?”
“你沒事吧?”
兩人同時開口,又相視一笑。
“走,進去說。”
將軍夫人蘇婉清眼下雖搬去了主院,不過筱竹和弟弟冷世安依舊住在世安苑。用筱竹的話講,住這裡清淨。雖然少和兄弟姐妹走動。但這恰恰中了她的下懷。但凡兄弟姐妹湊到了一起,必定會為著一點小事爭執不休,讓她很是煩厭。
發現筱竹走路一瘸一拐的,而且走路的姿勢也十分怪異,冷芙蕖想問,礙於這是在外麵,人多口雜,愣是忍到了世安苑,才迫不及待地問出口:
“你怎麼了?受傷了?我看你走路的姿勢怎麼那麼奇怪呢?”
婢女頌兒端了兩碗梅子湯進來。
“這梅子湯裡放了冰塊兒,可解暑熱。”
筱竹對頌兒感激地彎唇一笑,接過梅子湯喝了一口,誇讚道:“嗯,好喝。頌兒,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虧得姑娘不嫌棄。”頌兒靦腆一笑。
冷芙蕖給頌兒使了個眼色,又囑咐不許任何人進來這個屋子,讓頌兒盯著點。待到頌兒退出去之後,她方才向筱竹發問:“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我去找你,撞見了紫月姐在你的住處,說你被太子的人抓去了。我當時差點沒嚇死。好端端的,你怎麼就得罪了太子呢?還有,你的腿又是怎麼回事?不會他們打你了吧?你倒是說話啊。”
筱竹不禁莞爾:“你閉上嘴,我才能說呀。”
芙蕖赧然:“好好好,你說你說。”
筱竹把當時發生在長街上的事簡略說了一遍,不過省去了自己代替紫月一事。倒不是不信任芙蕖。而是紫月這件事錯綜複雜,且牽連甚廣。而且太子至今仍在找的那個‘名冊’她也沒搞清楚是個什麼東西。直覺告訴她:很可能這個所謂的‘名冊’與當年紫月一家的滅門慘案有關。
在她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越少人知道內情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