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煦生怕她不慎弄傷手,遂主動承接下刮竹條的任務。
易北辰也沒閒著,在筱竹的‘命令’下,在幾張準備好的熟宣紙上畫些圖樣上去,不然就太單調了。
如果問做風箏最難的步驟是什麼。筱竹一定會回答用火烤竹條。竹條彎折的地方隻有在火上烤了才能完成。這絕對是個技術活,輕一點重一點都不行。
好容易做成了兩個風箏,筱竹將其中一個遞給祁玥璃,兩人各拿著一隻風箏,奔向山莊外廣闊的田野。
很快,祁玥璃就曉得風箏到底是什麼新奇玩意兒。
“哇,飛起來了!”看著飛上天的風箏,祁玥璃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竟然有這麼新奇的玩意兒,她以前怎麼不知道?
筱竹就廢物了。做風箏她會,可若說放風箏......她都累成狗了,跑了好幾次,都沒能把風箏成功地放飛出去,不禁有些氣餒。
“我來。”楚天煦從她手裡接過線團。才一會兒工夫,就將風箏放飛出去。
筱竹蹲在地上,看著這令她無語的一副畫麵,不禁嗤笑兩聲。
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就連風箏都是隻聽好看人的話。哼,沒勁!
放了會兒風箏,祁玥璃嚷嚷著餓,非叫易北辰回莊子上給她弄點吃的東西送過來。
易北辰再次淪為‘跑腿的’。普天之下,敢這麼折騰易大公子的恐怕也隻有她了。
一個人回去多無趣,易北辰遂叫上了楚天煦。沒了他們兩個大男人在一旁礙眼,筱竹和祁玥璃剛好可以聊聊貼心話。
“楚天煦那個人很難搞吧?”祁玥璃一臉同情地看向筱竹。
筱竹撇撇嘴,沒答話,不過嫌棄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可是我能看得出,他挺在意你的。”祁玥璃接著說道,話鋒一轉,不再開玩笑,而是用一種接近真摯的口吻淡淡講述著:“其實我一直希望能有個人陪在他身邊。不需要做太複雜的事情,隻要陪著他笑看著他哭就行了。從小,他就是我們這幾個人裡最成熟也最穩重的一個。每次隻要我和易北辰闖了禍,總是他替我們倆善後。他不像易北辰。那就是個皮猴子。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易北辰的娘和我母妃是親姐妹。而且你知道嗎,易北辰小時候特愛哭鼻子。他娘去世那段時間,易北辰天天哭,怎麼哄都哄不好。後來楚天煦就說,讓他哭,總比憋在心裡強。明明對彆人的事情看得十分清楚透徹,然而輪到他自己的時候,怎麼就不懂了呢?”
走累了,兩人就席地而坐。
筱竹沒去打斷她,聽祁玥璃繼續講他們小時候的事。
祁玥璃對楚天煦大抵是心疼的吧?她希望楚天煦在難過的時候,也能像易北辰那樣,把情緒外放出來,而不是什麼都憋在心裡。
筱竹靜靜聽著,心裡卻生出了一絲困惑。在祁玥璃眼中,楚天煦貌似是一個悲情人設。可他是攝政王楚天煦啊。就算爹娘早亡,過了這許多年,當初撕裂開的傷疤也總會愈合得吧?為什麼聽祁玥璃的口吻,楚天煦仍然還是那個讓人心疼的他?
老實說,筱竹心裡五味雜陳的。
倒不是因為聽了祁玥璃的話,多難過。而是......尷尬。
為什麼尷尬呢?
說出來好笑。她和楚天煦在一起一年多了,對他的了解卻少之又少。所以就算祁玥璃說的‘故事’再怎麼令人動容,她也根本融入不進去。感覺自己就像個局外人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