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抓走雲楹的手段卻並不怎麼高明。
她如何就篤定,自己會為了另一個‘叛徒’饒恕她這個叛徒?
筱竹還是找上了賀銘,請求他的幫忙。
賀銘當然義不容辭。
且不說他和筱竹之間的兄妹之誼。筱竹曾經幫了他這麼多忙,此番她前來求援,他斷不能推辭。
賀銘的漕幫如今也算在臨西站穩腳跟了。聽說就前些日子,賀銘還曾和作為縣令的葛天賜見過一麵。葛天賜有意將漕幫正統話,列入朝廷的管轄範圍。
賀銘雖不太願意受到朝廷的束縛,卻不得不為了幫裡的兄弟們多加考量。
如果隻是一個閒散幫派,誠然逍遙自在,他的那些兄弟們最多卻隻是個江湖草莽,上不得台麵。走到哪兒,也總會被人輕視。
可若歸入朝廷管轄,那境遇可就完全不同了。吃著官糧,自然兄弟們的地位也會隨之水漲船高,以後大有前途。
不過他沒有立即答應葛天賜,還想著什麼時候筱竹這個鬼丫頭回來,和她好好商量一下呢。沒想到這丫頭還真就回來了。
但現在可不是商量這個的時候。幫忙找人才是最要緊的事。
於是,他把漕運那塊兒整個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弟兄都派了出去。
在這之前,晉嫄和玖蘿分彆畫了一些沈憐夢,也就是雲萱的畫像。讓弟兄們拿著這些畫像去挨家挨戶地找。芝麻大點的縣城,就不信找不著。就算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這個女人給挖出來!!!
就在筱竹幾乎傾儘所有力量找尋沈憐夢和秀兒的下落時,其實,沈憐夢自己也清楚,她躲得了一時,然這終非長久之計。
“雲楹,說幾句假話死不了人。”她努力遊說著秀兒,就是想讓秀兒編瞎話去騙一騙晉嫄君。隻要少主一天沒找到,晉嫄君就動不得她和雲楹。因為她們是找尋少主的唯一希望。
沈憐夢打得正是這樣的如意算盤。
一旦被晉嫄君知曉莫筱竹那死丫頭正是她苦苦尋覓的少主。那她和雲楹就再沒了利用價值。以晉嫄君的心狠手辣,一定會殺她們而後快。
她不是沒想過躲。可是躲又能躲到哪兒去?晉嫄君神通廣大。怕是就算她躲去天邊,也能被找出來。到時候,她還是隻有死路一條。
不,她還不想死。
秀兒自打被抓來,就一直用繩子捆著雙手雙腳。靠在牆角,她席地而坐,此刻乾脆把雙眼閉起來,不想再聽沈憐夢的任何話。就算她磨破了嘴皮子也沒用。她已經決定了要把一切都對晉嫄君和盤托出。躲了這麼久,她不想再逃避下去了。就算說出真相的代價是付出生命,她也絕不猶豫。
看著她那副毅然決然的樣子,沈憐夢暗暗一陣氣悶。
這個雲楹還真是冥頑不靈。
“雲楹,難道你就不想活命?據我調查,你剛嫁人不久,對吧?好日子才剛剛可似乎。難道你真不怕晉嫄君要了你的命?”
秀兒依舊雙目緊閉,不言不語,任憑沈憐夢如何說,她就是不改初衷。
除非雲萱殺了她。否則,她一定會說出實情。
沈憐夢真是被她氣死了。
她也想殺掉這蠢女人,一了百了。但她不能這麼做。現在,雲楹是她手上最後的籌碼。她還指著這個籌碼能救她一命。
以莫筱竹對雲楹的在意程度,隻要雲楹在她手裡,她也就有了和莫筱竹談判的資本。
既然莫筱竹是晉嫄君心心念念想找到的少主。那她的話,晉嫄君自然會聽。
如此看來,雲楹在她手上,用處可是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