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與鄒老大人同朝為官,曾有著不錯的同僚之誼。要不是因為他近來身體不太好,義父都打算親自來出席鄒老夫人的壽宴。
聽到蹬蹬蹬跑來的腳步聲,冷芙蕖轉頭看向身後。
“小姐~”
是頌兒。慌裡慌張的,像出了什麼事。
冷芙蕖下意識想到了娘。她特意把頌兒留在了正堂那裡,就是放心不下娘。
“我娘出什麼事了?”她急急地問。
“夫人沒出什麼事。就是......就是.....”頌兒磕磕巴巴的,想說,又不敢說。一會兒看看芙蕖,一會兒又看看玫蘭樞。這裡畢竟有外人在,不知她應不應該說。
“是不是我娘被擠兌了?”芙蕖還是猜了出來。
頌兒點了下頭。
“我就知道。她們邀請我娘來,根本就是想奚落她。”冷芙蕖氣惱不已,抬腳就打算回正堂,卻被筱竹一把拽住。
“先彆衝動。今兒好歹是人家老太太的壽宴,你氣急敗壞地去了,萬一兩邊打起來。不是給人家老太太添堵嘛。”
“可是~”冷芙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走,去看看再說。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衝動。凡事看我眼色。”
芙蕖點點頭。
兩人回到正堂時,蘇婉清正被那鄒家的三姐妹輪番擠兌。先是大姐鄒語琴酸溜溜地誇蘇婉清這些年保養得好。三妹鄒語畫就趕緊接了句:能不好嗎?我聽說這許多年,將軍府都是貴妾在打理。婉清樂得清閒自在,不必操那許多的心,自然年輕。
這明擺著就是諷刺蘇婉清不得丈夫寵愛,在將軍府過著寡居一樣的日子。
緊跟著二姐鄒語詩又提起冷將軍遭貶一事。
鄒語畫又順勢把話接了過來:“婉清啊,往後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拉找我。親戚一場,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就不勞幾位費心了。我乾娘有我照顧著,想不好都不行。”說話間,莫筱竹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如同自帶光環,她所到之處,眾人的眼光齊刷刷地落到她身上。
“你是何人?”鄒語琴不認得她。
這次又是最八婆的鄒語畫搶著回答了她的問題:“大姐,這號人物你都不認識,你可真是孤陋寡聞。她呀,是攝政王枕邊的人。”
枕邊人,卻不是王妃,那不就是妾或者通房嗎?一個妾室,也敢跑到這兒來,在她們麵前耀武揚威?哼,真是不開眼。
“這位......”鄒語畫一時間不知該稱呼筱竹為夫人還是小姐,索性什麼都不叫,隻就一臉奚落地說,“無名無分地跟著攝政王,也真是苦了你了。你自己的處境尚且如此,又拿什麼去接濟將軍府?”真是。大話誰不會說?
筱竹現在終於相信那句‘能把豬蠢死’的話了。
她慢悠悠地走到鄒語畫麵前,指了指她的雙眼,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來來來,往這兒看。”
鄒語畫不解地低頭看過去。
“這裡,是楚天煦的長子。有個詞叫母憑子貴,你聽說過嗎?”
鄒語畫一噎。
筱竹的話還沒結束。
“至於我乾娘的處境,承蒙各位掛心。你們的好意我替我乾娘心領了。隻是這實在沒什麼必要。冷將軍已於日前在與東榮國對戰中立下奇功,估計不日就要升遷。屆時,我乾娘還會沒有好日子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