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送飯過來給時甜甜,但還是能明顯看出女人的身體又瘦削了幾分。
屋外的陽光傾斜進來,讓睡夢中的人不舒服地轉了個身子,半睡半醒間,時甜甜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紀葎的聲線清冷,像是帶著地獄而來的戾氣,“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什麼嗎?”
紀葎不能理解自己的重生給時甜甜帶來了怎樣的影響,讓當初堅定要離開的人變成了堅決不離婚。
但他知道覆水難收。
“紀葎...”時甜甜呢喃了一聲,掙紮著從床上坐起。
這個晚上時甜甜想了很多東西,她知道了紀葎想要分家的念頭,她覺得紀葎肯定是為了自己。
不可否認時甜甜的內心非常欣喜,即使被老太太折磨都覺得可以忍一忍。
可如今透過太陽看不清他的神色,時甜甜卻突然有些不敢確認了。
“你要分家,是因為我嗎?”
紀葎嘴角勾起一抹淡薄的笑,答非所問,“你會放棄高考嗎?”
時甜甜有些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紀老太的意思你昨晚應該也聽明白了。”紀葎上輩子做慣了生意,商人逐利,怎麼可能考慮彆人的心思。
時甜甜一下子噎住了,目光浮起怒火,是對紀紅彩的。
望向紀葎的眼神裡帶著期盼:“我哪裡有那麼多錢,阿葎,你幫幫我好不好。”
“可以。”紀葎點頭。
“明天,跟我去領離婚證。”紀葎說出口的話卻像最無情的利劍。
“阿葎,你一定要這樣嗎?”
紀葎冷笑,“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我之前那是...”時甜甜想為自己辯解,卻不知到自己該說什麼了。
實際上她沒有可以站住腳的理由。
紀葎也沒想理她,直接轉身離開了。
走到門口沒一會兒,紀榕也回來了,小團子手上拿著跟樹枝一樣的東西,蹦蹦跳跳開心得很的模樣,遠遠地看到紀葎,就衝這邊瘋狂招手。
紀葎走過去,抱起自己的小團子,“榕榕今天去哪玩。”
“爸爸。”紀榕蹭了蹭紀葎的脖子,想到了剛剛見到的小男孩,突然有些慶幸這輩子遇到了爸爸。
“榕榕手裡的是什麼東西。”紀葎明知故問,他小時候也是幾座山各種轉悠的,當然也
是見過各種野果的。
“爸爸,野果,榕榕一個也沒吃,都給爸爸。”紀榕一隻手勾住紀葎的脖子,將手上的野果遞到紀葎的麵前,獻寶似的。
紀葎戲謔,“喲,這麼小就知道尊老啦。”
“爸爸才不老。”紀榕反駁。
中午,因為一行人上山采了很多吃的的緣故,一頓飯難得吃得平靜。
飯後馮月紅終於還是忍不住嘴,想到了小兒子說的紀榕摘到野果不給他吃的事情,“三叔,你可得好好教教榕榕,小小年紀那麼護獨食,大家都是一家人的吃兩個果子怎麼了?”
紀葎眼都沒抬,口氣裡帶著嘲諷,“哦,那大嫂也該多教教兒子,彆什麼東西隻會張手要。”
馮月紅有些被氣到。
吃過飯沒多久,紀葎正準備帶紀榕去睡覺,就聽到門外有人喊自己的聲音。
出門一看,原來是知青辦那邊的人,來人一男一女,男人性格靦腆,女人嬌俏明媚。
應該都是和時甜甜一批的知青們。
紀榕突然覺得麵前的場景有些眼熟,擰眉想了一會,在觸及到某個內容時突然靈機一動,麵前的人,好像在裡通過女主視覺曾經出現過。
兩個知青和紀葎笑著打過招呼,女知青接過話頭,一臉感激,“紀大哥,剛剛在乾活沒法跟你道謝,這是我家裡拿來的餅乾,送過來給你閨女吃。”
紀葎擺手表示不用。
女知青:“怎麼能不用,紀大哥是不知道這東西對我們來說有多貴重,丟了之後找了好一段時間呢,還以為找不回來。”
將東西硬塞到紀葎手上,女知青注意到跟在紀葎身後走出來的小女孩,小女孩靠在門邊望過來,一雙眸子烏亮,女知青一臉驚喜地蹲下身子,“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紀榕對麵前的女知青很有好感,禮貌地回了一句,“我叫紀榕,榕樹的榕。”
好乖啊!女知青在內心尖叫,控製不住自己想把紀榕抱懷裡。
可是,忍住,忍住不能嚇到人。
女知青覺得自己的母愛又泛濫了,“那榕榕知道你名字怎麼寫嗎?”
紀榕點頭,食指在地上一筆一劃寫上自己的名字。
女知青有些詫異,抬頭看了紀葎一眼,對方和自己同樣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