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月紅本來聽說紀葎偷車被抓的事,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結果又聽說紀葎抓賊的壯舉,心情大起大落間,再聽說獎勵隻是一麵錦旗,咧開嘴嘲諷地笑了一下,張了張嘴。
隻不過還沒等她說出什麼,劉愛國後麵的話緊隨而來,“以及嘉獎一百塊錢。”
劉愛國露出潔白的牙齒,臉上也重新換上笑臉。
馮月紅一句話嗆在喉嚨口,忍不住劇烈咳嗽出來。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去關注馮月紅了,因此劉愛國的那句話,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氣。
一開始,聽到劉愛國說的獎勵,社員們的心裡都以為口頭表揚或者發麵錦旗就頂了天了,畢竟是光宗耀祖的,誰能想到還有錢。
而且還是一百塊錢!
要知道,就紀家分家的事情,紀老太攢了大半輩子的身家,分家的時候一戶分出來一百多塊都被人喊闊綽的。
現在紀老三隻是抓了個劫匪,派出所直接獎勵一百塊。
這還不夠讓人吃驚嗎?
本來還隻是在這裡湊熱鬨的社員們看向紀葎的眼神瞬間都變得炙熱起來。
尤其是那些平素喜歡牽線搭橋的老大媽。現在看紀葎的眼神,就是看婚姻市場的金龜婿,心裡都給他配好了對兒。
紀榕隻稍抬眼一看,心裡警鈴大作。
紀榕連忙扭著屁股爬起來,哭唧唧地看著紀葎,“爸爸,抱抱。”
小團子眉頭嘴巴都癟了起來,一看還挺招人心疼的。
紀葎手握成拳頭抵在嘴唇前,忍不住兩邊的唇角向上揚了起來,沒有拆穿小閨女的表演,乖乖按照她的意思將她抱起來。
然後紀榕整個人就扒拉在紀葎臉上了。
紀榕的出場,直接讓大半已經把紀葎當成了乘龍快婿的大媽冷靜而來下來。
再看一眼,一直坐在紀葎自行車後排座位的秦招也不能夠小看,這要是誰家閨女嫁過去,那可是
直接當後媽的。
登時,好多人都歇了心思。
彆人是搖頭歎氣了,董翠枝可不一樣。
董翠枝的眼睛四下轉了一圈,既想紀老三的發達,也想紀紅彩的困窘,突然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對著企圖偷偷溜走的紀紅彩道:“紅彩,你說你,彆人家都盼著兒子好,就你好端端地說什麼偷車賊,惹得鎮上的警官都看笑話了。”
董翠枝的話說出來,很多人眼神都投向了紀紅彩。
對呢,一開始偷車的事情可是紀紅彩說出來的,還那麼斬釘截鐵,要不是這警察同誌來得及時,他們可不就得跟著鬨笑話了?
眾人的眼神逐漸都變了。
其中,以劉愛國的眼神最為怪異,他看了看周圍的人,眼睛裡的不解都快要溢了出來。
所以這個女人,其實是他葎哥的親娘?
劉愛國難以置信,轉過身疑問的眼神望向紀葎。
在接受到紀葎冷漠的眼神後轉了回來,自己解讀了一下,就差拍桌子喊娘了。
沒差了,這人真的是他心心念念想看看‘什麼人才可以教出紀葎這樣兒子’的伯母。
劉愛國已經快記不清自己的認知了,知道了實情以後,從心裡湧起了一陣憤怒。
紀紅彩咬了牙,本來打算這事就過去了,直接回去田裡乾活去了。
誰能想到董翠枝在這個時候叫住了她。
紀紅彩簡直恨得不能親手撕了董翠枝,看著對方耀武揚威的模樣,漸漸眯起了眼睛。
紀軍同樣沒想到,關於三弟是偷車賊的傳言竟然是從他親娘這裡傳出來的,蹙起眉頭,眼神裡充滿不悅。
他娘究竟什麼時候出門才願意帶上腦,難道以為誣陷紀葎是賊對他們一家有什麼好處嗎?
薑常清的眼光裡既有詫異也有了然,眼神看向紀紅彩,藏在心裡的晦暗都表現在了臉上。
這一個個的眼神紀紅彩想當作沒看到都難,紀紅彩憤恨的眼神直瞪董翠枝,道:“你這個死八婆,什麼事情都跟你有關嗎?閻王怎麼不把你那條舌頭勾掉去,由著你在這裡做長舌婦。”
紀紅彩的惱羞成怒讓董翠枝得意極了,“敢做不敢當啊!”
紀紅彩掐著腰,同樣道:“我做什麼都是教育自己兒子,反倒是你,警察
同誌,我還想舉報她兒子在外麵偷拿亂搶呢,我親眼看見了的。”
董翠枝瞪大了眼睛,“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紀紅彩,你在胡說什麼?”
紀紅彩滿不在乎,直視回去道:“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難道你以為生產大隊是由著你為所欲為的地方嗎?”
董翠枝惡狠狠地指著紀紅彩,“紀紅彩,我告訴你,你完了。”
董翠枝說著話,一點也不含糊,直接衝上來一把掐住紀紅彩的脖子。
紀紅彩不甘示弱,兩個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