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滿臉惱怒,伸手就要去拽紀葎的手腕,但還沒碰到,就被紀葎單手製住了。
掙脫了幾下都沒能逃離紀葎的束縛,男人語帶威脅道:“你是誰呀?跑我家屋子裡,還敢打人,我要去報警,讓公安來抓你去關起來。”
他以為他這麼一說,紀葎馬上會放開他,卻不想事實大相徑庭。
紀葎冷著臉看著男人破口大罵,仿佛隻是聽著無關痛癢的言語,抓著他坳過來的手用力一扭,伴隨著哢嚓聲,男人痛苦地嚎叫出來。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房屋的上方看,腳輕輕地踏上樓梯,男人哎喲哎喲幾聲後又開始警告,“你要上樓搶劫嗎?你信不信我一喊這周圍的人都過來。”
紀葎本來隻是試探,男人那火急火燎的話讓他明白,樓上是真有古怪。
這時候,本來在四處尋人的黑衣人看到了這一幕,領頭的人瞬間走過來,臉一板道:“怎麼回事。”
他後麵的人拽了拽他,示意現在有要事,但那人卻毫不在乎,直接道:“這人入屋搶劫,難道我們學了那麼多年本事是用來當睜眼瞎的嗎?”
聲音鏗鏘有力,又是領頭的,後麵幾個人裡也有人站出來附和,“就是,我可忍不了,老大,上。”
其他的人瞬間不敢吭聲了。
本來以為人多勢眾,紀葎很快就得灰溜溜跑掉的,但他卻隻是瞥了一眼,收回眼神後繼續朝著某個位置。
這件屋子的二樓是用純木板搭建的,走路的話聲音會很明顯,但從進來到現在,紀葎沒聽到一點聲音。
男人跺跺腳,又道:“我說你這人夠了沒,再繼續我可真的不放過你了。”
隨著他的話語聲,頭上的木板傳來很輕微的叩叩叩聲,紀榕臉色瞬變,直接湊到紀葎耳邊小聲道:“爸爸,樓上有人。”
紀葎同樣聽到了,男人的眼睛裡閃過狠色,黑衣壯漢瞬間出手,意欲將人救下來,紀葎也不和他們多糾纏,將男人像滾筒一樣砸出去,轉身上了樓。
伴隨著篤篤篤的聲音,腳步聲越發沉重。
伸腳一把踹開門,映入眼簾的赫然是被綁得死死的秦招,紀葎的眼神裡瞬間閃過寒意,在秦招的旁邊發現了趴在木板
上聽樓下聲音的秦多海,他反應也很迅速,爬起來一把將刀子抵住了秦招的喉嚨。
底下的人很快就追上來了,領頭的黑衣壯漢在上樓還特意囑咐後頭的幾個人,“你們先待著,我上去看情況。”
紀葎冷然一笑,直接對著樓下道:“還等什麼,你們要找的人就在樓上。”
馬上有人出來控場,“他這是要挑撥我們,不能相信他。”
剛剛拽住領頭的男子怯怯道:“咱們上去看看也不影響什麼——”
還沒說完就被人頂回去了,“你這話什麼意思,跟在我們老大身後那麼久,就教了你如何擅闖彆人屋子嗎?”
屋子裡鬨哄哄地,誰也沒注意到靠近門邊的黑衣人偷偷溜了出去。
樓上呈現出一副僵持的場麵,自稱屋子主人的男子剛剛才從紀葎手上解脫,心有餘悸,也不敢直接撲過去抓人,秦多海的刀子死死按在秦招的脖子處,沒有言語,但那意思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你再朝前走一步,我就對這小子下手...
再看秦招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顯然這家夥已經喪心病狂了,而秦招閉著眼睛癱在那輛輪椅上,應該是吸入了迷藥,紀榕心存僥幸地想。
但隨著僵持的時間越久,紀榕的情緒明顯更慌張,她緊緊揪著紀葎身上的衣服,眼睛死死盯著秦招的方向,唯恐自己一下沒看住,惡人手上的刀就揮了下去。
最後,黑衣壯漢猶豫再三,決定先下手為強,朝著紀葎的方向直接拳頭就揮了過來,看得出來壯漢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甚至沒有選用偷襲的方式。
紀葎看起來沒注意那邊,實際上掌風突至時他是最快有反應的,抱緊了閨女直接轉身飛腿。
兩個人瞬間打到了一起,但壯漢卻明顯出於下風,本來還腳抖的男人在秦多海的眼神示意下咬咬牙衝了過來。
二打一,換做任何一個圍觀者在這裡,都會覺得結局沒有懸念,紀葎的嘴唇甚至還勾起一點弧度,“榕榕,閉眼。”
紀榕彆提多緊張了,她也知道樓下的人裡有秦老爺子的,暗道秦老爺子選人不靠譜,這要是她爸爸沒出來,秦招可怎麼辦?聽到紀葎的話後,她閉緊眼睛。
紀榕從沒懷疑過紀葎的能力,嚎叫聲不
絕於耳,其中要說最誇張的,還是那男人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底下人的注意,有個本來就打算上樓的男人連忙道:“怎麼回事,兩個人都打不過一個人,我們快上去幫忙吧。”
原本大言不慚的人臉上也出現了糾結的神色,但老大沒發話,他也不敢貿貿然帶人上去。
紀榕終於忍不住睜開了一隻眼睛,就見到本來垂著腦袋的秦招手動了動,她張著嘴巴不敢說話,怕驚動其他人,但是眼睛卻越睜越大了,心都替秦招提了起來。
秦多海明顯沒注意到秦招的舉動,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的迷藥盲目信任,他的眼睛在看著打鬥的地方,明明手下已經被打成這樣了,臉上卻沒有半點畏懼,反而看向紀葎的眼神越來越亮。
有種發現了寶藏的感覺。
他甚至還伸起了另外一隻沒拿刀的手,“喂,你這身手不錯呀,不如來跟著我,要多少錢隨便你開。”
就是這電光火石的功夫,秦招張嘴一把咬住了秦多海拿刀的那隻手,用的力氣大得驚人,隨著他嗷的一聲,揮起拳頭朝著秦多海的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