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的身高比不上秦多海,但因為經常乾活的緣故,手上的力氣可不是外強中乾的秦多海能比的。
一拳頭一拳頭,像是使了渾身的力氣,哪怕紀榕喊著,他也不停下來。
這時候,樓下同樣傳來了打鬥聲,紀葎趁機以手刀的姿勢將畏畏縮縮的男子劈暈,又專心地和壯漢打起來,沒有男子牽製,壯漢沒打幾下也被被紀葎打趴了。
沒有再猶豫,他當機立斷走過去把秦招也抱了起來,一腳踩在秦多海的喉嚨,用力碾了幾下。
做這些動作,聽到彆人哭喊的叫聲,紀葎的臉上卻是一片冷意,收回腳等到秦多海吐著口水撐著身子要站起來的時候,又是狠狠地一腳,直接將人踢得後退幾步,他卻猶不解恨。
秦老爺子撐著拐杖跑上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紀葎仿佛冷麵煞神一般,用著撚螞蟻的手段折磨著三個人,其中最嚴重的當屬秦多海,臉上連血色都沒了。
這讓做好了解救準備的他感到措手不及。
秦老爺子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讓開位置,這一幕同樣讓後頭上來的程一勇目瞪口
呆。
程一勇也咳嗽了兩聲,眼睛看到了扒拉在紀葎肩頭給他打氣加油半點不見害怕的紀榕,眼神裡複雜久久難散。
所幸,兩人都還記得自己該做的事情,程一勇走過去攔住紀葎的手,安排後麵上來的人處理現場,秦老爺子雖然走得慢,卻走得急,到了秦招的麵前,看著這孩子臉上身上的刀口,眼眸裡的黑像是沉寂了下去也彌漫開來。
紀榕也掙紮著下來,走過去抓住秦招的手,抬眼望到了他嘴邊的血跡,擔心之餘連忙扒拉開他的嘴,待發現那是秦多海的血後,鬆了口氣。
但秦招身上的那些傷痕卻不是作假的,每一道都觸目驚心。
紀榕恨極了,看到秦多海被人抓起來,甚至還跑過去補上兩腳,用了全身的力氣踹。
第一腳,自己沒顧好後勁朝後退了兩步,第二腳,紀榕覺得不痛不癢,第三次,她學會了使用武器,跑到一邊抽了掃把使勁地朝秦多海的身上招呼。
紀榕打得那叫一個大汗淋漓,終於解氣了,卻也將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尤其是那些不熟悉紀榕的人,半晌之後才吐出來一句話,“這娃兒,可真猛!”
程一勇的眼神在紀葎和紀榕身上瞟來瞟去,一時竟不知該不該讚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女...
秦老爺子哈哈大笑出聲,忍不住彎腰摸了把紀榕的腦門,讚歎道:“做得好!”
抬頭撞上秦多海的眼神,老爺子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秦多海完了。
紀榕心裡埋怨老爺子選人的不靠譜,才沒有給他好臉色,直接湊到了秦招的跟前,帶人哄人的音調,“秦招不怕,榕榕幫你教訓回他了。”
小團子微眯著眼睛,嘴唇是彎起來的,兩頰的肉鼓鼓的,頭發亂七八糟,甚至還蹭上了灰塵,平日裡的精致漂亮全沒了。
紀榕可能都不知道,就是她的這副模樣,卻成了最柔軟的錘子,打破了秦招所有的冷漠。
身上的傷突然都感覺不到疼了,刺骨的恨意也消散了,現在再看秦多海,那種想殺了他衝動也突然蒸發掉了。
秦招勾起唇角,“嗯。”
紀葎涼薄的眼睛在接觸道紀榕和秦招後漸漸鬆懈下來,秦招的輪椅被損壞得差不多了,紀葎便沒再要,直接
讓他們處理掉。
至於輪椅的錢,紀葎已經在心裡打好了算盤。
這輩子他對錢沒有**,頂多生活所需,就是省些過也沒什麼。
將紀榕重新抱起來,讓秦招撐著自己的手,詢問道:“能走不?”
大家都默契地沒去問秦招跟著秦多海走的原因,橫豎現在人是好的,也沒必要糾結過多。
秦招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能。”
父子三人就這麼直接走了,沒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沒有再找仇人出氣,儘管走的步伐很慢,秦老爺子卻沒有追上去,他張張嘴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離遠了看著父子恩愛的場麵,陡然升起一股心酸。
今天的事情,是他算漏了。
紀葎這一行可是招惹來許多人的目光,那屋子裡的嚎叫不絕於耳,他們聽著也覺得瘮得慌,再看到秦招這身傷痕從裡麵出來的,都不自覺地朝後退了兩步。
甚至還有人在想,怎麼去找公安的人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呢?
三人毫不在意,踱步回了胡同裡,所幸這是中午的時間,還沒有人出來溜達,才讓他們一路平靜地走回了家。
關上屋子,紀葎就把自己從秦招失蹤就開始想的事情提了出來,語氣裡沒有半分猶豫,“我們去北京城!”
秦家內部眼紅家產的人,可不止秦多海一個。
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