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付忻心裡是什麼想法,也不管他用怎麼憤怒的眼神看向紀葎,對方給他的反應都像把他當成不存在的垃圾一樣。
手掌不由得握成拳頭,一點點攥緊。
付忻自出生起便是天之驕子,去到哪裡都有人恭維他順從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像紀葎這樣再而三藐視他的人。
尤其是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和他曾有過一段情,嫉妒就像噴了火的山頭,一湧而出,再不可收拾。
他咬牙切齒地喊著這人名字,“紀葎,你怎麼進來的。”
說完了話,他這才注意到了和紀葎站在一起的秦老爺子,作為京城的大人物,但凡有點名頭的誰不認識秦老爺子?
付忻動作頓了頓,臉上的表情也收斂了些。
紀葎沒有理會他,反而是秦老爺子滿臉不讚同地望著他,“哎,付家小子,你這話可不對,我們當然是進來吃烤鴨呀,難不成還專程來看你出軌被抓的好事呀?”
他給足了秦老爺子禮貌,對方卻大咧咧地把莫須有的事情宣揚開來,付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秦老慎言。”
秦老爺子才不管對方的威脅,直接開口道:“這可是你妻子說的,滿場的人哪個沒聽到,你小子光叫老頭子慎言可沒用。”
秦老爺子擺出一臉的不在乎,倒是看付忻對紀葎的態度很不滿,“你父母見到老頭子都得管我叫聲叔,紀葎是我乾兒子,怎麼著你喊聲叔也不過分吧?直呼長輩名頭的。”
說完,秦老爺子搖頭歎氣,“看來年輕一輩的教養是越來越不足咯。”
那表情,仿佛就跟他話裡一樣,對付忻失望極了。
開玩笑,付忻自詡身價不菲,打從一開始就沒正眼看過紀葎,登時收斂的脾氣又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唇邊勾起冷嘲熱諷的笑,“他不過是個鄉下人。”
他不知道紀葎這種人是怎麼勾搭上秦老的,但顯然,他還沒資格讓自己尊敬。
秦老爺子一瞪眼,直接把付忻的罪名釘死,“你的意思是老頭子還不配當你的長輩咯?”
付忻:“不敢。”
口裡吐著尊敬的話,眼神卻又不是那麼回事。
秦老爺子嗤笑一聲,“我看你那眼神明明擺擺著呢,也罷,
今天算老頭子倒黴了。”
他搖頭晃腦,擺出一副‘老咯,連小輩都不尊重’的表情,身上散發的壓迫氣勢卻瞬間朝付忻湧去,目光裡的冷意任在場的那一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付忻的眸子裡一片漆黑,頂著壓力也要用眼神瞪紀葎,就算是秦老爺子的話也不能改變他分毫。
紀榕也生氣了,從紀葎的肩頭又轉回來,惡狠狠地瞪了付忻一眼。
這男人是沒腦嗎?被女人挑唆幾句就變臉,這事和她爸還真沒有瓜葛,時甜甜水性楊花,他卻跑來找受害者。
紀榕滿懷委屈,是替自己的爸爸。
宣泄完怒火,紀榕又轉過頭抱住了紀葎的肩頭,故意道:“爸爸,那個女人臉好醜。”
表現的是最天真無邪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瞬間讓時甜甜變了臉色,她崩潰地摸住自己的臉,烤鴨店裡沒有鏡子,她除了知道自己的臉被刮傷外,壓根不知道嚴重程度。
你針對我爸爸,我傷害你女人。
紀榕隻想表達一個想法:那就是紀葎絕對看不上時甜甜這種女人。
聽著時甜甜瘋狂的尖叫聲,付忻收回了視線,半摟半抱著時甜甜,安慰的話溫柔地幾乎能溢出糖,“甜甜,甜甜...不醜,甜甜最漂亮。”
他又轉過頭,惱怒地望著紀榕,作為時刻關注著時甜甜在鬆花大隊生活的人,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女娃是紀葎的閨女。
帶著恨屋及烏的念頭,他直接咬牙道:“看來鄉下人果真養不出好果子,才這點年紀,心腸就已經這麼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