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朝陽升起,金色光芒透過玻璃窗,溫柔地灑在臥室的鏡子上。
容汐摘掉左眼的紗布,鏡子裡的人,容貌已經恢複如初。
時間匆匆,今天已經是她在這異世的第七個清晨了。
算算時間,她不能再停留了。
其實前兩天眼睛的淤腫就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隻是一想到離開此地後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心中不由有些難舍。
雖然隻有短短幾日,但這個世界的人和事,已經在她的心上留下了印記,想必日後憶起時,定能會心而笑吧。
“容汐,你準備好了沒,要出門了。”門外傳來任南逸的聲音,在催促她。
離開的事,她還沒有告訴他。
猶豫了一下,容汐又將紗布眼罩重新戴上,走出了房門。
“好了,我們走吧。”
就最後一天,等今晚回來,就離開。
第一天的時候,容汐認為任南逸是個懶漢,但這些天過去,容汐收回這個看法。
天天跟著他,才知他的工作忙碌非常,常常一大早出門,半夜才能回家。想來那天他睡懶覺,是難能可貴的機會吧。
保姆車已經等在樓下,上了車,朱宇照例和任南逸說了一下上午的行程。
這幾天跟在任南逸身邊,容汐留心觀察學習,已經能聽懂不少事情,也學會使用一些簡單的日常器物。雖然許多物事尚不能完全理解其原理,但好歹會照葫蘆畫瓢用起來了。
聽朱宇的話,今天上午的行程,好像是去談一個電影。
到了地方,任南逸的經紀人陳韋也等在那裡了。任南逸交代她和朱宇等在外麵,隨後和陳韋一起進了會議室,會議室裡是電影項目的製片和導演。
磨砂玻璃門被關上,容汐聽不見也看不見會議室的情況,隻聽得身邊的朱宇絮絮叨叨地和她嘮著。
“上天保佑,一定要拿下。”朱宇一臉虔誠的祈禱。
容汐問道,“這個電影,很重要嗎?”
“那當然了!”聽到容汐這無知的問題,朱宇便停不下嘴了:“陸導那可是華語圈數一數二的大導演,這電影不論題材還是製作,一看就是奔著拿獎去的好片子。”
“電影是雙
男主,其中一位已經定了影帝胡嘯,劇本裡另一位男主的設定是個少年人,陸導便想從新生代裡挑一個。這下子好多小生都來試鏡,擠破頭了想搶下這個角色,畢竟是提升咖位和口碑的大好機會。”
容汐一邊從他的一堆話裡過濾關鍵詞,一邊問,“任南逸也想搶嗎?”
“肯定啊!不過,我哥英明神武,咖位和口碑都厲害的很,想要這個角色倒不是為了這個。”朱宇非常自然地吹著彩虹屁。
“那是為了什麼?”
“哥之前看過這電影的劇本後就特彆喜歡,一直非常希望可以參演。”
容汐點點頭,憑喜歡做事,倒像是任南逸的風格。
窗外的日頭逐漸升上中天,等待的時間裡,朱宇又和她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關於電影的事,容汐一邊消化著新名詞,一邊也暗暗希望任南逸能如願以償。
又過了一會兒,磨砂玻璃門終於被推開了,任南逸和陳韋走了出來。
朱宇忙上去問,“怎麼樣?”
陳韋大大鬆了一口氣,“幸好檔期能趕上,放心,基本談妥了。”
朱宇滿臉喜色,要不是在人家辦公樓裡,估計他都能原地蹦迪。
容汐望向任南逸,他往日桀驁不馴的眉眼,今天難得的舒展如春日柳葉,眉間唇角都攜著笑意。
他心情很好。
容汐望著他,眸中也不由染上了一層明媚。
走出影視大樓的路上,容汐從陳韋和任南逸的對話裡大致了解到,陸導很討厭演員軋戲的行為,挑演員除了看角色契合度和演技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拍他的戲,全程不能軋戲。
電影在初秋開機,而任南逸在這之前有一個電視劇,正好趕在電影開機之前殺青,所以陳韋才說出那句“幸好檔期能趕上”。
基本聽懂了他們的話,容汐覺得挺高興,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任南逸似乎不願提起那部電視劇的名字,每次陳韋要說出什麼的時候,任南逸就岔開話題。
容汐有些困惑,那部電視劇是什麼禁忌嗎?
陳韋還有彆的事,在門口告彆後就獨自走了。
朱宇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把手機上的行程表給任南逸看,“哥,還有時間,咱們先去吃午飯吧。”
任南逸若有
所思地盯著行程表,沒有回朱宇的話,而是停下腳步對容汐道,“今天下午行程太多,要不先把你送回家歇著吧。”
容汐一愣,不知今天為什麼突然要把她送回家,明明前幾天行程也很多,但他從沒說過這話。
還沒待容汐回應,走在前麵的朱宇沒過腦子脫口就道,“今天下午行程不多啊,就《南溫……”
朱宇話還沒說完,身後的任南逸已經一腳踹了過去。
“可閉嘴吧你!”
南溫?
雖然任南逸打斷了朱宇的話,但容汐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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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壹北娛樂影視公司總部。
壹北娛樂,是內地幾大娛樂公司之一,也是任南逸的經紀公司。
任南逸的父親任北,是公司的大股東之一,所以這也是任南逸星途平坦原因之一,畢竟是自家親兒子,自然要多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