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1 / 2)

跨過元旦的熱鬨,新的一年到來了。

2019年1月,《南溫麗歌》在衛視開播。

開播當日,收視率破1。

開播一周,蟬聯收視冠軍。

開播半月,微博話題熱度持續攀高,各種娛樂社交平台每日首頁都飄滿劇情討論帖,《南溫麗歌》儼然成了當季爆劇。

任南逸這半個月又忙碌起來,除了全國各地跑宣傳之外,劇火了,一大波綜藝節目也趕著熱度找上門來。

這日傍晚,任南逸剛剛結束一個脫口秀綜藝的錄製,晚上終於沒有其他行程了。

見他有了空閒,任南菲就打電話約飯:“……我叫上陳韋,再加上你和朱宇,晚上一起出去吃火鍋吧!就當慶祝《南溫麗歌》收視長虹!”

冬天吃火鍋最爽了,而且她記得任南逸愛吃火鍋。

任南逸正從綜藝錄製片場出來,剛坐上朱宇的車。

電話裡任南菲的聲音興致勃勃,電話這頭的任南逸卻興致缺缺。

他無精打采衝朱宇一揚下巴,“回家。”然後對電話裡道:“不了,我要回家睡覺,明天還要早起錄節目。”

明天有一檔戶外綜藝,要去《南溫麗歌》當初拍攝時的影視基地錄製,他一大早就要乘車趕過去。

任南菲道:“啊?吃個飯又用不了多長時間,吃完了再回去睡唄,你不是最愛吃火鍋了嗎?”

一聽到“火鍋”二字,任南逸心裡就堵得慌,腦海中又浮現出容汐的臉。

當初她答應他,等冬天的時候,她會回來和他一起吃火鍋,一起看《南溫麗歌》首播。

可現在《南溫麗歌》都播了大半個月了,她連個人影都沒有。

騙子。

“我沒胃口。”

任南逸淡淡回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任南菲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忍不住腹誹幾句。

“都大半年了,還沒走出情傷呢。”

自從《南溫麗歌》殺青之後,任南逸就變得沉默寡言了許多,好像總是不開心。

任南菲當然猜得出這是和那個突然消失的女人有關。

任南菲也有試著聯係過容汐,但怎麼也聯係不上,問任南逸,他也什麼都不說,隻一個人悶悶不樂。

任南菲尋思著,任南逸這大概是被甩了。

嘖,任南菲雖然對於容汐欺騙她弟弟感情的行為感到不爽,但同時又覺得她有點牛批啊。

這世上敢把任南逸甩得如此徹底的女的,也沒誰了。

而且,這女的還有更牛批的地方。

《南溫麗歌》播出之後,有一個出乎製作組意料的現象——女二號的話題度比女一號更高。

或許是現在大眾對傻白甜女性形象已經膩味,相比於女主角唐麗兒,觀眾似乎對女二號容汐更感興趣。

劇中的容汐,既有精明乾練一麵,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麵。

麵對唐麗兒時,她或許是冷酷無情的,但麵對皇後,她忠心耿耿,麵對李庭緒,她一直隱藏在內心的情感更是深沉又悲情。

相比唐麗兒的直白簡單,容汐這個角色的性格更加複雜,或許也正是這種複雜,讓她成為了一個充滿魅力的雙麵反派。

再加上,演員容汐的演技確實很出彩,把角色的複雜麵演活了,真如千年前深宮中的女官一般,讓觀眾十分入戲。

白璐算是演技不錯的小花了,但和容汐一比,竟然被比下去一頭。

所以,容汐雖然是故事的配角,卻比主角更加亮眼,目前,她甚至是全劇話題度最高的角色。

本來一部大女主劇,卻讓個新人配角搶儘風頭,白璐方也是很著急。

任南菲注意到這半個月,白璐方想法設法地買熱搜營銷,但最後收效也並不理想。

觀眾是長眼睛的,誰好誰差,市場會做出選擇。

眼下這麼大的熱度,已經讓“容汐”這個新星一炮而紅。

半個月來,許多金主爸爸都聞著味找來,要麼想邀約容汐新劇,要麼想簽她廣告代言。

鑒於演員容汐實在找不著人,又想到她拍戲期間似乎和壹北娛樂有些關聯,金主的電話就打到了壹北娛樂來詢問這位新星。

而任南菲作為容汐短暫的人情經紀人,實在感到心痛,因為她也找不到這位新星,隻能將所有邀約都回絕掉。

任南菲時常想,要是當時能把容汐簽下來,她現在就賺翻了。

唉,如今熱度白白浪費,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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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已經去到了新的一年,而南溫還停留在盛文帝二十一年的末尾。

天氣愈加寒冷之後,親王府傳來消息,李庭昭害了惡疾,身體每況愈下。

貴妃慌了神,哭著求盛文帝救救兒子,解除李庭昭的緊閉,他千錯萬錯,也不能以性命贖罪。

盛文帝到底是心軟了,雖然還未下令解除緊閉,但立刻將宮中最好的太醫派去了親王府為李庭昭診治,也準許貴妃出宮探望,留宿親王府陪伴。

太醫日日為李庭昭診治,卻一直診不出病因,隻能說是寒氣侵體,再加上心有鬱結。

找不到病因就很難對症下藥,半個月後,李庭昭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已經下不來床了。

短短半月,貴妃也像老了十歲。

在親王府,貴妃也見到了日日被李庭昭招來侍候的唐麗兒,貴妃恨這賤婢當初勾引他兒子,才害李庭昭落得如此下場。

如果不是被陛下厭棄而關在這牢籠中,他兒子也不會鬱結於心,病入膏肓。

貴妃恨不得殺了唐麗兒。

可是,李庭昭偏要唐麗兒陪在身邊,每天見到她,他的精神就好些。

貴妃不忍剝奪病中兒子的心願,便也隻能忍了。

大概是父子連心,盛文帝擔心兒子病情,自己的病情也加重了。

如今已是盛文二十一年九月初五,千年後的曆史記載中雖然沒有盛文帝精確的死亡日期,但容汐記得,他是病逝於盛文帝二十一年九月,且,李庭昭死於他之前。

想來,馬上就要有大事發生了。

因為宮中事宜忙碌,再加上皇後娘娘最近一直都沒有傳喚她,容汐有一陣子沒去玉坤宮了。

這兩日終於得空,她便想往玉坤宮走動走動,既是給皇後娘娘請安,也是想看看落雲最近有沒有長進。

可連去幾日,她都沒見到落雲。

每次她來給皇後請安,落雲要麼出去辦事,要麼就不知跑到玉坤宮哪個角落裡不出來,像是故意躲著她一般。

容汐覺得奇怪,正巧這晚她回毓秀館時路過玉坤宮,又撞見落雲一個人出來,往教坊的方向去。

她更覺怪異,連忙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落雲見到她,嚇了一跳,像做賊被發現了似的。

容汐問:“這麼晚了你不在皇後娘娘身邊侍候,往教坊那邊去做什麼?”

“奴婢……”

落雲支支吾吾,低著頭不敢看她。

容汐了解落雲,她是個心裡憋不住話的性子,而如今不敢說,事必有詭。

再瞧她模樣,才半個月不見,臉頰就消瘦了一圈,眼睛也紅紅腫腫的,像是徹夜哭過。

容汐更擔心了。

她捉住落雲手臂,想要將她拉到一旁問個清楚,可手剛碰到她的手腕,落雲就像是被碰疼了,輕輕抖了一下。

容汐皺眉,忙挽起她的衣袖,借著月光一看,卻是心驚。

白皙纖細的胳膊上一塊青一塊紫,還有幾道剛剛結痂的血痕。

“這是怎麼回事?”容汐急問。

落雲見瞞不住了,癟了嘴,這些天的委屈和恐懼如洪水泄堤,一下子傾湧而出。

“……皇後娘娘讓奴婢和教坊的總管鮑公公結為對食,奴婢這半個月晚上都住在教坊……鮑、鮑公公他很可怕,他……他……”

落雲說不下去了,隻剩低低的嗚咽聲傳來,像隻被人虐傷的小貓,發出孱弱的哀泣。

容汐沉了臉色,已經猜到了那位鮑公公做的齷齪歹毒之事。

她仔細將落雲的衣袖整理好,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發生這種事,你為何要瞞著我,躲著我?我即刻去向皇後娘娘求請,讓她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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