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離還戴著麵具的,侍衛都沒能認出她是女子,這會兒隻要不與梧晝對視小心點他應該不會發現。
隻是想到是他要找大夫看病,鬱離不免擔憂。
“你是大夫?”
梧晝的聲音冷硬,一身氣勢攝人,這才是西池的王,跟在她麵前是完全兩個人。
鬱離壓低聲音不敢看他,顯得有些膽怯。
“是,是……”
梧晝沒仔細看她,隻覺得如將士所言是個身材單薄的少年,看她有些發抖的樣子怕是剛才受了驚嚇。
“隻叫你過來看病,不會為難於你。”
“是,是。”
梧晝看她膽小二話不說開始脫起衣服來,等到鬱離聽聲音抬頭瞟一眼,他的上衣都脫完了。
這是要乾嘛?
沒等鬱離多想,一副滿是傷痕的身體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麵前人不論是胸膛還是後背都是疤痕,有時間久遠的有新的,交疊在一起都分不清是新傷還是舊傷了,因為好了的傷疤又受了傷。
“過來幫我看看。”
他背對著坐下,肩頭上有一道傷疤劃下比手掌都長,看那傷疤的深度當時的傷怕是肩頭都要砍裂了,該有多疼啊!
鬱離上了前,許是傷疤泡了水,周圍的疤痕有些卷起來了微微發白,傷疤又破開了些流了血水,應該骨裂的時候沒有治療,現在碰上陰雨天他的傷口發癢,又抓撓了幾下才會變成這樣的。
這傷看起來都有兩三個月了,之前他到底是在哪兒傷的,而且還不及時治療放任它自己恢複,也真是心大。
鬱離抬手去查看,手落上去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人縮了一下。
她壓低聲音回著:“可是傷口癢了?”
“嗯,癢的難耐。”
不然他也不會想要找大夫看看,本來都好了他也沒在意,這遇上下雨天突然就發癢,鑽心的癢,恨不得撓破才好。
“這傷是之前沒治好才會導致發癢的,我給你針灸下能快速止癢。”
鬱離說著放下藥包去拿銀針,用酒瓶子倒出消毒過後才往梧晝肩膀上去,他身上的傷疤太多,找穴位都不好找,鬱離看準了才敢下針。
輕輕撚動針尾,她一根一根的刺在梧晝穴位上。
幾個呼吸間,梧晝的肩膀蔓延到背後刺下了好些銀針,鬱離有序的撚動那些銀針,算到時間差不多了,她才一一取下。
那些疤痕看著令人心驚,哪怕她見識過比這駭人的場麵,可要看其傷勢在誰的身上。
“可還感覺發癢?”
梧晝扭動了一下肩膀伸手想要去摸,鬱離趕緊攔住他的手,梧晝一愣。
這少年的手怎麼跟個姑娘似的?
“不癢了。”
“大人這傷撓破了,小人幫你處理處理吧。”
“嗯。”
鬱離沒那麼多話,簡單問過之後便清理起了他的傷口,結痂的地方被撓破她不敢去揭下來就怕出血,是以要把卷起來的邊剪了。
鋒利的小剪子修剪過了傷疤,鬱離才用藥水清理他的傷口最後用紗布包裹上。
“傷口已經處理過了,大人按時換藥便可痊愈。”
“嗯。”
從藥包裡麵拿出一瓶藥留下鬱離準備出去,有梧晝在,她舉動怯懦像足了被嚇到的柔弱少年。
正要走出去呢,鬱離以為自己過關了沒被發現。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