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懷(悲雪棲峰令...)(2 / 2)

五師妹 落日薔薇 8446 字 4個月前

沈謎輕描淡寫一句話,在人群中直接掀起滔天巨浪。

南棠雖然早就知道會成為悲雪宗峰主,但能得悲雪棲峰令並空峰任選且永享三脈供奉這三條,卻是實實在在沒有猜到。

散修入悲雪宗成為峰主,一般隻是掛名,能得到悲雪棲峰令的修士,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悲雪峰主,而空峰任選並永享三脈供奉,毫無疑問,悲雪打算扶持全新的勢力。

南棠對彆的興趣倒是平平,但“三脈空峰,皆可入主”這一句話,實打實砸在她在心裡。

此前她便曾向緹煙打聽過創立門派之事。要想立派,需有三座主峰,此乃玉昆最低標準,再向主峰所在山君送出供山契,隻要挑中的地方無人爭搶,自可立派。

然而如今靈氣充沛的好地方早就被人占光,輪不到新人,她手上倒是有幾張寶圖許能探得新地,但若是靈氣充沛資源豐富的山峰,就算被她搶先發現,也是他人覬覦之物,山君那關難過,她也無法收為己用。

有了這張悲雪棲峰令,便意味著眠龍、菩音、廊回三脈的空峰她可以任意入主,且無人可阻。

悲雪宗的峰主,位同與山君。

她心情大好,臉上笑意漸濃。

————

當著人前將所有賀禮送完,南棠幾人方隨沈謎入府參加宴飲。

宴飲之地在城主府的梅仙池上,池中仙霧氤氳,九曲廊橋若隱若現,盛裝的宮娥於池心玉台上翩然起舞,弦簫仙音繞梁不絕。池畔隨意行走落坐著許多修士,除了從回龍塔得勝歸來的南棠五人之外,尚有許多其他上修陪宴。

宴上各色靈酒仙果齊備,供諸修暢飲。南棠五人一入宴,便被攜酒而來的修士包圍,幾杯酒落肚,各人便都散開,就連一直跟著南棠的螢雪,也讓人給帶去暢飲。

有彆於上一次進入城主府赴宴時倍受冷遇的對待,這一次南棠受到了截然相反的待遇。

就算她境界停滯築基,身份地位也已不同,況且她境界低微卻能闖過回龍修羅試,實在匪夷所思,便越發神秘莫測,叫人不敢小看。

無人再因她的境界而輕視於她,時不時便有修士前來向敬酒,恭恭敬敬稱一聲“虞峰主”亦或“虞上仙”。

南棠倒不拘束,見人便是三分笑臉,落落大方與諸修寒暄,該飲酒時飲酒,該暢談時暢談,毫無怯場之意,也不管來的修士境界比自己高亦或低於自己,皆不卑不亢,不過片刻時間,已經結識不少修士。

酒,自然也喝不少。

“你收斂一點。”神識虛空中,夜燭聲音響起。

“怎麼,怕我醉?”南棠便以神識回道。

“今時不同往日,我怕你半醉半醒叫人鑽了空子。”夜燭道。

“此話何解?”南棠不明白。

夜燭輕哼一聲,不想回答她。才剛她在場上繞了大半圈,已經俘獲了多少男人的青睞目光,她自己心裡沒底嗎?

幾番曆練,她已日漸沉穩,又在回龍塔淬煉了一番,於溫柔之上又添淩厲,人還是舊日那個人,可通身氣勢已改,隱隱透著睥睨眾修的氣息。

這樣的虞南棠,仿如池畔盛開的紅梅,冰天雪地裡的一抹紅,如何不惹眼?

修士既以強者為尊,自然慕強,甭管男女,以她如今成就,要地位有地位,要財富有財富,在場也不知有多少修士盯在眼裡恨不得能在她身邊占一席之地。

“虞仙子……”如輕紗般縹緲喑啞的聲音響在南棠耳畔。

南棠還沒聽到夜燭的回答,就先聽到有人喚自己,她轉過頭去,卻見一個身著緋衣的男修站在離自己兩步遠的地方。

這男修生得英俊,長眉鳳眸,唇紅齒白,個子高過她半頭,緋衣衣襟半敞,微露緊實胸膛,長發半綰,正手拈梅枝含笑看著南棠,眼眸微微眯起,似醉非醉一般。

南棠一怔。對方已經走到她而前,身上一股好聞的淡香夾雜著酒味縈繞而來,隻聽他又道:“在下姓楊名銳,與虞仙子同為眠龍之修,早已久慕仙子芳名多時。”

他一邊說,一邊將梅枝往南棠發髻間插去,微微躬身之時衣襟更鬆,迷人的線條半露。

就在那梅枝將將要插入她發間時,她左手忽起,如鐵箍般攥住對方手腕,掐住了對方脈門。對方頓時色變,又驚又懼,道:“虞仙子……在下隻是覺得這枝梅花極襯你美色,並無惡意。”

南棠忙以右手握左手,將左手往下拽,拽了兩番,才勉強將左手扯離對方的手腕。

“虞南棠,你的眼睛彆到處亂盯!讓他滾!”夜燭惱火的聲音響起。

南棠似乎聽到他磨後槽牙的聲音。

“多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南棠忙阻止那修士。

不想還沒等眼前這緋衣修士離開,旁邊又傳來一聲淺笑。

“虞仙子可不喜歡楊兄那孟浪的作派。”這回說話的,卻是個白衣男修,生得眉清目秀一派脫俗,手裡拿著支洞簫,隻道,“虞仙子,不如讓在下給你吹上一曲助助酒興,可好?”

緋衣男修自是不甘,道:“你那破簫有什麼好聽的,附庸風雅的無聊東西。虞仙子彆理他,不如我舞劍給你助酒。”

“你的劍又有何可看,粗魯莾夫!”

不必南棠開口,那兩人已經為了誰陪南棠而吵得不可交。兩人吵了片刻,覺得再吵下去不行,竟又偃旗息鼓達成共識。

“罷了,你吹/簫我舞劍,一同陪虞仙子,就看誰能得仙子青睞。”

“哼,忍你一回。”

兩人討論結束,轉頭再看,身邊已經沒人了。

南棠早就溜之大吉,躲到了一株老梅樹後。

從小到大活了一百多年,她也沒見過這陣仗。

“還一起陪?!虞南棠!你心裡是不是偷著樂?”夜燭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那酸水能從心裡泛到胃裡,再從胃裡流遍全身。

這也就欺負他現在沒有實體,否則在場哪個男修敢如此覬覦他的女人?!

南棠是挺樂,不過是因為夜燭。兩人在一起處了這麼久,她還沒見過夜燭暴跳如雷的時候呢。

她想了想,正要逗弄夜燭,忽聞老梅樹前頭傳來兩個修士的對話。

“你聽說了嗎?重虛宮惹到了廊回山的瓊光仙子,帶到悲雪城的弟子全被打至重傷,重虛掌門江止那徒弟聶隱更是在悲雪宗上被毀了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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