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主線(1 / 2)

第102章

“至於你說的什麼吊橋效應……”

顧良淡淡道,“我不在乎這種感覺是怎麼樣開始的,也不知道我們能走多遠。但現在我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很好。我看見他就開心,所以我想和他我認為這就夠了。”

“就這件事的談話,我覺得到這個地步就可以。我不想再談下去。這是很隱私的問題。”

明月抬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也給了顧良一杯。“居然是這樣嗎?我本以為,因為你父親的事情,你會非常厭惡同性戀這個群體。畢竟你連你喜歡的理科都放棄了。”

“那已經是十幾年的事了。那會兒年紀小,意氣用事,做了衝動的選擇。為此……”

顧良無奈地笑了一下,再道,“為此我已經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學業與事業發展的選擇上,我已經錯了一次,在感情生活上,我不會再讓自己錯一次。”

“是我父親做錯。我不該受他影響。”

“行吧。不過你其實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明月看著重新低頭喝粥、試圖補充自己體力的顧良,片刻後道,“你剛才說的,我能理解,並對你的想法表示肯定,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堅韌。”

“但如果你能跳脫出來看,生生死死,並不是什麼大事。在我的視角裡,一切都不過是滄海一粟,過眼煙雲。你如果來我這邊,可以跳脫在生死之外,也可以做足夠使你感興趣的研究——”

顧良隻問他:“能回到現實嗎?楊夜能一塊嗎?”

明月道:“根據目前的計算來看,他回去的可能很大。而你不一定。所以我可以提前向你發出邀請,而不是他。”

顧良:“那就不必了。”

明月:“拒絕得這麼乾脆嗎?我可以告訴你,站在我這邊,看你眼中所謂的現實中的人,無異於看實驗品、又或者螻蟻……”

明月這話讓顧良不是很舒服。

顧良忍不住打斷:“那又怎麼了?螻蟻尚且偷生。每件事物的存在,都有自己的價值。”

明月眉毛揚了一下。“但有的螻蟻的唯一價值,不過是讓人踩死而已。”

顧良放下勺子,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看向明月:“你什麼時候來的這個遊戲?來之前,你在現實做的什麼。來了之後,你受過什麼樣的懲罰?”

明月笑了:“你是想問我犯過什麼罪?”

顧良道:“你看上去並不覺得那是犯罪。”

明月:“這世上的災難有很多種。地震、海嘯、傳染病……每一種災難,都會導致很多人死。然後這個世界照常運轉。我所做過的,不過是災難中的某一種,並沒有對這個世界帶來太大的改變。”

顧良站了起來。“送我回小黑屋吧。”

顧良麵上那一閃即逝的厭惡神情,似乎並沒逃脫明月的眼睛。

但明月也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半晌後道:“好,我通知黑衣人帶你回去。不過你回去之後,可以再行考慮。我的邀請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保持有效。”

顧良沒再說什麼,隻是返回了小黑屋。

進去之後,入目依然是那片湖。他時而莫名其妙進入湖中,時而眼前又出現那個中年婦女在自己麵前沉進湖中的樣子。

他還是要靠一些疼痛刺激來免除心裡的恐懼與慌亂。

但這個時候他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至少整個人不會覺得難以忍受、以至於近乎崩潰的地步。

如果不是在看到那湖之前,他的情緒可以說是徹底平靜、沒有一絲波動的。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那是在現實的時候,他服用了藥物之後曾有過的狀態。

最後顧良發現了端倪——他抬起手臂,看見了上麵的針孔。

他隻能猜測,是明月給自己注射的鎮定劑依然在起效,讓他能夠更好地度過這次的懲罰。

他為什麼這麼做呢?

因為覺得,是他玩凶手玩得漂亮,導致自己受到這次懲罰,他覺得內疚嗎?

不,不會的。

顧良想起了壁爐旁明月的那番話,他這樣的人,大概是不會知道什麼叫內疚的。

對於係統運轉的緣由,明月真正扮演的角色,其實顧良還琢磨不太透。

隻是明月的話,還是有些讓他不寒而栗的。

明月如果在現實也是搞IT這一類的,對於他能造成什麼可以跟天災比擬的、造成無數人死亡的災難,顧良一時還沒能想得到,但無論如何,明月那番話,都讓他非常不舒服。

當然了,鎮定劑的效用到底還是沒有避過這次漫長的懲罰。

最後顧良再度昏迷了過去,才從被內疚、自責、恐慌包圍的情緒中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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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良離去後,楊夜受完懲罰結束回來,去廚房做了一頓大餐,略吃了幾口,就去到客棧的庭院門口等顧良。

一直到天徹底黑下去,他才總算等到他的顧良。

顧良從轎子上走下來的那一瞬,楊夜一眼看到他滿手臂的傷痕和血漬。

轎子前。

顧良的步子有些虛浮,正想朝楊夜那邊邁一步,卻見他整張臉都沉了下去。

楊夜越過他,朝他身後抬轎子的黑衣人看去。

鏡片之下,他的眼神有顧良從未見過的淩厲與憤怒。

其中隱隱可見的,似乎還有自責。

與此同時,顧良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肩膀在發抖。

緊接著他的手握成了拳頭,長腿朝轎子那邊邁了過去。

在楊夜有所動作之前,顧良先一步邁出步子。

楊夜即將與他擦肩而過時,顧良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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