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2)

合同稿裡堂而皇之加上了工傷保險,另外還有關於暴力對待契約伴侶的罰則,當然這個罰則是雙向的,以確保兩人在條款上的所謂對等。

實際上還要看誰的拳頭硬,反正許多顏沒覺得自己有膽子敢對張張施加暴力。張張則飛速計算了一下,五千萬夠打顏少幾次的,怎麼算都似乎不太劃算,沒解氣呢錢就扣完了。

四個人連帶著簽合同到串詞,午飯都沒正經去餐廳吃,而是叫了工作餐到休息室,比平時正經上班上學還緊張,為了應付鄺夫人已經是集思廣益很儘力了。

誰知道鄺夫人和賓客們還沒到呢,郝景突然接到了那位在公安係統中工作的付叔叔的電話,說需要他爺爺和張張協助調查,還講事情緊急,他爺爺都可以不去,而張張最好儘快趕去東城的警局一趟。

郝景趕緊轉述了情況,說道:“付叔叔還特意問了張張在哪裡,說是派車來接,車已經上路了。”

張張莫名道:“為什麼找我?不是郝爺爺被那個老頭的假古董騙了麼,我那天也沒什麼損失。”

郝景說:“我也問了,付叔叔不肯說,反正他們非要你去協助調查,這事我也攔不住啊。”

張張本心其實對於下午留在會所直麵鄺夫人是有抵觸的,畢竟才一個中午,台詞可以強背,心態卻沒那麼快調整過來。她猶豫著看了一眼許多顏。

許多顏輕舒一口氣,微笑不變,說道:“協助調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愛麗絲,你去吧。你放心,我一個人在也可以的,我保證絕對不會沾花惹草。”

張張心說其實不是擔心你,畢竟那個是你親媽,再怎麼著也不會把寶貝兒子如何如何,她也笑道:“艾倫這麼帥,被女生喜歡那是應該的。該沾沾!”

許多顏怎麼聽都覺得她說的那些不像是一個正常女友該說的,他隻好換了一種姿勢,主動提議道:“要不,咱們先合影一下吧?你不在,我起碼要留個說事的道具。”

“合影?不是合同就行了麼?”張張有點質疑。

許多顏幽怨道:“哪有男女朋友連一張親密的合影都沒有的?合同是可以給我媽看,那其他一堆相親女我總要有護身符啊。”

無論張張多麼不情願,秦懇和郝景已經一左一右擺開了架勢。一個負責場景布置,一個則拿著許多顏的高檔手機調對鏡頭。

張張被迫從一個單人的沙發椅上挪到了許多顏身邊,兩人儘量靠近,仿佛坐在一起。

“愛麗絲,你那隻胳膊怎麼了,不會打彎麼?你和顏少之間離開了快30公分了,不可以靠近一些麼?”秦懇拿出了正經拍片子時的那種專業態度,一點點給張張糾正動作。

搞定了張張,這才發現許多顏的表情姿勢也有問題,身體僵硬麵容痛苦。

郝景皺眉道:“秦哥,我覺得顏少不太自然,反正與和彆人在一起那時候的感覺不同。”

“你見著那時候是什麼樣子了?”秦懇懟了一句,“顏少那麼靦腆,當初隻能是從了。此一時彼一時,這會兒有什麼不同都是可以理解的,一個人一個樣子。”

許多顏露出了雙臂上“觸目驚心”的青紫,滿臉無辜的解釋道:“我全身都被打散了似的好疼啊,能自然才怪。而且我怕再碰到了她,又被打。”

張張卻根本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還覺得委屈呢,合同已經簽了,打是暫時舍不得再打的,就指導道:“你們能不能更專業一點拍照啊?角度換一下,不是能顯得離著挺近的。”

秦懇想了一下覺得也對,反正好多正經劇的吻戲都是那麼拍的,利用實現錯覺,或者乾脆是替身後期剪輯諸如此類。強扭的瓜不甜,兩個演員不配合,再逼迫也沒用,現在這種已經勉為其難算是可以了。

拍了幾張不同姿勢的雙人照片,停機收工。張張端起還沒吃完的午餐飯盒,抓緊將全部內容吞儘,彌補身心的雙重損耗,隻盼著來接她的人早點到。

警局這一次看起來是真的很急,派來接人的車都是一路打著警笛讓彆的車子退散,走應急車道趕時間。

張張就隨身一個運動包,高爾夫球具套裝索性存在球場壓根不用帶了。還好警車進了球場裡是關了警笛的,不過這種車到底是與一般的私家車不太一樣,從會所將張張拉走的時候,仍引來了一些人圍觀議論。

許多顏把經理叫過來交代道:“我朋友是被請去協助調查的專家,你們這邊控製好輿論點,不要讓人亂說。”

經理自然是經過各種場麵,無論實事如何,他肯定是能做到許總的要求,往下該如何已經不用人具體吩咐,麻溜的落實任務去了。

許多顏還是有點不放心,又對郝景說:“你開車也去一趟東城警局吧,畢竟人家邀請了你爺爺。我和秦懇應付我媽查崗就行。”

郝景本來就怕直接與鄺夫人見麵,終於等到顏少這一句吩咐,他答應的可痛快了,跳起來就要立刻走,忽然又良心發現的說:“我開車走了,你和秦哥都沒開車來,是不是不太方便?”

許多顏不以為然,仿佛去超市買瓶飲料一樣說道:“我那個輝騰被學校裡一個娛樂小報盯上了,我本來就打算換一輛車。一會兒我讓特助幫我再買一輛車開來就行,放心,我帶駕照了。”

搭載張張的車上是一位年輕的警官,張張坐在副駕駛,兩人說話聊天都很方便。趁著車上沒彆人,張張不免打聽道:“警官先生,請問叫我協助什麼調查,能提前說一下麼?”

警官手握方向盤目不斜視,聲音卻有點出賣了他近距離麵對時尚美女的小緊張:“張小姐,我們付局長吩咐的事,可能牽扯大案子。具體我不清楚,不過一定很急,要求我一個半小時內將你接回去。”

如果正常開車遵守限速和交通規則,從許氏的高爾夫球場到東城的警局單程起碼1個小時以上。當然如果是打著警笛就另當彆論了,直接闖紅燈都是行的。究竟什麼事情這麼急呢?

年輕警官不知道是不是真不知情,總之在車上沒說什麼有效的信息。張張套問了半天也隻是了解到付局長是最近幾年才調到東城當正局長,可惜因為姓付,聽著像“副”局長,總歸是鬨了不少笑話。

“付局長以前是管剛才高爾夫球場那邊的片區麼?”張張好奇問了一句。

年輕警官點點頭,不過更多的事他也不太了解了。

張張於是不再打聽那些,尋思著這位付局長應該就是與許氏淵源深厚。今天請她去,她不用太擔心。後麵還有許氏給撐腰呢。

滿懷好奇,進了警局,張張直接被請到了局長辦公室,推門一看,郝爺爺居然已經在了,他手裡捧著個加了枸杞的玻璃杯,正在那裡和付局長交流養生心得。

“郝爺爺,您也在呢?”張張客氣打招呼。

“剛才來指認一下那位碰瓷的人,果然是他啊。我這沒啥事,就等你了。”郝老爺子說完這句,頗有幾分感慨,喝了一口熱水,才又問道:“小張,我孫子怎麼沒一起來?剛才他不是和你們都在球場麼?”

張張解釋道:“我們是一起去打高爾夫,他正陪著顏少呢,輕易很難脫身。聽說鄺夫人下午也去會所那邊。”

郝老爺子歎了一口氣,才向雙方介紹道:“小張,這位付局長與許氏十多年前因為一個案子認識的,老朋友了。付老弟,這就是識破碰瓷的那位小友,古董鑒定方麵是個行家。”

張張恭恭敬敬打了招呼之後,急忙表態道:“不敢當,就是幫郝爺爺看了一下那個青花瓷碗,僥幸蒙對了而已。”她說完之後又大大方方看向付局長,看對方表情就能確認,郝老爺子已經將碰瓷的事情前後都交代了,人家沒問,她也就沒多說。

付局長說:“根據熱心市民舉報的線索,我們已經將那位老爺子押在審訊室,剛才郝老爺子幫忙確認了人。隻是又牽扯到了其他的案子,時間有限,特意請你來協助調查。”

“哦?那麼需要我做什麼呢?”張張琢磨著人家審訊肯定是有手段的,她不過是一個用來突破罪犯某種心理防線的工具人而已。

付局長卻問:“張張,你與那個碰瓷的老爺子以前認識麼?”

張張搖頭。

作為刑偵老手,付局長能夠從張張微表情分辨出她此言非虛,於是又問:“既然是完全不認識,為什麼那位老爺子非要指定見到你,你能解釋一下麼?”

“啊?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指定要見我呢?”張張吃驚,疑惑道,“莫非他記仇故意的?他那天在古玩城用花瓶碰瓷,被我識破了。”

“我看不像是仇人,倒像是有舊。可我們查過你的履曆,你與他們那夥人的確沒什麼瓜葛。”事涉隱私,付局長並沒有展開說張張的履曆,而是直截了當問,“你對古董瓷器的分辨手法是和誰學的?那位老爺子說你上手一摸他的東西就看出是假的,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可能是好奇這些吧,他非要見了你,才肯配合我們的工作。”

張張隱去自己的異能,隻解釋道:“我判斷花瓶的真假主要還是靠蒙的,自小關注過一些讀物,沒有正經登堂入室拜過師。說來也巧呢,我前段時間剛在網上看有人寫古董碰瓷的真事,那天我又是與幾個法國朋友一起逛街,怎麼看都覺得那位老爺子形跡可疑,這才說他東西是假的。可能他做賊心虛吧,一看我說的那麼理直氣壯,立刻認慫,就跑了。”

郝老爺子說:“小張彆這麼謙虛,如果隻是自學了鑒寶的門道,那絕對是有天賦。青花瓷碗這東西你可是上手摸了一下就察覺有假,與高科技儀器鑒定的結果差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