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顧曲(補更)(2 / 2)

步遙詞窮,腦中隻想到了一個字。

美。

沒錯,這個男人,完全可以用美字來形容。

就連她這般一貫自詡長相出色的人,在這男子麵前,都覺得減了三分顏色。

“此曲甚妙。”

那男子唇角微勾,一步又一步地向二人走近。

孫權終於一改之前懶洋洋的神態,從獸皮中站了起來,為自己理了理衣物。

步遙隱約猜到了那男子的身份。

周郎顧曲。

美周郎。

周瑜啊!

沒想到他長得還真是好看,步遙在心中暗歎著,將琵琶放置案前,也隨著孫權起身,對著周瑜施了一禮。

周瑜見孫權起身,身姿優雅地對其揖禮,恭敬地道了聲:“主公。”

孫權忙走至周瑜的身前,親自將他攙了起來。

“公瑾到此,是要與孤商議征討黃祖一事罷。”孫權開口道,示意周瑜於亭中落座。

周瑜淺笑代替了回話。

步遙自覺應該退下,便趁二人落座後又對孫權施了一禮。

孫權此時竟親自拿起了茶具,為周瑜烹茶,麵上是她從未見過的……

既有著屬於人主的老成世故,還有著幾分謙遜。

按說她一直都覺,孫權對周瑜,並不是那麼的信任

兩位俊美的年輕男子在梅林中烹雪煎茶,倒真有種,在亂世硝煙中的落拓英雄氣。

步遙這才有了深刻的實感。

孫權是亂世霸主。

現在這個世界的年份才剛是建安九年。

孫權才剛剛登上東漢末年的政治舞台。

步遙回首,又看向了二人。

紫荊在她身旁抱著琵琶不解地問道:“步姬,是用東西落在亭廊嗎?”

“並未。”

語畢,步遙轉回首來,踏著積雪,回至了寢殿。

殿內的炭火燃得很旺,步遙站在炭爐前,為自己烘烤著受寒的身子。

聽孫權剛剛所言,他今年還要去征伐江夏,去打黃祖。

黃祖不死,孫權就無法報父仇。

這一去打仗,也不知要去幾個月。

步遙心中竟是生出了些許的寂寥。

不過孫權一走,她便輕鬆不少,也可以在富春當地研究番置業一事。

畢竟幾年內,治所還是不會遷的。

這幾月,她倒是有了許多的腦洞,也嘗試著做了許多新樣的胭脂,還在紫荊和紫冉身上做了試驗。

這就算“產品開發”了。

效果不錯,等孫權走後,她還能再得空研究一番。

等步騭過幾年賣掉海鹽的產業後,她便可以“投入生產”了。

還是搞錢要緊。

不能被孫權那個狗男人迷了心智。

這麼想著,步遙覺得突覺身後傳來一陣寒氣。

孫權握住了她溫熱的雙手,將她圈在了懷中。

步遙轉過身來,用小手替孫權捂著冰寒的大手。

她的手一直被炭火烤著,很是溫暖。

“主公的手一入了冬,總是那般冰寒,妾身真是心疼…”

這麼說著,步遙欲要拽著孫權的手,往炭爐旁湊去。

孫權卻將她擁在懷裡,緊了緊。

“剛剛的話你都聽見了罷,孤過幾日,要去江夏。”

懷中的小人兒溫熱。

暖意漸漸充盈其身,孫權身上的寒氣慢慢散去。

步遙眼眶微紅,蹭了蹭他的錦衣。

許久都沒演過情緒強烈的感情戲了,都沒怎麼過癮。

今日就在孫權麵前演一演罷。

眼淚“刷”的一下流至,步遙小聲地抽泣著,我見猶憐,一副極為不舍孫權的模樣。

卻不言語。

孫權一時失語,不知所措,半晌才開口問道:“……怎麼哭了?”

步遙紅著眼,抬眸望了望他:”妾身舍不得主公。”

哭音軟軟。

孫權心中竟隱隱泛著微痛。

她這般模樣,他怎能不心疼。

他用指腹為她拭著淚,語氣帶著憐意:“孤又不是不回來了。”

狗男人今天怎麼這麼溫柔?

看來是自己演的比較到位。

步遙又將小腦袋埋在了孫權的胸膛,繼續無聲的哭著……

七日後,步遙睡得朦朧。

隻覺今日得床榻比平日柔軟不少,但卻顛顛簸簸的。

怎麼回事?

她慢慢轉醒,揉了揉眼睛。

眼前之景讓她驚得爬了起來,身下墊得竟是那張虎皮……

她竟是在一輛行進的馬車中,這馬車很是寬敞,裡麵裝的物什都很眼熟。

都是孫權常用的。

還有她常用的,身側就是她的琵琶。

怎麼回事?

孫權今晨不是應該領兵去江夏嗎?

她剛欲開口,讓車夫停下尋問狀況,就聽見那車夫“籲”了一聲,停了下來。

“主公。”車夫恭敬道。

步遙還有些愣怔,孫權已經將車帷掀開,探進身來,看了步遙一眼。

“…主…主公…妾身為何在此處?”

孫權微抿了下唇。

“你不是舍不得孤嗎?”

“……”

“既然舍不得,那孤便帶著你一起去打仗。”

作者有話要說:  這更算是補的,今晚正常更新。

十麵埋伏的琵琶曲感興趣可以再重溫一下,又名《淮陰平楚》,樂譜最早可追溯到唐朝,聽完很震撼。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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